而後,讓流螢更想不到的是朱雀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眼睛都來不及睜開就從床上跳起來,原本幹枯無力的她此時仿佛是突然充滿了能量,跑到葉青芒麵前將手腕上的刀口再度割開,所剩無幾的鮮血流出,灌入到孔雀翎中,很快,葉青芒恢複平靜,又安靜的睡去,朱雀手中的刀子無力的滑落,她虛弱的彎身去撿,流螢卻搶先一步,替她撿了起來。
葉青芒是安靜了,雪若憐收手,看朱雀一臉震驚的看著流螢,她的心裏開始忐忑不安,良久,那兩個人都不動,她沒辦法了,隻好拉著她們兩個出了屋,到旁邊自己的臥室中。
誰知換了環境她們倆還是看著對方不說話,雪若憐幹笑兩聲道:“你們就沒什麼話要說嘛?”
這句話說完,朱雀動了動,她淡淡一笑,拉著流螢的手說:“還好你來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流螢眉頭一簇,心裏很不是滋味:“不,在你們之間有太多的事我沒有經曆,冥冥之中注定,他不該再屬於我。”看著朱雀的眼睛,看著她甘願為葉青芒付出生命的舉動,看著剛才的種種,流螢就是再堅定也被感動了,葉青芒還真是幸運的不行,能有人這樣的愛她。
“你不用這樣說,我知道如果當時換成了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所以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這麼長時間我一直都在受著折磨,不是身體,而是我的心,我覺得我很卑鄙,現在我把葉青芒還給你,這樣我的心終於能放鬆下來了。”說著,朱雀含著笑,突然眼睛一閉緩緩的倒了下去。
她這一下太突然了,流螢一把拉住她,兩人一起倒在地上,雪若憐趕緊跑過來給朱雀把把脈,那脈象若有若無,已經是油盡燈枯之時了。
雪若憐衝著緊張不已的流螢搖搖頭,流螢一驚,握著朱雀的手更加緊迫,但她的手逐漸冰冷,讓人的心越發疼痛。
流螢哽咽起來,她找不到任何語言來表達此時的心情,最後,隻有對著朱雀說:“謝謝你。”
朱雀嘴角微微上揚,看不出她無色的臉上究竟是悲是喜,然後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帶著流螢無限的遺憾。
隨後不久,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看著窗外漫天的鵝毛飛雪,流螢深吸一口氣,和雪若憐一起在後院的樹林中給朱雀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埋了。
因為流螢還沒有出月子,婆婆說什麼也不讓她在冰天雪地中待太久,沒過一會兒她就被帶回屋,默默地站在窗前看雪,流螢感覺自己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鵝毛飛雪之中飛來一隻白鴿,鴿子在雪中飛行很費力,差點撞在窗戶上,還好雪若憐眼尖手快,一把抓住鴿子,把它抓進了屋,根據之前傳遞消息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秋凜漠那邊來消息了,她摘下信鴿腳上麵的字條,已經有點被雪打濕了,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看看,上麵是一幅畫和一行字。
畫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有戲看了,這戲應該是指秋凜家有戲看了,肯定是秋凜漠做了什麼讓秋凜豪開始折騰了,至於那些字又不是很樂觀的表達了被懷疑了情況,還有半妖山那邊的騷動,不知道這消息算是喜還是憂。
雪若憐收起字條,和流螢交代了一下情況,然後三人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小如夏醒了,流螢趕緊抱起來喂,等她吃飽了,流螢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匆匆的上了樓,雪若憐擔心的跟上去,眼瞅著流螢走到葉青芒的床邊,伸出手腕。
雪若憐本來想去阻攔的,可後來一想,如果朱雀死了沒有人接上這個工作,那不就等於擺明了說葉青芒沒救了嗎?當務之急隻有流螢還能試試了。
流螢深吸一口氣,用之前朱雀一直在用的刀子割破了手腕,鮮血流入孔雀翎中,半響,孔雀翎沒有變化,葉青芒還沒有犯毛病,自然也沒有什麼表現,流螢愣了愣,回頭看了雪若憐一眼,雪若憐上前查看,疑惑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說你不行嗎?”
這太可笑了,朱雀對葉青芒的愛純潔真實,她就可以為葉青芒付出生命,為什麼自己這個正牌的愛人就不行了呢?邪門啊。
兩人正在疑惑著,忽然孔雀翎有了變化,原本銀色的外殼“哢嚓”一下裂開了,裂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變化,兩人又是一愣,誰都不幹再貿然行動了,萬一把孔雀翎弄壞了那葉青芒就真的沒救了。
安全起見雪若憐用信鴿給司空碩傳了一個消息,希望他看到之後快點回信,當下她們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空閑下來,流螢心情平複了許多,看著火爐旁熟睡的小如夏發愣,一旁的雪若憐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欣慰的笑起來,輕聲問道:“這孩子長得真像你,取名字了嗎?”
