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章 破境歸來
秋凜峰一驚，扯動一下嘴角，冷漠道：“你救不了兩個人，何必勉強呢，更何況……”後麵的話葉青芒沒有讓他再說下去，藤蔓飛快的將他纏繞起來，裹得跟人肉粽子一樣，懸上了半空。
水很快就漫過了腰際，葉青芒無法動彈，隻好吩咐秋凜峰和流螢從上麵想辦法找出路，兩個人忙了半天也沒有整出點有效措施，秋凜峰平時挺聰明的，但這回滿腦子都是流螢和葉青芒，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葉青芒知道他的心思，趁著水麵還沒有漫過他頭頂之時，對秋凜峰吼道：“秋凜峰，你要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的麵對問題，不要總在心裏胡思亂想，生死攸關，兒女私情都應該放到後麵再談，你秋凜家隻有你這麼一個後人，難道你想讓秋凜家斷了後？”
聽他說完，流螢瞪著秋凜峰，突然有種想要把他推進水裏的衝動，那樣一來秋凜家就完了，魚人族也就可以複興了不是嗎？
想到這，流螢握緊了雙手，冰涼之中包含著一團火熱，紫色的眸子盯著秋凜峰的身體，現在隻要她輕輕的一推……她是這樣想著的，同時也就這樣做了。
“噗通！”秋凜峰本來就在藤蔓中裹著，不能自由活動，再被她一推，整個人就失去重心，翻到水裏。
與此同時，一支短箭刺過他剛才呆過的地方，探入水中。
流螢一驚，一翻身也跟著如水，三人在水中麵麵相視，看著水麵上一支支小短劍衝入水中，然後被水的壓力衝散力道，變得十分緩慢。
秋凜峰望著流螢的眼神從複雜到感激，變化極快，流螢尷尬的移開眼，心想：“殺人不成反倒救了人，看來我還是比較適合做善人。”
葉青芒收回藤蔓，眉頭緊蹙，在水中他要費好大的靈力才能保持自己不變回魚人的模樣，如果現在變身，那也就瞞不住秋凜峰了，到時候又是一件麻煩事。
三人在水底漂了一會兒，水麵上的箭少了，水麵注滿了整個石洞，他們就好像在一個巨型的浴缸中，除了葉青芒，她和秋凜峰都處在瀕死邊緣。
現在怎麼辦？
流螢急了，她能看出葉青芒有多辛苦，也能看出秋凜峰快被憋死了，國主和那幾個混蛋長老明擺著就是想讓他們死在這，他們真是傻啊，居然沒有聽雪若憐的話，要是大家一起衝出去，然後再一起找回洛傑的殘軀，到時候有了強大的靠山，他們還怕誰？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活活等死了。
突然，一條細細的黑色水霧，如同水中曼妙飄蕩的絲帶一般，緩緩的飄上來，三人一愣，同時低頭看，發現腳下的地麵發生了些變化，原本一塊塊的方磚開始蠕動起來。
三人想一起靠攏，麵對未知的情況，還是團結起來麵對比較好。
漸漸的，地板蠕動越來越猛烈，黑色絲帶般的水霧從石板的縫隙中不斷湧出，葉青芒身體一震，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拉著流螢的手一起向地板遊去。
秋凜峰琢磨琢磨，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腳下一蹬，跟了上去，雙手變換成刀刃模樣，先他們一步，擊碎了地板。
“嘭！”的一下，地板變成碎塊漂浮在水中，三人看到地板下的東西，不禁又愣了。
流螢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感覺後腦海發木，他媽這些混蛋長老為了弄死他們真是費盡心思啊。
地板之外是一片墨綠墨綠的水藻田，那些水藻中間陰森森的長著大嘴，鋒利的牙齒幾乎都趕上霸王龍了。
開什麼玩笑，這不是出路，這根本是死路啊。
三人震驚著，水藻飄上來的觸角已經開始向他們進攻，三人連連退後，無奈石洞的範圍有限，水藻觸角的長度無限，即使他們三個頂到了石壁頂上，也無法躲開水藻的進攻。
葉青芒需要靈力壓抑魚人特性，所以不能作戰，流螢隻好張開結界，暫時抵擋住水藻進攻。
無奈，人在水底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不過多久，流螢雙目模糊，胸口開始出現窒息感，水藻觸角發了瘋似得往結界上拍打，冷不防流螢一個閃失，觸角衝進來，纏住了她的腳腕。
“啊……吐吐吐……”流螢叫了一聲，冒出無數水泡，掙紮著卻還是被水藻往那血盆大口的方向脫去。
葉青芒看了看秋凜峰，一咬牙衝了過去，過程中，他的頭發變了顏色，身體也起了變化，秋凜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曾經最敬愛的老師，竟然是魚人。
“嗖嗖嗖！”三根粗壯的藤蔓貫穿了水藻團，那些觸角抖動兩下，放開了流螢，葉青芒趕緊衝過去抱起流螢，從身體中渡氧氣給她。
