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無奈的驚呼一聲,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滿頭是血,猙獰的麵容之下,一雙柔美動人的眸子依舊戀戀不舍的盯著葉青芒,沒有埋怨,更沒有恨意。
打從她做這件事的那一刻起,她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了不是嗎?可為什麼心裏還會抱著一線希望,為什麼這時候還會感到心痛……蘇錦繡空洞無神的眼睛瞪了一下,秀麗的五官呈現出一種完美的弧度,她對好久不見的弟弟笑了笑,突然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票動起來,下一秒,柳暮然就被她一把抓住脖子,而蘇錦繡單薄的身體爆發出反差極大的力量,一隻手就把柳暮然的身體拖著離開地麵,任由她苦苦掙紮,蘇錦繡都沒有絲毫心軟的跡象。
掙紮了幾下,柳暮然看了一眼葉青芒的冷漠表情,心想:“看來是我的時辰真的到了。”她不再掙紮,閉上眼睛等待著窒息的一刻,痛苦仍在繼續,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門外衝進來一群小丫頭,為首的那個就是剛才進門來通報的小丫頭,她一看柳暮然的痛苦表情,立馬跪倒在地,哭喊著抓著蘇錦繡的衣襟道:“當家的饒命啊,求您看在我姐姐衷心為您的份上,饒她一次吧。”
蘇錦繡的頭微微垂了一下,瞄了一眼那個小丫頭,眉峰一挑,對葉青芒這邊掃了一下,若不是葉青芒看她雙目依舊空靈無神,或許會以為她能看得到東西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本事越發厲害了,仇恨在心,這些人都突破了魚人族不善修行的體質,成為了默默無聞,不顯露於表的高手。
那小丫頭看明白了蘇錦繡的意思,趕緊轉了個身撲到葉青芒的腳下,哭喊道:“少主,不管姐姐做了什麼,她對你的情意是真心的啊,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像她這樣傻了,您網開一麵,饒她一次吧。”
葉青芒血紅色的眼睛盯著那小丫頭瞅了瞅,一腳將她踹到了牆角,撞在堅硬的牆壁上,小丫頭立馬吐了血,其餘人一看都不敢進屋了,隻在屋外僵持著。
吐了血,那小丫頭還是不想放棄機會,依舊費勁的往前爬,抱著葉青芒的鞋子流淚。
瀕死的柳暮然看到這一幕直搖頭,卻無法出聲,眼中的血絲暴增,她艱難的顫抖兩下,眼睛一翻。
“姐姐!”小丫頭嘶喊起來,放棄了氣球葉青芒的機會,爬到姐姐腳下,對著蘇錦繡一個勁兒的磕頭,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麵容和她姐姐的就差不多了。
葉青芒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道:“夠了吧。”
蘇錦繡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的說:“你還是沒有變啊,即使被魔性侵蝕,你也能保住自己的心嗎?”
葉青芒冷冷的盯著她,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不是心疼了,而是覺得你的演技不夠好,如果真的想下手殺人根本不用墨跡這麼半天吧,姐姐,我早就說過,不管你做什麼,我不願意的事絕對不會做。”
“是嗎?”蘇錦繡沒了心情,手上一用力了,柳暮然黯然的斷了氣,自始至終她的生命就如同一個被牽著線的漂亮布偶,明明心裏存著愛,卻總不能得到被愛的機會。
臨死之前,她還是選擇了看葉青芒最後一眼,如果當初她乖乖的呆在流螢身邊,沒有去做出那麼多的陰謀事,會不會今天還能得到他的一些憐憫?
“姐姐!”小丫頭哭到無力,喊道無聲,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姐姐一條命,她身體顫抖著,嘴唇都被咬出了鮮血,慘淡的一笑,她朝著牆角狠狠的撞過去,香消玉殞。
如此重情重義的姐妹就這樣失去了他們寶貴的生命,葉青芒暗暗的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沒有做出什麼表現,因為他知道姐姐的心思,她總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去挑戰葉青芒的底線,如果這次葉青芒動容了,下一次她又不知道會用什麼辦法來折騰,這兩條人命在她手中不過如螻蟻一般,誰都不會想到,自稱是大善人,柔弱女子的織錦世家蘇錦繡,居然背地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狂。
門外的小丫頭們都嚇傻了,直到蘇錦繡放開手,對著她們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收拾。”
小丫頭們這才行動起來,一些收拾兩姐妹的屍體,一些打水為蘇錦繡洗手,抹上香膏,葉青芒看著她們細心地照料一顆定時炸彈,不禁失笑出聲。
“你笑什麼?”蘇錦繡滿意的展現著她的纖纖玉手,蓮步輕移到葉青芒身邊,優雅嫵媚的跟著笑起來。
“我笑你自以為是,你覺得你做這些事有用嗎?你既然都做了,那幹嘛還要裝著沒事人一樣照顧你的手,就算是擦得再香,不也是滿手的血腥味?”
