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流螢心情大好,食欲大開,一路上玩玩鬧鬧的,看到什麼都想吃,現在孕婦的身份公開了,她也就不用在意那麼多閑言閑語,隻顧著自己開心就好。
可憐了遊夫人的腰包,光是她的食物就成了一大筆開銷。
“丫頭,你夠了吧,在這樣下去你會把我吃破產的。”遊夫人藏起錢袋,臉上寫著“生人勿擾”四個大字。
流螢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吞著小餛飩,卻還一直嚷嚷著不滿足,眼巴巴的到處瞅,一點都沒有在聽遊夫人說話。
遊夫人無奈的板正她的小腦袋,因為擔心她的傷沒有好,於是給她帶了麵紗,這也讓遊夫人此時看不到流螢狡猾的笑。
“你可以了,你肚子裏麵隻是懷了一個孩子而已,又不是破了個無底洞,哪個女人沒生育過,要是都跟你似得這麼沒出息這大陸早就被孕婦們吃光了,哪還有富饒的機會。”遊夫人說的誇張了些,引得周圍聽到的人們不禁發笑。
跟流螢在一起這位夫人的優雅喪失殆盡,因為流螢總是有辦法逼得她現原形。
曾經行走江湖的毫義女俠怎麼不能是個靦腆的大家閨秀範兒啊,這一點流螢太清楚了。
“哎呦,夫人您太誇張了,昨晚您不是也說要讓我多補補嗎?你看我這美好的一天才剛開始,你舍得給我打退堂鼓嗎?好啦,好啦,你遊家家大業大,不會被我這樣一個小女子吃光的,來來來,前麵那個賣東西的叫什麼?我好像沒見過,您派人去給我買點兒來吃嘛。”流螢軟磨硬泡,前一個時辰遊夫人的手下還對她報以平常心,後一個時辰,當流螢再次提起要去買吃的東西的時候,那些人個個把眼睛挪到一邊,那麼假裝沒看見,要麼假裝有事跑到別處去避開,誰都不願意去了。
遊夫人冷笑一聲,道:“你自己看見了,乖一點吧。”
“不行,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流螢一把搶來遊夫人的錢袋,起身朝那個攤位走過去。
才走了沒幾步,被周圍的人一擁擠,流螢突然感覺手腕上一陣麻,“啪嗒”一下,昨晚才穿好的手鏈居然斷開了,珠子散了一地。
“哎呀!”流螢驚呼一聲,遊夫人等人立馬趕到,封鎖現場,所有的行人都被擋在她一米開外。
遊夫人緊張不已的打量著她,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亂跑,哪裏不舒服嗎?誰撞了你嗎?”說著,她威嚴的眼神四處一掃,行人們嚇得都不敢抬頭,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誰敢惹事。
流螢有點失神,她指了指手腕,道:“那串珠子斷了。”
遊夫人一愣,心想真不吉利啊,嘴上卻說:“哎呦嚇死我了,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斷了就斷了,那種線本來就很容易斷的,我再幫你編好就是了,你們幾位幫忙撿一下吧,記住,一刻都不能少啊。”
於是乎,當年那些堂堂英雄人物們開始低下頭為兩個女人做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心裏憋屈的很啊。
珠子很快被湊齊了,流螢看著掌心裏的珠子,心裏忐忑不安起來,“夫人這種銀絲線我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我聽說過,不是說它是很堅韌的嗎?大陸上的人們都用這種絲線做首飾,斷的幾率應該非常小吧。”
遊夫人舔舔嘴唇,含糊道:“小是小,但也不至於一次都沒有的,我昨晚編的唐突了,沒有編結實,回去我再給你編一下就好了,你別胡思亂想了,這麼多人看著也不好,走吧咱們。”
流螢不是傻子,她知道遊夫人這樣說隻是想讓自己寬心,但其實她什麼都明白,這種事的發生預示著不好的兆頭,不知道是不是葉青芒那邊要出事了。
她摸摸肚子,暗暗祈禱:“孩子,你要保佑你老爹平平安安啊。”
司空府中,司空碩正一臉沉悶的盯著眼前的三個隊伍,熊雲赫等人不在參與中,他知道,蘇澈是明知道怎麼回事還跟著使壞,這一點他也知道,最可恨的是那個罪魁禍首。
葉青芒裝著無辜的樣子,白皙的臉上滿是煙灰,看上去人們會以為他在救火,其實呢,火都撲滅很久了,他才從外麵狼狽的跑過來,這誰不知道啊。
司空碩仗勢壓下了此事,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呃……各位救火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葉青芒留下一會兒好嗎,在這次事件中您表現出了非凡的英勇行為,對此我想要對您嘉獎一番。”