很快，流螢恢複了些精神，抱著葉青芒看了看，忍不住擔憂起來，“現在怎麼辦？”她這句話中包含了許多內容，其中也有秋凜峰。
魚人族和武神世家是有仇的，秋凜峰知道了葉青芒的身份，他會怎麼做？
葉青芒強行扯動嘴角，給了流螢一個安慰的笑容，“沒關係，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就好。”
正說著，水藻又有了動靜，更大的攻勢朝葉青芒兩人撲過來。
這場麵，說時遲那時快，葉青芒的藤蔓術貌似更加強悍了，在水中就把那個水藻團纏了個結實，讓它再也沒有可以發揮的力量，秋凜峰還在發愣中，可當他看到這一幕時，下意識的衝過去，一雙飛刃，徹底解決了水藻團。
“噗！”的一下，水藻團一閃即逝，化成墨黑色的顆粒，溶入水中。
戰鬥好像就這樣告一段落了吧，流螢小鬆一口氣，但危機解除後，她更加擔心秋凜峰的問題。
“不如讓我去試試看？”流螢輕聲說道。
葉青芒拍拍她的肩膀，搖搖頭，“沒有必要，秋凜峰的性子我了解，凡事他認定的事，誰說都沒用，方便的話你倒是可以用美人計試試。”
流螢乍一聽這話還真的信了，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好吧，我試試。”
葉青芒一愣，忍不住真的笑出聲來，“喂，你傻啊，用什麼美人計，你以為我會讓你去做那種事嗎？”
“我死都死過一回了，你認為我什麼不會做？”流螢堅定的語氣突然讓葉青芒感覺有些無地自容，的確，他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開心扉，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那時候流螢不顧一切的將他推開，冒著生命危險去保護他，不就說明了一切嗎？為什麼現在兩個人的關係還是毫無進展？
流螢話一出口有點後悔，但捫心自問，對洛傑的感覺好像真的不如對葉青芒的感覺來的深刻，他們雖然是不同的族類，他還經嚐裝模作樣的針對自己，但事實證明，在很多時候，他都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自己的人。
葉青芒的溫柔和體貼讓人感動，難以忘懷，感情這東西來得快，來的微妙，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中了毒，上了癮，再發覺時已經深深淪陷，現在，與其掙紮出來，不如好好享受吧。
想到這，流螢的笑容越發燦爛，葉青芒的眼神越發溫柔，最後兩人一起說道：“對不起啊。”然後兩人又一起失笑。
葉青芒輕輕攬過流螢，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呢喃道：“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危險，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流螢點點頭，心裏暖意濃濃，卻非要大煞風景的來了一句：“你少來逞英雄，等天下真的太平以後再說吧。”
“你這是不相信我？”葉青芒倍感失落，多認真的一次告白啊，怎麼被著個沒良心的女人搞成這樣？
“這種沒有準兒的話以後不說了，走到哪算哪吧。”流螢笑起來，主動的抱了抱葉青芒。
葉青芒身體一僵，那種甜蜜的溫度讓他胸口發熱，生為冷血動物的他都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
透過葉青芒的肩膀，流螢看到秋凜峰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很是陰暗，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隻是能感覺他的氣息很壓抑。
“葉青芒，你看。”流螢指了指不對勁兒的秋凜峰，“他好像……”
葉青芒回頭看看，猛地反應過來，帶著流螢飛快的逃開。
秋凜峰轉過神來，眼睛和嘴唇都變成了黑紫色，邪惡陰險的眼神看得人渾身發冷，他咧開嘴一笑，吐出大片的水藻觸角。
流螢渾身雞皮疙瘩滿處怕，忍不住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他可能是被水藻附身了，現在恐怕他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心智，咱們得趕緊逃，不然要和他正麵相對，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葉青芒緊張的抱著流螢繞過剛才的石洞，沿著黑暗朝一個方向遊。