流螢點點頭,說:“她叫如夏,葉如夏,你覺得她長得像我嗎?那是你沒有看到她的眼睛,其實她長得很像她爸爸的。”流螢摸摸孩子的頭,一看到她熟睡的樣子,那樣安詳恬靜,就想起了葉青芒。
“如果魔性戒指再發作怎麼辦?”流螢憂心忡忡的問道,雪若憐搖搖頭,樂觀的說:“到時候再說吧,大不了我還能和他拚了。”
流螢眉頭忍不住皺緊了,如果是那樣,葉青芒就等於是沒了。婆婆在一旁聽著,突然提議道:“自古都說父子連心,你說這孩子和他父親怎麼樣?”
這句話給雪若憐提了醒,她恍然驚醒,盯著流螢看了看,像是在詢問,畢竟現在她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人,沒想到流螢更衝動,她二話不說抱起孩子就往樓上跑,也許是路程中太顛簸了,孩子被驚醒過來,掙紮了幾下,張開小嘴“哇哇”大哭,兩個小拳頭還在不停的揮舞著,像是在向媽媽抗議,眼睛微微睜開,雪若憐偶然間撇到,發現那孩子的眼睛是藍色的。
那中眼睛在大陸上是魚人族的代表,這孩子太引人矚目了,難怪秋凜漠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們跑出來了,大賽過後,她們隻是和秋凜漠偶然間碰上一麵,沒想到事後秋凜漠就在他們三國間建立起了強大的信息網,一旦有什麼情況立馬就能得到通知,雪若憐跑到樓梯拐角處衝著窗外看了一眼,估計現在那信鴿已經飛出去很遠了,要快,一定要快啊。
樓上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小了,看來是流螢停了下來,婆婆爬樓梯有點費勁兒,但她還是不放心孩子,硬是跟了上來,她和雪若憐一前一後進了門,看到流螢站在床旁,將手中的嬰兒放到葉青芒手邊,輕聲呼喚:“葉青芒你看到了嗎?這是咱們的孩子,我帶著咱們的孩子回到你身邊了。”
葉青芒的臉龐泛著紅潤的光澤,如果是一般人,這可是很好的臉色,但對魚人族來說,這很不正常。雪若憐說這是因為他身體裏麵正邪兩種力量抗衡摩擦,導致了他身體異常燥熱,可他又是半死不活的身體,不能及時消化,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臉色,以前都是朱雀每天給他擦身,換衣,這才讓他呈現出這種幹淨安詳的樣子,不然現在的葉青芒就算不被侵蝕身心而死也渾身髒死了。
孩子對父親很好奇,很陌生,她倒在葉青芒身上就不哭了,兩隻小手上下揮動著,在葉青芒身上輕輕的捶打,好像她知道父親睡了,想要把他給叫醒,看到這一幕,流螢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淚來。
“葉青芒,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咱們的孩子很可愛,我給她取名字叫做如夏,你還記得我那個姐姐嗎?她叫做夏,她很美,很漂亮,有氣質,簡直就是完美女人的體現,我希望咱們的孩子以後像她一樣,所以我給她取名叫如夏,你覺得怎麼樣?”流螢邊說邊哭,引得旁觀者都感同身受的紅了眼眶,葉青芒卻絲毫未動。
看來是不行啊,流螢咬咬牙,正想把孩子抱起來,突然感覺葉青芒的手動了一下,流螢一愣,不敢動了,緩緩的對著身後的雪若憐招招手說:“師傅你過來看看,他是不是醒了?”