蘇錦繡似乎早就習慣了弟弟這幅態度,她挨著葉青芒坐下,嬌笑一聲道:“是啊,我就是滿手的血腥味,但我又不能不去擦這種香膏,想要跟人類的女人打成一片我就要這麼做,但我真正喜歡的是那種血腥味,你說的剛好相反了,殺人才能讓我感覺滿足,這些無聊的東西不過都是我的偽裝而已。”
葉青芒一愣,這會兒他真的熬不住了,反正柳暮然已死,那就再也沒有什麼能讓流螢心裏不舒服的了,那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該撤退了。
想到這,葉青芒站起了起來,蘇錦繡趕緊跟著站起來,一下子撲到葉青芒身上,雙手輕輕環著他的肩,道:“我的好弟弟啊,你難道看不出我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睇下你高貴的頭來跟我一起呢?是不是你在人類中呆久了,都以為自己也是人類的一份子了,你好好看看,你好好想想,當初是誰毀了咱們的家,是誰逼著咱們成為奴隸,多少同類死在他們的手上,青芒,你看著我,你告訴我,是誰冒著不顧一切的危險把你送到人類群裏隱藏,又是誰在你最需要,最無助的時候幫你渡過難關,鏟除異己的?你說啊,你說啊!”
蘇錦繡的情緒有點難控製,葉青芒此時的眼睛已經恢複正常,或許是受流螢的影響太重,他的魔性一直沒有機會完全爆發出來,那他的心也就尚存一絲柔軟。
“姐,你做得很多了,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不想你總用殺人來解決問題,你說人類殺咱們的同類,那你呢?死在你手上的咱們的同類和人類還少嗎?你這樣做和你口中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葉青芒說出真實想法,這也是這麼多年他為什麼不肯和姐姐親近的原因。
蘇錦繡慘淡的一笑,輕輕的放開葉青芒,無奈的搖搖頭,道:“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說我?不管怎麼樣我的好弟弟,你要記住你是魚人族的少主,你的肩上背負著沉重的擔子,就算柳暮然死了,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瞅著你在那個女人的懷裏沉迷下去,為了讓你回到魚人族中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那個女人。”
姐姐的性子葉青芒太清楚了,聽到她這麼說,葉青芒嚇得不輕,趕緊抓住她,緊張的說:“你想怎麼樣,我不許你傷害流螢,姐,當初不是你希望我和流螢在一起的嗎?怎麼現在你又後悔了?”
“當初我是看出那女人有一種不凡的力量在身,現在嘛,我後悔了,我真沒想到她一點霸氣都沒有,在知道了咱們的秘密之後居然帶著你一起打退堂鼓,將你原本還有一點點的野心都消磨殆盡了,你讓我怎麼容她?”蘇錦繡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像這一切真的都是流螢的錯。
葉青芒搖搖頭,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把流螢身體的事告訴姐姐,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如果說了搞不好她不會顧及到後人的問題,會先把流螢解決掉,因為她可能會擔心流螢手中的底牌越來越大,到最後會完全控製住葉青芒。
但如果這樣下去,他又該怎麼控製住姐姐,難道繼續讓她想盡辦法的傷害流螢嗎?