眼前昏暗如墨染，流螢已經無法用眼睛分辨事物，隻能通過聽和感覺來依稀辨別，感覺周圍的氣息很穩定，秋凜峰化身成的怪物似乎沒有追上來，葉青芒渾身僵硬，氣息粗重，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抱著她遊，而沒有換氣的原因。
“葉青芒，你……”
“你放心，魚人的眼睛辨析度很高，我還能看到前麵的環境，不會走差的，估計很快就能看到光了，等找地方上了岸，咱們就安全些了。”葉青芒氣喘籲籲的說。
流螢並沒有從他的話中感到安慰，那日看葉青芒與蘇澈大戰，從雪若憐後來的解釋中她已經得知，葉青芒身體裏有一個力量的封印，是她親手設下的，因為那時候葉青芒報仇心切，她擔心他會為此而不斷強大到走火入魔。
現在她覺得葉青芒心中有了牽掛，就不會隨便的拿生命開玩笑，所以她決定解開封印。
封印解除之後，現在的葉青芒雖然是還在適應中，但他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可那五個長老變態的很，這樣一番打壓他們，想不死都難，葉青芒一直處在膽戰心驚的狀態，他怕再次失去流螢。
流螢心裏明白，她倒是沒有那麼怕的，“他沒有追上來，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不用！”說完這句話，葉青芒加快了速度，好像他這樣在水下的時間也快要到極限了。
還好，正如葉青芒估計的，他們遊了不久後見到了光。
終於露出水麵，葉青芒沒有第一時間消耗靈力去壓製那些魚人特製，而是帶著流螢爬上岸，一邊適量的休息，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岸上是一片山穀中的樹林，周圍的樹木不是很茂盛，好像跟外麵的世界一樣，正值秋後時節，葉子都掉光了，花草不華，幹枯敗落。
山穀的山是土黃色的，光禿禿的讓人看著生厭，流螢看了半天，忍不住想起土長老那張老固執的臉。
“現在怎麼辦？”先是石洞困人，然後是水底大戰，現在是什麼？山穀算土還是木？
“這山穀中融合了三種屬性，要破解這裏隻能讓他們相互克製，才能找到破綻。”葉青芒一臉凝重，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白。
“你沒事吧？”流螢摸摸他的臉，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為之一振。
“怎麼嚇到了？我就是冷血啊，以前都是靠著靈力隱藏。”
流螢笑著搖搖頭，但其實還是小小的有嚇到一些。
“噗噗噗……”水麵上冒起了泡，驚動了岸上的兩人。
葉青芒趕緊拉著流螢往林子裏跑，跑了兩步停下來，雙手結印，將流螢擋在身後，“聽著，待會我拖住他，你先到山穀上麵，再想辦法破解這裏的屬性，這個你拿著，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不然這裏很有可能會被破壞，那咱們就都出不去了。”
葉青芒把一個什麼東西塞到流螢手裏，流螢低頭一看，原來是神龍戒指。
“你有多少把握？”
“那就要看秋凜峰還有多少本性了。”葉青芒一把推開流螢，迎著秋凜峰衝上去。
多少本性？流螢有點不明白句話的含義，可當她看到兩人打鬥中，葉青芒每打中一次秋凜峰，他就會留下濃綠色的血液，流螢算是明白了，原來現在的秋凜峰已經不止是被附體，他已經變成了魔物。
沒時間多想了，流螢深深的望了葉青芒一眼，轉身朝樹林裏跑去。樹木被一片片的拋在腦後，隱藏在草叢中的鋒利樹枝劃破了她的衣裙，沒多久，她就渾身傷痕累累，疼痛一片，盡管如此，她都沒有停下來，她也不敢停下，甚至不敢回頭。
跑了不知道多久，耳邊的風聲漸重，她感覺有點不對勁兒，趕忙加緊了步伐，結果，當她衝出樹林之後，眼前的景象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這個山穀有蹊蹺，她明明跑了那麼久，居然又回到了原點，葉青芒在苦戰，秋凜峰變身之後好像就成了不死體，即使現在渾身都是血洞，也沒能讓他瘋狂的進攻停下來。
既然跑不出去，那就打一場吧。
流螢凝聚起靈氣，衝了上去。
葉青芒一看流螢衝過來，趕緊測了下身，擋在她身前，道：“你怎麼又會亂來了？”
“你以為我想回來啊，我根本跑不出去了，跑了半天又回到了原點，索性就打吧，不打敗他咱們就一起死在這。”流螢啥時候成了浪漫主義者？
葉青芒胳膊肘用力一拱，將她推出去老遠，“跑不出去就燒，毀了這裏的林子。”
流螢一愣，這倒是個好辦法，“早不告訴我。”
跑到樹叢邊，流螢用靈力燃起一道火，小心的接近幹草，說來也怪，明明是幹柴烈火，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燃不起來。