“醒了嗎?”雪若憐靠過來看看,摸摸葉青芒的手,又拉開他的眼皮看看,果然是有了點反應,雪若憐說:“你別停,繼續叫他,看他會不會真的醒過來,現在是有點反應了。”
流螢簡直是快要欣喜若狂了,她抿抿嘴,忍住笑,一邊拍拍孩子,一邊說:“你以前不是說過嗎?要帶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咱們帶著孩子每天種地,織布,自給自足,不用擔心謀生,不用在意修行,每天都幸福快樂的生活,你看咱們的孩子都能睜開眼睛看這個新環境了,可她還沒有見過父親呢,你可真是不稱職啊,快點醒過來吧。”
葉青芒眉頭皺了皺,流螢不敢停,繼續囉嗦著,幫助葉青芒想起他們過去的種種,說著說著,孩子有點不耐煩了,看著媽媽一直說話都不抱她,掙紮了兩下咧嘴哭起來,流螢一心都想著讓葉青芒醒過來,看到孩子哭了她也沒管,葉青芒眉頭越皺越緊,嘴唇微微張開,眼睫毛也開始抖動,他醒了,他真的要醒了。
流螢激動不已,孩子看到媽媽的表情有變化,不知道怎麼的又不哭了,流螢有點急了,伸手打了孩子一下,孩子還小,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疼,上來就哭的撕心裂肺,聞者傷心,婆婆一看就想上前去阻攔,可雪若憐擋住了她,希望就在眼前,不能前功盡棄。
孩子越哭越急,葉青芒又皺了一下眉頭,緩緩的睜開雙眼,流螢的笑才掛上臉頰,下一秒她就看到葉青芒藍白相間的眼睛變成了紅色,鮮豔的紅,如血液一般的紅。
流螢一驚,趕緊去抱孩子,無奈晚了一步,葉青芒已經坐了起來,手裏抓著孩子的繈褓,放到麵前盯著看,眼中盡是不耐煩,甚至還有點憤怒。
孩子不舒服,哭的更厲害了,婆婆急著上前,卻被雪若憐狠狠的拉住,現在不能讓葉青芒激動,不然會惡化的更快,流螢也不敢輕舉妄動,就可憐巴巴的站在葉青芒麵前,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葉青芒,葉青芒啊,你聽我說,你看著我,那是咱們的孩子,她是咱們的孩子啊,你快點想起來吧,快點戰勝魔性吧,你以前受了多少苦你都能撐過來,現在到了咱們一家團聚的時刻了,你千萬不要親手毀了咱們的幸福,把孩子給我,把孩子給我好嗎?咱們重新開始,咱們能恢複到……”
流螢想要一邊說一邊上前把孩子搶過來,可葉青芒已經率先一步將孩子舉起來準備要扔,流螢嚇了一跳,一下子跪在葉青芒麵前,激動的泣不成聲:“不要,求你了不要這樣,葉青芒你看看清楚,我是流螢啊,這是咱們的孩子,葉青芒啊。”
哭著哭著,流螢茫然的抬起頭,發現葉青芒血紅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眼中泛著疑惑的神色,她立刻站起來,湊到前麵,一手搶下孩子,一手抓著葉青芒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說:“我是流螢,你還記得嗎?我是流螢啊,死的那個人是我騙去送死的人,我沒有死,真的,你摸摸我的臉,你看看我,我沒有死,真的。”
葉青芒眼神一閃一閃的晃動起來,嘴裏喃喃道:“流螢……”
“對,我是流螢。”流螢欣慰的笑起來,好像葉青芒還是可以恢複心神的,但下一秒,她傻眼了,葉青芒開始七竅流血,渾身上下的血紅色開始大量的喪失,一張臉幾乎是在瞬間就變成了蒼白,雪若憐趕緊衝過去,封住葉青芒周身的靈力活動,葉青芒沉睡過去,雪若憐扶著他躺回到床上,銀針飛梭,很快葉青芒就成了個刺蝟。
流螢有點吃不消,她很擔心葉青芒會這樣消失下去,直到生命終結,孩子還在哭,婆婆忍不住上前抱過孩子,一邊安撫著,一邊有些責怪的瞥了流螢一眼,可惜流螢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葉青芒身上,無暇顧及其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疲倦感鋪天蓋地的襲來,雪若憐擦擦汗休息一下,再看流螢,她已經在那愣了半天,一動不動的,話也不說,就是幹瞪著眼睛,雪若憐靠過去,拍拍流螢的肩膀,想給她安慰一下,讓她先回去休息,沒想到那一碰流螢就直接倒了下去,看來她已經撐不住了,剛才那樣站著是在硬撐。
整整一天一夜之後,流螢緩緩的蘇醒過來,迎麵撲來的就是婆婆那張嚴肅之極的臉,流螢一愣,幹笑兩聲道:“對不起啊婆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婆婆也沒說別的,徑直的走出屋去,不一會兒她回來了,端著一個碗,碗裏麵傳來淡淡的香味,讓流螢胃口大開,不等婆婆說話就搶過碗喝了個精光,等到她扔下碗,婆婆已經抱著小如夏進來了,她把如夏交給流螢,讓她給孩子喂奶,嘴裏開始不停的嘮叨:“我不管你們感情有多深,那始終是個大人了,你要知道先後,孩子最重要,你看看昨天那樣,多危險啊,你身體嚇壞了不說,你知道這孩子多委屈,你瞧瞧她哭得,眼淚汪汪的我都沒有辦法哄了,這才是個不足月的孩子啊,你們真舍得。”
“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了吧,葉青芒怎麼樣了?”流螢望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雪若憐的房間中,再看窗外,雪已經停了,外麵銀裝素裹,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婆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我不知道,雪院長看著呢,反正沒有死,你喂完了孩子,把孩子給我,你自己去看吧,等到孩子足了月我就想辦法喂她,你愛去哪就去哪。”
都是心頭的肉,流螢哪能真的狠心,可是時局不對,不然她一分鍾都不想跟孩子分開,還好有婆婆在,她還能放心點,喂完了孩子,不等她下床,雪若憐就衝進來,笑著招呼道:“有救了,有救了,葉青芒有救了,流螢啊,你果然不是凡人。”
雪若憐一咋呼,差點又把孩子吵醒了,婆婆臉色一沉,抱著孩子一邊哄著一邊跑到了另外一邊,雪若憐尷尬的笑笑,“噓”了一聲,躡手躡腳的跑到流螢身邊,說:“你看看這個。”
流螢疑惑的看著她遞過來的紙條,不禁一愣,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揭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這孔雀翎不是聖器,而是靈魂封印體,也就是有一個靈魂被封印在了裏麵,更讓流螢震驚的是那個靈魂是屬於流螢的。
流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有點發寒,難道自己上次重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問題嗎?