一想到流螢處在危險之中,一想起她無助痛苦的樣子,葉青芒就渾身不自在,心痛的簡直無法呼吸。
重重的吐出一口,葉青芒回到椅子上坐好,開口問道:“上次你說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蘇錦繡一愣,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葉青芒抬起頭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我說,上次的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蘇錦繡這次聽清楚了,不禁激動的笑起來:“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那麼女人妥協。”
“你記住,我已經妥協了,如果你再傷害流螢一根汗毛,休怪我翻臉不認人,姐,我知道現在我已經威脅不了你什麼了,但我告訴你,流螢現在就是我的心,她死了那我也就死了,你是想要一個活生生的魚人族少主呢?還是想要在複興之後另選新主呢?”葉青芒拿出了他最後的底牌,不知道在蘇錦繡心裏,他還有沒有一點位置。
出乎意料的,蘇錦繡的表情僵了一下,她緩緩開口道:“好,一言為定,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理會那女人半分,隻要你好好的跟著我,配合我,直到魚人族複興,你繼承大業。”
葉青芒無奈的點頭,蘇錦繡欣慰的將之後的計劃一一道出,並還傳來了她手下的幾位能將給葉青芒介紹一下,從今天起,葉青芒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導師,他肩上的重擔越發沉重了。
直到傍晚,蘇錦繡才肯讓他回去。
回到司空府中,司空碩的管事已經在門口久候多時了,他看到葉青芒一臉疲憊的回來,便迎上去說:“葉導師希望您日後活動不要離開司空府,為了選手的安全,國主已經頒下新令,凡是參賽選手誰都不許踏出司空府半步,否則就取消資格,您是第一個出來的人,也是最後一個了,後天大賽繼續,想要拿到聖器最好您還是聽話點吧。”
葉青芒一臉鬱悶的看著管事離開,他的話像是好言相勸,又像是仗勢欺人,反正怎麼都聽著別扭,大賽繼續,難道是流螢沒事了?
葉青芒一陣激動,一路小跑著跑回到那個四合院中,此時裏麵已經人去樓空,隻有他原來的房間開著門,一些個小丫頭在裏麵哭哭啼啼的,雪若憐和朱雀站在外麵冷眼看著她們迷信的舉動,像是大街上圍觀的行人一樣無聊。
“流螢,流螢!”葉青芒喊了兩聲,衝進流螢的屋子,裏麵空空蕩蕩的,床鋪上的被褥都收拾一新,隻鋪著一條床單。
“你可算是回來了。”雪若憐跟進來,在他身後說道:“今天一早遊夫人來,說是來接她的兒媳婦,死皮賴臉的把流螢接走了。”
葉青芒的心霎那間碎成一片,他緩緩的跪倒在地,眼前浮現出流螢還在床上躺著,眉頭緊鎖的樣子,心疼的無法言語。
“接下來的比賽由我帶替流螢出賽,你好好準備一下。”雪若憐的話很現實,但卻無法把葉青芒拉回現實。
“他們走了多久了。”葉青芒突然問道。
雪若憐微微一怔,“啊?什麼?”
“我是問他們走了多久了?”葉青芒耐著性子又問一遍。
“很久了,早上你走了以後遊夫人就來了,然後就把流螢帶走了。”
葉青芒點點頭,對雪若憐說:“待會如果有人進來問,你就說我去救火了。”
“啊?”雪若憐又納悶起來,擔心葉青芒是不是腦子燒壞了,怎麼有點胡言亂語呢,“你說什麼救火,這裏沒有著火啊?”
“我說著了就著了。”葉青芒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他走到院子裏,站在他原來住過的房門前狠狠的瞪了一眼,等他走後,那房間不知道為什麼就著起火來,小丫頭們叫喊著撲火,卻怎麼也撲不滅,隻好到處找人來救火。
火越來越大,葉青芒已經不知蹤影。
雪若憐含笑兩聲,瞄了朱雀一眼,問:“你打算怎麼做?”她這樣問,是想看看朱雀跟她是不是一條心的。
沒想到朱雀居然很配合的翻了個白眼,坐在一邊嬌滴滴的大喊起來:“哎呀,救命啊,著火了。”
雪若憐“嘿嘿”一笑,坐在地上也跟著喊,過了一會兒,蘇澈聞訊跑來,正要衝進去救火,突然看見雪若憐和朱雀坐在一邊袖手旁觀的瞎喊叫,心裏立馬有了答案,不禁連連搖頭,轉身裝作沒看見一樣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過了沒多大一會兒,火勢蔓延,沒想到蔓延到了八竿子打不到的另一所院子,正好那院子裏住著蘇澈等人。
夜幕降臨,一個黑影在司空國的過境上飛快的奔跑,他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人所能及的範圍,如同鬼魅一般。
穿過司空國國境,葉青芒感應到了一些異常的波動,他停下腳步,站在一顆比較粗壯高大的樹幹上向四周探望,最後確定了方向,在林間直接穿梭過去。
方向沒有太大變化,還是奉昌國的方向,他這樣穿梭著,卻也在不知不覺間離開了司空國,到達了奉昌國的國境內。
天色徹底暗下來,瀕臨冬季,天氣冷的滲人,可這對於本身就是冷血的種族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葉青芒依舊行動自如,在樹幹間移動,偶爾震落幾片幹枯發黃的枝葉。
前麵泛起了火光,在陰暗的林間分外明顯,葉青芒達到火光附近停下來,居高臨下的觀察著,看到下麵停著一輛豪華寬敞的馬車,馬車旁幾名侍衛守著,看他們相貌平平,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覺得那就是一些家丁似得小嘍囉而已,但葉青芒看得出來,他們都是曾經大陸上活躍過的一等一的人類修行者,多年前他們紛紛隱退,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想必這和銅叔有一定的關係吧。
那時候流螢把銅叔的事告訴他,讓他感想頗深,從而更加堅定了要隱退的決心,冤冤相報何時了,那些作惡多端的人自由老天去收拾,沒有必要為了他們再配上大量的心血和享受生活的時間,就算是他憤憤不平的殺光了人家全家人,以為是報了仇,可那些死去的親人不還是死去了,沒有人能夠在那時候活過來給你看看,而你又會為背上了無數的血債變得整日渾渾噩噩,除了奔波逃命,就是要時常擔心哪天是自己的死期。
糾結一生,茫茫碌碌,庸人自擾,比起這些,他更希望能和流螢一起安安靜靜的找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做些小營生,平淡的度過餘生,至少那樣在死的時候你會有無數兒女圍在床畔,會有人對你依戀不舍,會有人在世上年年為你祭奠,這不是很好嗎?