好不容易點燃了，天空還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雨，把那可憐的小火苗又給熄滅了。
“靠！”流螢鬱悶了，她發恨的握緊了拳頭，開始用力的拔草，用戰氣推倒大樹。
折騰了半天，流螢累得要死，雙手血痕斑斑，加上剛才的傷，顯得她更是狼狽，眼前的樹叢被摧毀了不少，但同時在雨水的灌溉下，它們又很快的生長出來，流螢再接再厲，卻怎麼也比不上草木生長的速度。
另一邊，葉青芒很吃力的抗戰，最後被秋凜峰一個風刃擊倒在地。
“開什麼玩笑，葉青芒，你打不過自己的學生嗎？”流螢一聲怒吼，邁開步子就往那邊跑，跑了兩步，葉青芒喝止她，“別過來，這裏有點不對勁兒，我的靈力在大量的流失。”
“流失？”流螢納悶的抬頭看看，發覺天空中不再是藍色，而是變成了灰蒙蒙的，還透著殷紅，仿佛鮮血一般。
秋凜峰呲著牙往前邁進一步，臉上猙獰的表情像是再為要結束葉青芒的生命而感到興奮。
流螢一看急了，三步兩步衝過去，拚了命的將秋凜峰撞開，自己則擋在葉青芒麵前。
葉青芒徹底無語了，“你知道嗎？我就算死，也不希望永遠被你擋在身前。”
說完，不等流螢回話，他雙手托起流螢的身體，向天空用力一拋，順勢摘下神龍戒指，然後對著戒指吼道：“小龍，毀了這裏。”
小龍長嘯一聲出現，對著周圍不停噴火，流螢身體輕盈的飄到半空，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她看到葉青芒朝秋凜峰撲過去，她看到秋凜峰空洞的眼神朝她的方向看過來，臉頰上流出了墨綠色的眼淚，她看到了秋凜峰曾經冷冰冰的臉，看到了葉青芒的溫柔，最後，她的淚落入一片火海中，身體開始下落，不等她完全落地，整個空間“哢嚓，哢嚓”幾聲，徹底崩裂。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回，你會好好注意到我嗎？”秋凜峰淡淡的笑著，他竟然也有如此恬靜的時候。
“我不希望被你保護著，我要做這世上最強的人，永遠的保護你。”葉青芒湛藍色的頭發和天空融為一體，美不勝收。
“我其實已經開始喜歡你了。”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不能再無視你的存在，流螢，流螢……”
“流螢……”
葉青芒和秋凜峰的臉不斷在腦海中來回晃動，流螢頭痛欲裂，幾乎到忍耐的邊境，“啊”的喊了一聲，她一用力，坐起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讓她出了神。
“這是哪？”
視線的模糊感逐漸退去，她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淺藍色的窗簾隨風舞動，絢麗的陽光從玻璃窗戶裏透出來，撒在窗台上的小花盆中，花盆裏剛剛發芽出一顆小苗，不知道是什麼花的苗子，看上去很是柔弱，卻又強韌的隨風搖擺，不肯委曲求全，彎身低頭。
流螢坐在病床上，身上還插著許多的管子，嘴上戴著呼吸器，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頭，剛才一下起猛了，好像還有點要出血了。
聽到她的動靜，護士小姐打開病房的門衝進來，看著流螢愣了半響，猛地轉身跑出去，大喊道：“醫生，醫生，她醒了！”
流螢抬起手來摸摸自己的臉，然後狠狠的打上一巴掌，疼的火燒火燎的。
究竟哪個才是夢？
“塔塔塔塔……”一連串沉重的跑步聲從空曠的樓道盡頭傳來，流螢拔下身上的管子，一個箭步衝下了床，她要去找答案，為什麼死而複生，複生之後的世界又能來變換，夢境如此真實，難道是她瘋了嗎？
“快點按住她！”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利索的把流螢按在地上。
帶著眼鏡的醫師有些狼狽的壓住流螢的胳膊，然後對護士吩咐：“快，準備鎮靜劑。”
流螢一聽，再度不安分起來，她不要安靜下來，這一切的謎團關係著太多她牽掛的人是否真實，她不能就此作罷。
就在護士拿著針管靠近流螢時，她再度掙紮起來，將一群護士和醫生扔到地上，回頭一看，門口又有人衝進來，她想都沒想就朝著窗戶撲過去。
“拉住她！”一聲令下，發愣的護士們再度撲起來，跟隨著一個堅定的步伐拉住流螢。
流螢剛好撲在窗戶邊上，一隻腳架在窗台上，她被死死拽住，沒有辦法逃出去了，眼睛卻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景象，本來她是在掙紮的，可就當她看到醫院花園中，那雙同樣紫色的眸子時，她愣了，發愣中，她又被拖回到床上，胳膊上一疼，頓時陷入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