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4章 甜言蜜語
“哼，你以為我當初沒有想到這些嗎？我也曾暗地裏勸他回去，可他說，蒼國沒了他還能有新的國主，可他沒了我就隻能是行屍走肉，聽了這句話我便不再勉強，一晃十幾年，我們相見如賓，時常會到這裏來一起品茶，說笑，在外人眼中我們是主仆關係，但在我心裏，他是我這一輩子最值得愛的男人，雖然我們的結局不一定是最完美的。”
遊夫人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倒滿，站起來，走到那束花叢邊，輕輕的倒了下去，嘴裏念叨：“你也喝一杯吧，這是你最愛的菊花茶，清香宜人，苦澀在心。”
流螢一愣，再看那花叢果然是新翻過的土，原來遊夫人把銅叔葬在了這裏。
倒完了茶，遊夫人緩緩的轉過身來，嘴角洋溢著淡淡的幸福，“他和我說過你，他說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寒兒很喜歡你，本來我是希望你能留下來的，但沒想到你已經嫁人了，其實這樣也好，你就不用像我一樣被困在這裏一輩子了。”
流螢放眼整個花園，遊家家大業大，在奉昌國財權皆備，按理說他們才是人上之人，該幸福一生的，可聽到了遊夫人的故事，流螢反倒覺得能簡單地活著，也不錯。
看著遊夫人蒼涼的模樣，突然間，流螢萌生出一種想法，她拳頭緊握，暗下決心，“夫人，您和流螢說這些，說明您信得過流螢，那可否答應答應流螢一件事。”流螢沉重的開了口。
遊夫人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說便是。”
大廳之中，遊一寒將心情道明，讓葉青芒百感交集，午後時分，雪若憐和朱雀也到了，一行人客套一番，簡單的吃了頓飯，葉青芒就主張趕緊趕路。
“唉？你說什麼呢？這麼好的院子不讓我參觀參觀嗎？趕什麼路，你是消停了，我們才來不久好不好？”朱雀插起腰，一臉的不滿。
葉青芒一直臉色都不太好，隻顧著喝悶茶，“就這麼決定了，校長待會咱們去跟遊夫人道別吧。”
雪若憐撇撇嘴，看了看流螢，又看了看葉青芒，兩人臉色出奇的一至，貌似心結還沒有解開啊，“行了，那就出發吧，散散心也好。”
最後這句話是對這對小夫妻說的，可惜他們倆還是沒反應。
和遊家人道了別，遊夫人很熱心的為她們準備了極為豪華穩定的馬車，而且還在馬車上備上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另外還以非常投緣為借口，給流螢準備了一些寶貝。
兩人眼色很神秘，大家都好奇，但都沒有多問。
上路後，朱雀一邊喝茶吃零食，一邊不解的盯著流螢問道：“你跟那位遊夫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對你這麼好？”
流螢隻顧吃橘子，那味道她很喜歡，“不知道啊，可能是看在銅叔的份上吧。”
“不止吧，要是看在銅叔的份上客氣客氣那送輛普通的馬車和幹糧也就行了，你瞧瞧這些東西，零食，水果，甘甜的古井水，上好的糧餅，再看看這馬車，外麵那破路都什麼樣了，這裏麵還跟平地似得，都能躺著睡覺，而且！最過分的是棉被有木有，上等的絲綢棉被啊，這丫太客氣了吧。”朱雀摸摸鼻子，對著流螢擠眉弄眼道：“行了，你實話實說吧，你是不是遊夫人在外麵的私生女啊。”
流螢瞥了她一眼，嚴肅的警告道：“別瞎說，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吵你就去外麵趕馬。”
朱雀這次不知道是哪根筋兒不對了，她雙手舉成投降樣，說：“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去趕馬。”然後她悄悄馬車的門出去了，把葉青芒推了進來。
雪若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心想：“這是好意還是惡心啊，風頭浪尖上讓他們冷靜冷靜多好，還讓他們麵對麵，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朱雀坐在外麵涼快的偷笑，雪若憐猜到了也正巧就是她的目的。
流螢看了看葉青芒，主動的對他笑了笑，笑容之中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幹嘛愣在那，過來吃橘子吧。”
說著，她把手中的橘子遞到葉青芒麵前，葉青芒狐疑的看著她，張嘴吃了一個，立馬皺起了眉，“這是什麼啊？你要毒死我呀。”