雪若憐看流螢發愣,忍不住推了她一下,輕聲說:“你別愣著了,隻要去試一下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她說的試一下指的是紙條上麵寫著的去孔雀翎中再滴入一些鮮血,上次流螢因為是嚐試,所以沒有徹底把孔雀翎激活,隻是讓它裂開了,現在再去試試倒沒什麼,可萬一孔雀翎破了,那沒有聖器鎮壓住葉青芒體內的魔性,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凡人,卻沒想到你這麼邪乎呢,你可知道這孔雀翎已經在這大陸上遺落了好幾百年了,那裏麵要是有你的靈魂,這不就說明你不是第一次到這個大陸上,你肯定有一些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雪若憐越說越興奮,她硬把流螢拽到葉青芒的房間中,一看到葉青芒半死不活的樣子流螢又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你別光顧著哭了,隻要能把孔雀翎的力量激發出來,可能葉青芒會有救也說不定呢。”
“可萬一孔雀翎碎了,那葉青芒不就……”流螢哽咽了一下,雪若憐趕緊握住她的手,鼓勵道:“凡事都要往好處想,這是司空碩親自給我回的信,這孔雀翎一直由他守護,當時本來就是想要給你的,他暗暗安排葉青芒為冠軍也是希望有一天這東西能到你手上,沒想到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你死了,葉青芒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就把孔雀翎給了我,秋凜豪那老家夥三天兩頭的派人跑來要,我都快沒辦法搪塞了,隻要它能發揮應有的用途,那就不怕別人牽掛著了,你快點試試吧。”
雪若憐又推了流螢一下,流螢猶豫著,深深吸了口氣,拿刀子劃破手指,鮮血直流,洶湧的被孔雀翎吞沒,很快,孔雀翎上發生了變化,它微微的發光,發熱,隨著它的改變,那魔性戒指突然躁動起來,但被孔雀翎壓製著,它又沒有辦法發作。
等了一會兒,這種現象一直都在持續,好像沒有下一步的進展,雪若憐在一旁看著,似乎想起什麼,給流螢包紮了一下傷口,對她說:“你試著把靈力灌進去試試。”
流螢點點頭,閉上眼睛將靈力灌入,下一秒,孔雀翎光芒大作,終於“啪”的一下碎了,裏麵一團金燦燦包繞著紫色光芒的光球晃動著,緩緩的升入半空,那魔性戒指因為受不了這種光芒的照射,“哢嚓哢嚓”的裂開了.
雪若憐鬆一口氣,再看流螢,她閉著眼睛全神貫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雪若憐沒有去打擾她,而是繞到了另一邊,小心的打理著葉青芒的身體,可是,葉青芒因為長時間在兩種力量中折騰,氣血耗盡,在兩種力量都扯出來以後,他開始慢慢萎縮,知道變成了枯瘦如柴的模樣。
雪若憐一驚,趕緊用靈力張開一個保護層,將葉青芒整個保護起來,他現在就好像是易碎的瓷娃娃,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雪若憐用靈力維持著他的生命,流螢還在閉著眼睛,沒有看到這一幕,在流螢腦海中她看到大陸成熟之初,洛傑那張幹淨帥氣的臉在她麵前晃動,恭敬的態度好像是在對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流螢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她似乎隻是一個靈魂,眼瞅著那一幕開演,卻沒有辦法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