想到這,葉青芒不禁笑了起來,隻是這樣一點點的波動,下麵的幾個侍衛就被驚動了,他們紛紛抬頭,一眨眼間有兩位已經抽出長刀。
“來者何人?”問話的不是那幾個侍衛,聲音是從馬車中傳出來的。
話音一落,馬車門打開,一個披著暗紫色牡丹刺繡披風的人從裏麵走出來,那張雍容華貴的臉映著火光備顯威嚴。
葉青芒一看找對人了,他立馬從樹上跳下來,落在火堆附近,不等他開口,遊夫人就抿著嘴優雅的笑起來,道:“等了你大半天的,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聽遊夫人這樣說,好像她並不是懷著惡意來的,之前聽雪若憐的口氣,似乎也是在傳遞這個意思,可是為什麼她能這麼及時的趕到?這讓葉青芒很是不解。
不管怎麼樣,人家既然以禮相待,葉青芒就算再急也不該貿然行事,其實他就是想貿然行事恐怕也不行,因為那幾個侍衛個個強悍,以他現在的實力同事對付一兩個沒問題,但這麼多可就難說了。
能讓這麼多厲害角色集聚一堂,為一個人服務,看來這個遊夫人是很有手段的,而且她也了解現下的時局。
“多謝夫人了。”葉青芒找了半天詞,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直接先道謝。
遊夫人擺擺手,豪情萬丈的笑道:“跟我客氣你就太見外了,這一點你跟流螢差得遠了,這次我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流螢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流螢當初在遊夫人身邊待過一段時間,她知道實情也是應該,葉青芒沒有太驚訝,賠笑著點點頭,道:“的確,我比她還差得遠呢。”
“那,在跟她見麵之前能不能先給我聊一聊?”遊夫人提議道,葉青芒抬頭看看天色,不知道司空府那邊能拖延多長時間,會不會已經被識破了,遊夫人似乎看到了他的難處,上前走了兩步,輕聲說:“你不用擔心,我能這麼及時的出現在這裏那說明我是有些手段的,如果連你的資格都保不住,我就不會耽誤你時間了,這邊請吧。”
遊夫人攤開手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葉青芒一看她都這麼說,還能怎麼拒絕,隻好跟著過去。
兩人一起向邊上站了站,那幾個侍衛立馬識趣的分散開,一些守著馬車,一些在他們倆守衛警備。
遊夫人快人快語,上來就說:“你也真是的,怎麼讓流螢落到這麼危險的地步,早知道我當初就是強行留人也不會讓她跟著你離開了,還好流螢的命大,那肚子也結實,這要是趕上個虛弱點兒的嬌嬌女,肯定連命都沒了。”
葉青芒無奈的低著頭,沒敢還口,等到遊夫人說完,他沉默了一下,說:“我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
“處理好?你怎麼處理的?隻要你一天還是魚人族的少主,那這事就一天沒完,蘇錦繡是個什麼角色,你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嗎?她不會善罷甘休的,除非流螢不再是你的女人。”遊夫人眼中精光一閃,什麼事都難逃她的法眼,畢竟是在大陸上奔波過的人,多少都有些自己的手段和人脈,葉青芒暗暗佩服,繼續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