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扭曲的躺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大口呼吸著。
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覺得腦子有些混沌。
恍惚中,她好像聞到了一股槐花香,她記得這樣熟悉的味道,那是…李欣兒身上的味道。
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她吃完糕點睡著了,姐姐便笨拙的挪過身子給她擦嘴上的碎屑。
那個時候她還很小,裹得肥肥胖胖的,老是步履蹣跚的晃著小小的身子跟在李欣兒的身後,不停的姐姐姐姐的叫著。
每當她這樣叫,李欣兒總是會樂開花,特別大聲的回一句:“哎~”
“姐姐…”李妍兒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額頭上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妍兒悲哀的喃喃,若是能重來,她絕不會選擇救林安啟。
那麼至少,她還有一個家。
呼吸漸漸微弱下去,直至一絲氣息也不再有。
“姑娘,她已經死了。”
連隱過去在李妍兒的鼻前探了探道。
“隨意拉出去找個地方埋了吧。”穆清歌再次望向窗外的陽光,忽然覺得有些刺目。
若是上一世,她可能還會心軟放過李妍兒,可自重生之後,她隻知道,若是有人想動她,那麼她定要百倍奉還回去。
多餘的善良隻會害了自己。
連隱扛著李妍兒的屍體走了出去,穆清歌將目光放了很遠,久久沒有動彈。
末了,拿起一本書倚在床上看了起來。
這時聽若從門外進來,“小姐,有位叫雲胡的姑娘在外邊說是要找你呢。”
“她倒是消息靈通,知道我在這裏。”
穆清歌笑了笑,將方才因李妍兒的事而產生的凝重衝散一些,“快請進來吧。”
雲胡那夜幫過她,所以她對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聽若就將雲胡帶了進來。
今日雲胡穿了件大紅色的衣裙,整個人更顯嬌媚。
“趁著陶大人進宮赴宴,這才有時間來找你說說話呢。”
剛進門,雲胡便抱怨著,然後猛的看到穆清歌的臉,嚇了一跳,“你這臉怎麼回事?”
“你知道我在王府,還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穆清歌翻了一頁書,並沒有看雲胡。
“我又不是千裏眼順風耳,哪兒能知曉的那麼清楚。”雲胡扭著細腰上前,調侃道:“嘖嘖嘖,你這個傷疤,可委實有些醜。”
“雲姑娘莫不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穆清歌將書一合,看了過去。
“自然不是。”雲胡咯咯的笑起來,“昨兒個的時候,陶大人忽然來問我是不是在楚家錢莊存了五千兩銀票,我想著,這件事興許是你做出來的吧。”
“咳,這個,確實是我。”穆清歌幹咳一聲有些尷尬,“我隻是想……”
“打住。”雲胡連忙製止道:“我並不想知道具體的,且這件事在他麵前我也承了下來,你不會暴露的,放心吧。”
“多謝。”穆清歌感激道。
“謝什麼,我說過了想跟你交個朋友,這些情你都記著,權當做我的誠意吧。”雲胡坐到一邊,衝著穆清歌丟過去兩個媚眼。
這個女子,那種媚態是骨子裏透露出來的,並不是有意而為之,簡直就是一個讓男人瘋狂的尤物。
也幸得她是女子才能在這樣的媚眼下把持住,看來陶元城還真是豔福不淺。
“陶大人一定待你不錯吧。”穆清歌想著,便問了出來。
雲胡聞言嬌笑起來,“不錯?你怕是想多了,他一直對我是冷眼相待,除了泄欲,便沒旁的了。”
床笫之歡就被這麼說了出來,穆清歌略微不自然一下,接著道:“以你的魅力,不至於這樣吧。”
“什麼不至於。”雲胡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他從未把我放到眼裏過,大抵心裏惦記的依舊是你。”
“他惦記的隻有他自己。”穆清歌淡淡的反駁出聲。
“或者也惦記已經死去的李欣兒。”雲胡說這話的時候很輕鬆,可穆清歌還是看出了她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說起這個,有一件事你可知道,他一直在查李欣兒在茶樓與男子苟且的這件事,想來是想找出什麼證據好還李欣兒一個清白,你確定你可做的幹淨?”雲胡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