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伯這是什麼話,你同我爹爹方麵情同手足,叫聲伯伯是應該的,談何折煞。”
話雖這樣說著,可穆清歌的臉上卻是一片漠然。
情同手足……,
楚懷生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老臉有些發紅,他如何不知道穆清歌是在故意諷刺他當年背叛穆老爺的事,可眼下穆清歌身份擺在那裏,縱然是故意諷刺,他也得受著。
自穆清歌成為了陶府的夫人,他便一直躲著她,生怕她想起自己來個秋後算賬。
本想著這幾個月了都沒見動靜,事情該是過去了,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現在看來,他到底還是沒能躲過。
一想到自己當年做的那般不仁不義,楚懷生越發的心虛了,“不知夫人今日叫小人來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想送楚伯伯一個東西罷了。”
“東西?”楚懷生一臉警惕,他可不相信她會真的有這份好意。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穆清歌站起身,走到楚懷生麵前。
“什麼問題?”楚懷生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退了一步。
他實在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子嚇成這樣。
“我爹爹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穆清歌步步緊逼,楚懷生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
“自……自然是病死的。”楚懷生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事,額上止不住的開始冒著虛汗。
“可你之前在酒樓的時候可並不是這麼說的。”
穆清歌皺起眉頭,“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知道,可若是你現在說出來,我興許會看在爹爹的份上不計較你之前的糊塗。”
楚懷生眼下忌憚穆清歌,是因為她是陶元城的夫人,沒了這層身份,他又怎麼會屈於她下。
穆老爺這事同陶元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說什麼也是不能背叛陶大人的。
想著,便斬釘截鐵道:“小人說的都是實話,穆老爺確實是病死的。”
“實話嘛。”穆清歌笑了笑,“你這實話,可委實不太真。”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來,對著楚懷生道:“楚伯伯可想知道這裏邊裝的是什麼?”
楚懷生的臉色頓時大變,“你……你要讓我吃毒藥!”
“毒藥?”穆清歌啞然。
“楚伯伯可真是想多了,您是長輩,清歌怎麼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來呢。”
“那……”
“這個雖說不是毒藥,卻也能成為你的催命符了。”穆清歌粲然一笑,接著將瓷瓶打開,然後不緊不慢的將瓷瓶傾斜,直至瓶口完全朝下。
鮮紅色的液體從瓶中倒出,四下飛濺,很快便將地上染紅了一大片。
楚懷生目瞪口呆的看著穆清歌的行為,依舊想不通她是在幹嘛,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不急,你馬上就知道了。”穆清歌答道。
將瓶中的液體全部倒完,然後將瓷瓶放到阿豆手中,略微使了個眼色。
阿豆瞬間便會意,忙處理瓷瓶去了。
待阿豆離開,穆清歌看了看楚懷生,淡淡道:“楚伯伯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善惡終有報。”
穆清歌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忽然朝著那些紅色液體中倒去。
“救命啊,快來人啊。”穆清歌大聲呼喊道,臉上故意做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這時,雲胡也站起了身,跟著喊道:“侍衛呢,快來,這裏有人要對夫人不利!”
四麵八方頓時響起了腳步聲,不大會兒,便湧上來了一群侍衛。
“快,他要對夫人不利,快將他拿下!”雲胡急急的說道。
事到如今,楚懷生總算是明白穆清歌到底是要幹什麼了,一張臉瞬間就慘白起來,吼道:“你們血口噴人,我何時要對她不利了!”
“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穆清歌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著。
侍衛一看這架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舉著劍上前就將楚懷生抓住。
雲胡暗暗同穆清歌對視一眼,也做出一副驚慌的樣子道:“都愣著幹什麼,沒看到夫人流了這麼多血,快去請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