蘇澈暗暗偷笑,轉身帶著隊伍走了,熊雲赫眼神複雜的掃了葉青芒一眼,也走了,雪若憐和朱雀停在門外,想看看司空碩打算怎麼處理葉青芒,其實她們倆也知道,司空碩沒有直接指出葉青芒出去的事,那就已經很給麵子了,比起處罰,她們更想看看司空碩為什麼偏袒葉青芒。
沒想到司空碩早有準備,叫管事來把門從外麵帶上了。
看著那管事一張撲克臉,雪若憐和朱雀知道沒戲了,索性回去休息了。
房間裏麵司空碩臉色不太好,他低聲說:“流螢的事雪院長已經跟我和遊夫人說過了,我們對此問題深表遺憾,我單方麵對你也跟諒解,流螢其實是我想辦法送出去的。”
司空碩主動招了,葉青芒點點頭,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多謝。”
這個謝字很沒力度啊,司空碩無奈的撓撓頭,拿出個手帕來遞給葉青芒,“其實呢,你如果來直接跟我說你想去見見流螢,我可能會小心的給你安排一條安全通道,神不知鬼不覺的保證你一個來回,可你倒好,非要擅自行動,把事情弄到這麼不可收拾的地步,我雖然是一國之主但我很窮的,這院子是我為了撐台麵好不容易蓋起來的,你沒發現別的國主住城堡,我就隻能住一個大院子嗎?我的院子甚至還沒有遊夫人家的院子寬敞呢。”
似乎是說到了傷心處,司空碩一把搶回葉青芒手中的手帕,假惺惺的抹了一把眼淚,葉青芒幹笑兩聲,安慰道:“其實很寬敞了,您不必……”
“閉嘴,原本是很寬敞的,但因為你的擅做主張給我燒了大片的宅子啊,我的心血都被你給毀了,還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不然我的臉麵往哪放,我要怎麼向我的子民交代?”
葉青芒尷尬的咧嘴一笑:“國主大人,我承認我的確是衝動了,可誰知道您隱藏的這麼深,要不是遊夫人明言相告,我怎麼猜也猜不到是您啊。”
司空碩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件事他看來是不打算追究了,葉青芒察言觀色一會兒,道:“國主大人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休息啦。”
“別急,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司空碩坐到椅子上,順勢給了葉青芒一個請坐的指示,葉青芒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去。
坐下了那就證明是要長談了,葉青芒一夜未眠,腦子還有點不太清醒,但當他聽到司空碩第一句開場白時,他的腦子立馬清醒過來。
“葉青芒對於這次大賽來說,我覺得你可以是冠軍。”
“啊?”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這些隊伍中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司空碩的語氣像是在懇求葉青芒答應,可這種事沒必要這麼秘密內定吧。
葉青芒微微蹙眉,他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冠軍的頭銜衝昏了頭,而是盯著司空碩逐漸冷靜下來:“國主大人,如果您這是在跟我說笑,那請我要失陪了,一晚上沒睡我真的很累……”
“你最好認真聽著魚人族少主閣下,現在大陸上的局勢很不穩定,稍有一些變化就會導致很多具有野心的家族天翻地覆,熊雲赫,蘇澈他們背後的家族都擔不起這個名銜,隻有你了。”司空碩好像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他不是一開始就叫出了葉青芒的真實身份,這或許是個很好的提議。
“國主大人,我知道我的身份對於你們這些大人物來說從來就不是個秘密,可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還覺得我能拿這個冠軍,獸人族和精靈族最起碼都有強大的家族勢力,而我們魚人族可是再也經不起一點兒波折了,您難道是想看著我們魚人就此從大陸上消失才高興?”說到最後,葉青芒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暗。
司空碩擺擺手,無奈的說:“我知道,這些我都想過了,可你的身份畢竟隻有少數人知道,大陸上的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你隻是一個導師而已,蒼影學院隸屬於秋凜家新蒼國的境內,這樣所有的人會把矛頭指向秋凜家,目前來說隻有秋凜家能消耗這麼大的威脅,我並不是想把魚人族怎麼樣,但事實上,你的家族在背地裏也給了我不少壓力。”