“哪那麼嚴重，就是橘子啊，好戲沒好報的，不吃拉倒。”流螢俏皮的把一堆橘子抱進懷裏，看葉青芒表情還是不對，她起身，把橘子都扔到葉青芒懷裏，下命令：“你不吃也行，那就給我包橘子吃吧，你看看我的手，都包的成了黃色的了，你的手白，不怕染色。”
這是哪門子道理？
葉青芒抱著橘子不解的看了看流螢，有斜眼睨了一下雪若憐，眼神中傳遞：“她又受什麼刺激了？”
雪若憐攤開手聳聳肩，不解的搖搖頭，不管怎麼樣，貌似這兩個小冤家有要和好的苗頭，她索性辛苦點，說了句：“我也出去透透氣。”然後就打開馬車的門跟著朱雀趕車去了。
朱雀還在那側耳傾聽馬車裏麵吵架的聲音呢，誰知安靜了半天，結果雪若憐出來了。
“唉？怎麼你出來了？葉青芒呢？沒有被流螢破口大罵，然後兩人大打出手嗎？”
雪若憐一腦門黑線的看著她，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他們倆好著呢，正親親我我的吃橘子呢，你少搞破壞，我告訴你，不管你心裏想什麼，也不管你的少主跟流螢曾經是什麼關係，但現在他們倆在一起了，那就讓他們好好的在一起，你在做這種多餘的事瞎胡鬧我就把你收拾掉。”
“切，你不是指望我贏比賽了嗎？收拾我你舍得啊？”朱雀小小的驚了一下，很快就又聰明的亮出底牌。
雪若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陰險的笑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的了我？告訴你，老娘玩陰險的時候你還在石頭縫裏修煉呢，別把我惹火了，否則我就算拚盡全部靈力也要先把你封印，然後變成你的樣子去參賽，一老娘現在的實力變幻之術根本無人能識破，你曉得的吧。”
朱雀吞了吞口水，不服氣卻也不敢再造次，默默地駕著馬車趕路。
馬車裏流螢靜靜的躺在葉青芒懷裏休息，享受著時間不多的幸福，心裏對這份感情已經不再是遺憾，而是分分秒秒的不舍，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依然會這樣做。
“葉青芒，對不起。”流螢喃喃道。
“為什麼道歉？要道歉也是我道歉。”葉青芒滿足的揉著流螢的長發，心情的沉重煙消雲散。
“那咱們都不要道歉了，以後也不要吵架了，就每天都幸福開心的在一起吧。”
“嗯。”這樣的協議能延續多久呢？葉青芒深吸一口氣，想起了遊一寒說的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魚人族暗地裏的那些動作我遊家剛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這樣能給流螢安逸的生活嗎？還是你隻想利用她？隨時拉著她做擋箭牌？”
不是的，他不是那樣的，為了流螢他甚至都能放棄王子之位，但現在他不能放棄族人的沉重期望，“流螢，給我點時間，你要相信我，我會給你安逸的生活，我能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你要相信我。”
聽到這話，流螢沉默了，心中的苦澀難以言喻，葉青芒為她的沉默變得緊張起來，雙手湧進擁住她柔弱的身體，如果可以，他真想將摯愛揉進心裏，一輩子隨著心跳去嗬護。
“你別這樣，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但是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流螢抬起頭，雙手隔出兩人身體的距離，讓她的肚子舒服點。
葉青芒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動作，隻是問：“什麼事？”
流螢眯起眼睛笑著，卻很認真的說：“如果有一天我先離開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想我陪在你身邊一樣幸福的活著。”
“為什麼你會先離開？”葉青芒的腦海亂成一片。
“因為……因為你是魚人啊，我是人類，你的壽命總會比我長的，傻瓜。”流螢胡亂說著，但願這個借口能被葉青芒接受。
葉青芒的心情反倒更加凝重，他抬起流螢的手，讓她摸著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的說：“它隻為你而跳動。”
話題太沉重了，流螢故作輕鬆的笑笑，問：“那你說說，你到底喜歡我哪？”
“這話題咱們早該在結婚前討論吧。”葉青芒也跟著笑起來。
