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如何擎天 第408章 年輕見識不凡
鐵擎天獨自攻下鷹爪山莊，自封武林總盟主，消息一傳出，登時引起軒然大波。當時狄步橋、黑青白三龍等人已經在趕往邵陵途中，不日便到，鐵擎天自然是歡迎之極。有了這些魔頭加盟，鷹爪山莊聲威更盛，短短數天光陰，江湖上一片動蕩不安，大約分成了三派。一派支持白道，動身趕往少林聲援；一派支持黑道，響應鐵擎天的號召，途中不停攔截前往少林的英雄；還有一派保持中立，深居簡出，如楊家、慕容家便是。
狄步橋等人在江湖本來就是聲名顯赫之流，如今聚在一起影響何其之大？不少黑道魔頭聞風而動，縱然不是誠心投靠鐵擎天，也來湊湊熱鬧，一時可謂奸才鼎盛、群醜薈萃。鐵擎天心知此時乃非常之期，無論來人聲名如何，一概不拒，後來索性大張旗鼓帶領眾人到荊州斧頭山落腳，與少林對恃。
眼下斧頭山上一塊空地處，搭了十數個大小木棚，千數人聚在一起閑聊吹牛，靜等鐵擎天的指示。
此時鐵擎天正在一間較為封閉嚴實的木屋裏，四平八穩地端坐上位，下邊黑壓壓地擠滿了四五十人，皆是黑道上頂尖兒的角色。
隻聽狄步橋道：“盟主，還有三天便是約定之期，依屬下所見，少林定然不肯釋放夫人，咱們怎生分派人手殺上去？”
“那還用說？自然一窩蜂衝上去，看看誰的人多！”說話的是閆三關。他中了唐門劇毒，勉強挨到邵陵時已經隻剩下半條人命，幸好鐵擎天當初進入湘西複仇之前，曾留下一些蟲草給謝小麗以備不時隻需，蟲草一直沒有保留至今，才挽回了閆三關一條老命。
狄步橋道：“老閆莫胡說，茲事體大，不可魯莽為之。”
其他幾個人紛紛讚同，道：“正該謀定而後動。”
鐵擎天眼神轉了轉，道：“狄老，本座問你一事。”
“何事？盟主但問無妨。”
“曆來黑白兩道之大戰，俱都邪不勝正，而小戰之中，黑道亦是輸多贏少，你可知是何道理？”
狄步橋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都是怔怔不語。
鐵擎天麵無表情，道：“在座諸位皆是武功高強之輩，比起白道上的人不遑多讓，卻為何白道上的人一直趾高氣揚、光明正大地行走江湖，而諸位卻得流離失所、東躲西藏？”
閆三關大聲道：“白道中人卑鄙下流，往往群而攻之，吾等自然不敵。”
錢世傑接口道：“不錯，他們人多勢眾、厚顏無恥。”
鐵擎天道：“白道多人，黑道上便少人了？”
閆三關一拍大腿，道：“是了，他們團結互助、彼此呼應，咱們孤軍奮戰、各顧各的，自然是輸了，這點狄老哥是早已講過。”
狄步橋點點頭，道：“就是這樣，因此咱們才擁護盟主高舉大旗，結合眾兄弟與白道對抗到底。如今盟會實力空前，可不見得再會輸掉。”
鐵擎天淡淡一笑，道：“此乃原因之一而已。倚多為勝之事時有發生，不僅白道上的人做了，而且你們也幹得不少，卻為何始終都是白道占盡風頭？”
不少人聽了暗暗點頭，若論倚多為勝之事，隻怕黑道上的人比白道上的人還要幹得多些。有些人卻在想道：“你這小子毛都沒有出齊，竟在這裏吊咱胃口，等下若是說不出個因由來，看老子不狠狠地教訓你！”
閆三關問道：“不知盟主有何高見？”
鐵擎天歎道：“說穿了也沒什麼深奧之處，唯一‘氣’字而已。”
“氣？”眾人聽了都是不太明白，皆現疑色。
“不錯。俗話說‘理直則氣壯，氣壯則膽生’。白道中人一生裏頗多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之舉，自認替天行道、恩澤萬千，因此碰到黑道中人便能氣勢如虹、放手施為。而黑道中人呢？總是幹些見不得的勾當，去到哪裏便被人罵到哪裏，一旦逢人喊打，心頭先怯了三分，動手再縮了三寸，兩者此消彼長，如何不是輸多勝少？”鐵擎天一口氣說了這番話，不由得搖頭歎息。
眾人聽得可真是懵了！有個老者脫口便罵：“胡說八道，信口雌……咦？”他還沒罵完，心念陡然一轉，忽然就整個人呆住。鐵擎天說的話竟然是大有道理，不由得他不仔細思索。一時間，棚裏靜悄悄地，大夥抓頭騷耳，麵現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