說著,司空碩走到一麵書架前,對著一個暗格敲了敲,暗格“吱呀”一聲打開了,裏麵有一個紫檀木做的黑盒子,按理說紫檀木的味道應該是香的,可當司空碩把那個盒子捧到葉青芒麵前時,他聞到的卻是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國主大人,您這是……”葉青芒疑惑了。
司空碩朝那個盒子努努下吧:“你打開看看。”
葉青芒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一隻五彩斑斕的蜘蛛,那蜘蛛一動不動,好像已經陷入瀕死狀態。
“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司空碩問道。
葉青芒一開始還在猶豫,他側過臉,看了看蜘蛛身體的側麵,果然在它的爪子下麵有“蹼”,就好像是鴨子的腳掌一樣,是有一種透明的膠質連在一起的,這說明這種蜘蛛來自於水下。
試問大陸之上還有什麼人能比魚人族更善於動用水下的力量。
“這是從哪找到的?”葉青芒緊張起來,因為先前在和蘇錦繡的對話中,她似乎並沒有提到關於毒蜘蛛的事,葉青芒一方麵擔心會不會有人陷害魚人族,另一方麵是怕蘇錦繡有事瞞著他。
司空碩撇撇嘴,將蜘蛛仍在地上,狠狠的踹上一腳,沒想到那蜘蛛直接化成了粉末,白煞煞的一片散在地麵。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因為一旦我說了就好像是故意把魚人族的小動作公布於眾一樣,這對你們會造成很大困擾吧,但這玩意布滿了第一賽場的每個角落,你讓我怎麼做好呢?”司空碩說著有點急了,為了清理這東西他的不少手下都中毒了,還好他們及時準備了解毒劑,不然肯定是損失慘重了。
葉青芒對此毫不知情,猛然間他想起流螢說過朱雀中毒失去一隻手的事,還讓她有一段時間失聲了,後來在白虎他們的幫助下才能恢複聲音,但那隻手卻再也回不來了,對於朱雀來說那無疑是沉重的打擊,如果不是她比較想得開,這會兒肯定都死過很多次了。
看來蘇錦繡早就相對流螢下手了,她果然是辦事效率很高啊,做什麼都那麼沉不住氣,迫不及待。
這件事明顯是他們魚人族所做,他想包庇都沒有底氣,幹脆承認,道歉:“抱歉,這事我並不知情,否則的話我是一定不會讓他們亂來的,司空國主的大度讓葉青芒感激不盡。”
“感激就不必了,我剛才說的事你答應嗎?”司空碩繞了半天又說回來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青芒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何況他不是都講明了嗎,這事到最後不會牽連到魚人族,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想到這,葉青芒點點頭,然後無奈的揉揉頭,道:“國主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了,能不能讓我回去休息,我太累了,這樣下去恐怕沒有辦法好好應付明天的比賽。”
雖然是內定了,那好歹也要做足樣子吧,太明顯了也不行。
司空碩欣然一探手:“請回,明天的比賽不會太費周章的,你可以放心。”
葉青芒換以一笑,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以後司空碩又關上門,自己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愣了一會兒,他可能是想到了什麼,走到書架旁拿出一本書翻閱,這時,門被推開了,司空碩在自己的地盤一般都比較放心,從來也不回展開靈識活動,所以他沒有去感應一下,隻覺得可能是葉青芒去而複返了,故而頭也不抬的問道:“葉導師又有何指教啊?”
對方沒有回答,司空碩納悶的抬起頭,迎上他的一雙陰狠的眼睛,緊接著一隻布滿鱗片的青色手臂大張,一把抓住了他的頭。
流螢在街上閑逛,發覺手鏈斷開之後就一直心緒不寧,最後遊夫人拗不過她,隻好拿出她多年飼養的秘密武器,信鴿來討流螢歡心。
據說這種信鴿很有靈性,能夠通過一些氣味或者信號來感應收發信件雙方,流螢寫了一個小字條,然後讓信鴿和葉青芒的眼淚接觸一下,隨後信鴿拍拍翅膀飛走了。
下午時分,葉青芒還在埋頭苦睡,突然覺得窗戶外麵有動靜。
他迷迷糊糊的爬起來,開門一看,雪若憐正在他的窗外,手裏抓著一隻信鴿。
“幹什麼的?”葉青芒隨意的問了一句。
雪若憐看信鴿的腳上有信,便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看看,結果她一看就笑了,葉青芒好奇的湊過去,看到上麵的內容之後,他也忍不住笑起來,疲倦和苦惱的心情頓時全無。