“沒關係，現在說也不晚，你說說吧。”流螢很期待的看著葉青芒，沒想到他想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最後憋出一句：“換個話題吧，反正我不是都娶了你了嗎？”
流螢一腦門黑線，感覺葉青芒娶了她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不行，就得說，這樣吧，你先說說我有什麼優點啊。”
葉青芒咬咬下唇，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好歹，就還，湊合著吧。”
流螢一聽怒了，“什麼叫好歹湊合著，感情你一個魚人族的王選老婆就這麼隨便啊，是不是隻要是個女的就行？”
“不不不，也不是。”葉青芒無奈的皺起眉頭，繼續想。
看他那麼費勁，流螢雖然不願意，但還是饒了他，“算了，你先說說我的缺點吧。”
沒想到，葉青芒聽了這話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哦，缺點啊，那就好說了，你這個人吧小氣，自私，說話不經大腦，愛惹事生非，分不清輕重緩急，修煉不用心，虛榮心比什麼都重，脾氣不好，暴躁，一點活就著，急了就吵，吵不過就跑，跑還沒大沒小的亂跑，盡讓人收拾爛攤子，還有……”
“還有？”流螢一臉挫敗，“你都快如數家珍了，你還有？”
葉青芒到也不怕得罪流螢，繼續補充：“你不愛打扮，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不收拾房間，不洗衣服，不做飯，不珍惜別人的感情，完全沒有個為人妻的樣子，大大咧咧的。”
話說到這，流螢已經無地自容的跑到一邊畫圈圈去了，嘴裏還小聲嘀咕著：“什麼嗎，讓你說優點那麼費勁，讓你說缺點你就說出這麼一大堆。”
葉青芒笑了，輕輕的在流螢耳邊甜蜜的說道：“可是就是這樣的你，我不是也已經娶了嗎？而且我也樂在其中啊。”
流螢一愣，忍不住長歎一聲，“別說了，我的心已經被你打擊碎了，閃開閃開，讓我紮個小人。”
“好了，別鬧了，你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呢，乖乖的休息吧，我在旁邊守著你，你就安心的睡，不管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都愛行了吧。”
流螢得了便宜還賣乖，吹鼓鼓腮幫子，偷笑著鑽進棉被裏，等到葉青芒再也看不到她的臉了，流螢咬著嘴唇，淚如雨下。
馬車裏設備完善，所以他們就不用一路找驛站或者村鎮休息了，連續趕了幾天路後，朱雀非要嚷嚷著進村子看看，找地方活動活動。
看車上的儲備也不多了，葉青芒和雪若憐商量著，決定到前麵的落葉鎮休息一下，補足水糧。
這幾天趕路疲憊，流螢的臉色一直不好，還好離開遊家時遊夫人給她準備了安胎的藥丸，好幾次她感覺不舒服都是靠那東西安的心，但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她又有點擔心會對孩子不好，聽他們說要進鎮休息，她自然也是樂不得呢。
落葉鎮位於奉昌國邊境，也就是說他們距離司空國不遠了。
鎮上車馬如龍，繁華不已，行人，商人絡繹不絕，比起這裏，蒼國那些鎮上簡直就太寒酸了。
馬車停在客棧，他們四個步行逛街，一路上朱雀嘰嘰喳喳的到處亂跑，雪若憐要看著她就費勁心思，葉青芒和流螢省了兩個電燈泡作陪，逛得也舒心。
流螢一路上都在留意那些撥浪鼓啊，小玩具啊，小孩子的衣服，銀飾啊，隻可惜她不想被葉青芒發現，看得心癢癢也不敢上前問問價錢。
走到半路，葉青芒說：“咱們到前麵的茶館休息下吧。”
流螢因為體製問題本身就容易疲勞，一聽說要休息，趕緊點頭。
誰知葉青芒又說：“你先過去，找個明顯的地方坐，我待會就去找你，我先去買些好吃的點心，給你解解饞。”
這一點流螢自然也不會拒絕，兩人分頭行事，不過葉青芒是看著流螢進了茶館後，才放心的轉身走入人群。
流螢進了茶館，找了個靠近門的明顯地方坐好，小二立馬迎上來，“姑娘來點什麼茶？”
流螢對茶沒什麼研究，隻記得遊夫人說過懷孕的人要少喝茶，但是這是茶館啊，她不要茶還能幹什麼，要是什麼都不要就這樣坐著會不會一會兒就被轟出去了。
正為難著，一片白紗飄到了流螢桌前，在她對麵坐定，“好巧啊，沒想到在這都能碰上你。”
流螢抬頭一看，嘴角幹扯兩下，客氣的對小二說：“待會再點可以嗎？我想先等等朋友。”
小二很明事理的離開了，流螢盯著對麵的人，笑道：“這是巧嗎？還是姐姐有事要找我？”
