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根煙,夾著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事實,我揉了揉眼睛,揉著臉,那張紙還是擺在我麵前。
那天我開了車,在清源市開了整整一天,我去了我有一切熟悉的地方,那些我和她曾停留過的地方。那裏的風景都不一樣,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但同樣的是都沒有她。
晚上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到了夜總會,老李搖了搖頭說,她沒有來這裏,隨後我又去了酒吧,看到白軒詫異的神色,我知道,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看我一副麻木的樣子,白軒從吧台拿了幾瓶酒擺在我麵前。
我心亂的要死,心亂如麻,白軒笑著看向我,給我散了根玫瑰鑽。
“好了,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痛快了,你們小兩口子沒少在我這邊找事,大致猜猜就知道你們出了問題。”
陳雪嫣也緊跟著坐了過來,我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幹脆就把搶婚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白軒笑了:“朔陽,你有沒有覺得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從你們離婚之後和她見麵的次數不多,陪的時間也不多。”
“感情總會經過春暖秋冬,婚姻也一樣,有些事情你不說,她便會去亂想亂猜,你們這個樣子和異地沒有區別。”
陳雪嫣點點頭:“如果換做我肯定不願意看到你每天那麼忙,甚至帶著槍和別人火拚,如果是你用性命換來的周全和未來,誰又舍得呢?”
刹那間我明白了什麼,心裏懊悔的要死。
我要把她找回來。
錯過了一次,我不希望再因為時間的衝淡而錯過第二次。
第二天阿智給了我消息,說唐欣雨回到了唐家,我是風塵仆仆的回到公司,隨後給唐景年打電話。
提出要見麵的時候,他的語氣馬上遲疑了一下,隨後說有個會議脫不開身。
我笑了笑:“唐董,合作這麼久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瞞著我比較好,唐欣雨在家吧,你把電話給她。”
聽筒裏響起一陣噪音,隨後陷入了沉默,她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在。
阿智說,明天中午,唐景年要帶唐欣雨去雲緬。
挖出這個底子,阿智被追查到了痕跡,即便能逃過法律上的製裁,也會被對方的人追過來。
我嘴唇微微顫動。
“行了,感謝的話不用說了,咱兄弟三個能走到現在不容易,到了現在,我也該拿一筆錢走了,剩下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了。”
阿智笑著說。
我笑罵一句:“走個屁,在我場子裏呆著,誰動你,我把他弄死。”
阿智擺擺手:“不一樣的,朔子,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拔高,東西場,北苑,百葉,身價加在你身上,已經不是林家可以輕視的程度,這個節骨眼兒,別往自己身上抹黑。”
“什麼時候回來。”
“躲過風頭就回來。”
我沉默了很久,那天傍晚,我們在沙發上不停的抽煙,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海峰也沒有說話,拿起一堆煙絲卷煙抽。
回頭想想,我走的太遠了,這段時間我甚至沒回頭去看看,我變了,變了太多。隻是現在的我,她不會再接受嗎?
我不想放棄,也不想就這麼散了。
那天晚上,我把沙發底下的一個箱子拖出來,裏麵滿滿的都是雷管,我在身上綁了十幾斤。
海峰看著我的舉動,抬頭看了眼我身上的雷管:“明天幾點過去?我準備準備和你一同去。”
“海峰。”我笑了笑,“你這小子一出事就想往外衝,有時候往後麵站站也挺好,明天是我的事兒,讓我用我的方式去解決吧。”
海峰瞪大眼睛,使勁拍桌子:“屁,你矯情個屁,你是我弟弟,我弟弟的事兒我能不管?”
阿智笑了。
海峰看了我一眼:“好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是過命的交情,哥哥我欠你很多,我讓你走到這條道上,也應該讓我把你送出去,阿智暴露了地址,對方可能有了防備,多個人多個機會。”
我哈哈笑:“就怕你起床太晚跟不上。”
海峰臭罵我一句:“沒有我你知道路嗎?”
晚上我沒有睡好,半夜裏嚐試著給唐景年打了電話,他剛開始沒有接,過了十幾分鍾,他忽然主動給我打了電話。
“你在哪?”
“雲緬。”他說。
唐景年是個顧大局的人,他想讓我幫他報警。
林東楊用唐氏做威脅,逼迫他搬去雲緬半年。
當時他沒想太多就答應了,結果到地方的時候,林家臨時變卦,要他明天中午去和當地的組織交換白貨。
唐景年說他一輩子沒見過這個玩意兒,也沒碰過,不想去做那個交易。
我沉默了一會兒,唐景年去的時間和唐欣雨離開北苑差了三個小時,清源市找遍了,我唯獨沒有去高速路,也沒有去車站。
唐欣雨,在雲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