信上是一幅畫,一個跟流螢一樣打扮的女人兩手拿著很多好吃的東西往嘴裏塞,肚子越變越大,誇張滑稽的樣子讓人聯想翩翩,葉青芒仿佛都能看到流螢大吃大喝的樣子,還會時不時的用衣袖擦嘴,很沒出息。
“這下你放心了?”雪若憐明知故問。
“不,這下我是更加的歸心似箭了。”葉青芒收好字條,滿臉笑意的回房去,他不在懶床了,而是雙腿盤膝坐在床上吐納修行,為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流螢不在了,比賽還是要繼續,葉青芒,雪若憐,朱雀三人早早的就起來準備,這次有了雪若憐這樣的強悍角色在隊伍中,無形中給其他的隊伍增添了許多壓力,朱雀一句話:“早知道你早跟著,我的手或許就不會斷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的一說,她注定要成為斷手女俠了。
另有一件怪事是當朱雀問起青龍和玄武有沒有跟流螢在一起時,葉青芒再三回憶,感覺那群侍衛中並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的影子,朱雀不禁擔心起來,按照青龍的性子他一般是不會這麼大意的遠離他認定的新主,除非是有兩種可能,要麼他決定在暗中保護流螢,要麼就是他和玄武在追上流螢的路上出事了。
“喂,要比賽了你別胡思亂想了行嗎?青龍和玄武好歹也是大陸上名聲赫赫的一等一高手,不是那麼容易想幹掉就能幹掉吧,過了今天咱們就去跟流螢彙合,到時候你就知道答案了。”雪若憐輕聲為朱雀寬心,難得她這麼體貼,朱雀小小的有些感動,但一向不喜與色的她還是不屑的嘴硬道:“哼,好不容易不用跟那個累贅在一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等到比賽結束咱們就分道揚鑣,你走你們的光明大道,我走我們的獨木小橋,井水不犯河水。”
“好,那就這樣吧。”雪若憐看她不在乎,自然也不能說別的。
葉青芒聽到他們的談話隻是微微的測了一下目,都沒有對朱雀說點什麼,其實朱雀那時候還在小小的期待著,隻要葉青芒說一句“先別離開好嗎?”那她就心甘情願的繼續做電燈泡,可惜,葉青芒完全沒有要留她的意思。
三個隊伍在那日的終點——塔下等待,等了半天都不見司空碩來,眼瞅著時辰不早了,再不比賽這一天的時光就荒廢過去了。
等待中,熊雲赫走到葉青芒的隊伍旁,輕聲說:“時局有變,蘇錦繡在大量的聚集魚人,還曾向我們獸人族借過兵馬,不過我父親沒有搭理她,她這麼大肆的招兵買馬不知道是想做什麼。”
他本來是想通風報信的,可沒想到這些事葉青芒早就知道,他點點頭,道:“多謝,我心裏有數的。”
熊雲赫“哦”了一聲,回到自己的隊伍那邊,司空國管事的跑過來,對著這三個隊伍的人仔細的辨認了一些,憂心忡忡的搖搖頭,最後他跑到雪若憐身邊,小聲在她耳邊嘀咕道:“雪院長,我們國主他有點不對勁兒。”
這話也就是他說,要是換了別人雪若憐肯定以為是圈套。
但此時她看著管事緊張的樣子,不由得信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昨天國主和葉導師聊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可當葉導師一走,我們國主的性情就突然大變,而且昨晚還有一個小丫頭死在他房裏。”說到這,管事的臉上露出的驚恐的表情,看來那丫頭的死也很有蹊蹺啊。
“怎麼死的?”
“是被凍死的,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全身皮膚外結了一層冰霜,我問國主是怎麼回事,他卻所是這丫頭受了別人的好處偷襲他,讓他一時失手打死了。可整個司空國的人都知道,我國上下一心敬主,這種背叛的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更何況那丫頭在國主身邊侍候好幾年了,兩人主仆關係很好,他怎麼能下的了手。而且……”管事神秘兮兮的瞄了葉青芒一眼,道:“早上我在給國主端洗臉水的時候發現他四肢冰涼,不是那種正常人的涼,是真正像冰雪一般的涼,碰一下就會讓人渾身發抖的那種。”
雪若憐看他的眼色,好像是在懷疑葉青芒,趕忙解釋:“管事過濾了,葉青芒昨天一整天都在房間裏休息,修行,沒有出過房門半步,我一直都能感應到他的。”
“是,是,我沒有懷疑葉導師的意思,可是發生這種事確實讓我感到費解,就算是這個人一夜之間發生了變化,那也不會連眼神都變了吧。”管事神神忽忽的說著,雪若憐老是覺得他本人才更有嫌疑,知道司空碩親自到場了,雪若憐才察覺到,原來管事的疑神疑鬼是對的,司空碩真的有點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