蘇錦繡白紗遮麵，身後跟著兩個長得很水靈，看上去很機靈的小丫頭，優雅的抬起白淨無瑕的手，輕輕放到流螢的手上，“現在你這聲姐姐叫到我心坎裏了。”
的確，之前她千方百計的讓柳暮然瞎折騰，最後還配上了小命，為的不就是希望流螢能加入魚人族這個大家庭，為他們賣命嗎？
大陸明文的葉青芒導師結婚的事雖然不是大事，但對於這個沒事就對弟弟備份關注的好姐姐可是萬萬瞞不過的。
本來是水到渠成的事，如果沒有她插手，如果沒有柳暮然的死在前麵攪和，可能她和葉青芒早就在一起了。
“你想怎麼樣？”流螢開門見山，對這個女人她的好感都用盡了。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弟妹，順便提醒你們一下，我們要行動了。”蘇錦繡壓低聲音，在這種鬧市中她優雅的聲線很容易被掩蓋，但流螢聽得倍份清晰。
行動？她指的是魚人族的行動？
“你們想怎麼做？不用和葉青芒商量嗎？”流螢四下裏看看，她倒是做賊心虛，反而看蘇錦繡一副坦然自得的樣子。
“我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等的就是秋凜家野心大開，喪失民心的時候，現在正好有個機會，我來隻是想要通知你們一聲，省的事後你們聽到消息的時候會嚇一跳，我並沒有要和你們商量的意思，我的好弟弟啊，他為了兒女私情早就不在意這些大事了，也罷，我這個做姐姐的就辛苦些吧，希望你們這次能把大賽的獎品——那件聖器拿到，這樣我魚人族的複興就更加水到渠成了。”
說到這，蘇錦繡手捂著嘴笑了兩聲，大家閨秀就是這樣，不管多開心的笑，也就這麼兩聲，她身後的丫頭們倒是很不客氣的咧開嘴笑了，激動的雙眼放光。
最難麵對的問題還是來了，流螢現在處在非常時刻，她該怎麼應付這些事？
“你不用為難，好好照顧我弟弟就是了。”蘇錦繡站起來，準備離開。
流螢一愣，她就要走了？還真的隻是來通知的啊。
“等等！”流螢喊了一聲，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來拖延一下，或許葉青芒也想跟這個姐姐說說話。
誰知，蘇錦繡一轉身，白紗飄動，優雅的從衣袖中掏出一支戒指，抬手遞給流螢，道：“差點忘了，把這個交給葉青芒，他會有用的。”
在手指觸碰到那個戒指的同時，流螢的眉頭緊蹙起來，戒指上麵赤紅色的光芒好像鮮血一般，讓她看著很不舒服，再抬起頭，蘇錦繡等人已經消失在人海中。
募得，流螢感覺小腹一陣抽動，她下意識的捂住肚子，退了兩步坐在凳子上，剛好這時候葉青芒來了，“流螢！你怎麼了？”他衝過來，扶著流螢，小心的打量著她的身體。
流螢勉強的笑笑，手心握緊了那枚戒指，她能感覺到那戒指上的不祥，她不能把這麼邪門的東西交給葉青芒。
“嘿嘿，我沒事啊，就是突然感覺肚子疼，咱們回去吧，我可能是累了。”流螢胡亂編了個借口，葉青芒也沒多想，點了點頭，扶著她一起往客棧走。
半路上，流螢的臉色不太好，兩人經過一家藥房時，葉青芒猛地停住，拉著流螢跨了進去，等流螢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藥房之中。
“幹什麼？你要買藥？”流螢有些敏感的要往外走：“我不喜歡藥的味道，太苦了，你買吧，我出去等你。”
葉青芒哪會由著她任性，一把拉住她，將她拖到大夫的會診桌旁，按著她坐下，對著那老大夫客氣的說道：“大夫，您給看看，她總是說不舒服，臉色也不太好……”
不等葉青芒說完，流螢一下子竄起來，氣急敗壞的打開葉青芒的手，“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怎麼就不能相信我，非要帶我來這種地方，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用別人來管，你要有病你就看看，我先回去了。”
隻要流螢一冷下臉來葉青芒就沒轍了，她先一步走出門去，葉青芒片刻之後才追上來，臉色更加凝重。
回到客棧，他們隻要了兩件客房，流螢和葉青芒一間，雪若憐因為要看著朱雀的舉動有沒有太過詭異的地方，所以她做主跟朱雀住了一間，由於忌諱著雪若憐的強勢，朱雀隻好裝作可憐的小媳婦樣兒，乖乖的就範了。
他們倆回來的時候雪若憐和朱雀還沒回來，流螢說累就一個人躺在床上休息，葉青芒坐在桌子旁，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時不時的會發出清脆的響動，流螢雖然好奇，但都說了很累，也不好自己破功，隻能幹忍著，想睡覺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