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叫穆清歌的名字,衝他勾勾手指慵懶道:“大人,下次可要叫雲胡哦。”
到底是逢場作戲,雲胡連一絲生氣都不曾有。
她不愛他,又何來的氣可生,別說是叫穆清歌,就算是他叫誰也不關她的事。
陶元城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忽然覺得有些受到打擊。
他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邊的女人卻都對他不甚在意,一個二個皆是漫不經心。
想著臨走時雲胡被他折騰的下不來床的樣子,陶元城心裏這才好受點,冷哼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說完心裏忽然有竄出另一個想法來,穆清歌專門打探雲胡,莫非她的心裏還有他?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讓陶元城眉間一喜,問道:“穆清歌,你不是真的想擺脫本大人吧?”
與其說她不愛他了,他倒是更為相信穆清歌隻是暫時的對他使性子。
當年的穆清歌多麼執著,那股非他不嫁的勁兒讓人望而生畏,如今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不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成。”隻可惜,穆清歌並沒有給他想要的回答。
她都不知道陶元城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以前她追著他跑的時候他萬般不屑。
如今她想離他遠遠的了,他倒是又恨不得她回心轉意的樣子。
陶元城擰起眉頭,一雙眼睛落到穆清歌身上似乎要將她看透,末了嫌惡的站起身:“真的最好,本大人隻是怕你又重新纏著本大人罷了。”
“大人完全可以放心,民女有自知自明。”穆清歌答的輕巧極了。
陶元城聽了猛地生出煩躁,跟他撇清,她就這麼開心嗎!
本是要離開的腳步一轉走到穆清歌麵前,他一把捏住穆清歌的下巴,眸子帶著寒意道:“就算解除了婚約又如何,本大人依然可以不讓你好過,想嫁給顧子衿是吧,做夢!”
“你放開。”穆清歌忍著疼語氣不滿道。
“放開,放不開,誰又說得清呢。”陶元城自言自語道,捏住穆清歌下巴的手再次緊了緊。
穆清歌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時,大殿中央忽然響起了掀桌子的聲音,如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劈裏啪啦的盤子摔碎的聲音。
陶元城猛地放開穆清歌,隨著一眾人望了過去。
就看到皇上憤怒的瞪大了雙眼,伸出一根手指顫抖著指著林安啟道:“朕待你不薄,你為何反過來要害朕!”
“皇上!”林安啟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驚恐萬狀道:“是臣糊塗,是臣糊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你還敢讓朕饒命。”皇上痛心疾首:“你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微臣也是迫不得已啊,皇上,您饒了微臣吧。”
林安啟跪著向前抓住皇上的衣角,痛哭流涕道:“微臣也是一時被迷了心竅,否則哪裏有這樣的膽子。”
“那你倒是說說,你被誰迷了心竅。”皇上一把扯過自己的衣角震怒道。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直以來親信的人會背叛自己,若不是顧子衿提前給他說了說,今日豈非真要著他們的道。
“皇上。”林安啟吞了吞口水,餘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人群裏的李通議。
卻見李通議扳著一張臉極為冷漠的轉到了一旁,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一顆心瞬間跌到穀底,林安啟知道,自己那位口口聲聲說著沒事的嶽父並不會幫自己。
林安啟悔不當初,是他自己鋌而走險選擇的這一步的。
所有人都以為皇帝賞識他,待他親厚,可若是真的親厚,為什麼又一直讓他隻做個七品小官被人所看不起呢。
他不服!
前些天,李通議找到他並且給他承諾,隻要他能成功的讓皇上中毒,那麼李通議就會聯合大臣上奏請求為他加官進爵。
如此大的誘惑,林安啟無法拒絕。
隻是他不明白,自己分明做的滴水不漏,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不過如今他小命危在旦夕,哪裏有時間想這些,隻是重重開始磕頭道:“微臣知錯了,微臣知錯了,皇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