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點著煙一言不發,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們的舉動。

“要放在5、6年前,你們這手段是挺吸金的,但現在不是以前那個社會了,用公家那邊的話來說就是暴徒。”

海峰笑了笑:“這是保命的手段,陳哥應該比我更熟悉。”

頓了頓,他又說:“以前在東三省的時候,這是你親自教的。”

海峰的語氣不平不淡卻比平時笑容深了許多,眼前的這位陳林是他的前輩,老三和林鹿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雷管綁好,我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線路,才放心的把外套穿上。

“多穿件衣服,最近天氣轉涼,等晚上半夜的時候我們再過去。”

海峰說。

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綁了一大坨東西,倒也是不怎麼影響活動。

當我打開門的時候,迎麵撞在了一團柔軟之中,是唐欣雨,她一臉羞怒的看著我,但看清楚來人很快就臉色平靜,揪著我的耳朵就往她的房間走,我叫出聲,彎著腰隨著她的步子走。

旁邊還有幾天前剛指點過的小弟在那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別提多丟人了。

進了房間,她立刻把門關上,我倒抽一口冷氣,一邊揉著耳朵,一邊怒視著她。

還沒等我開口,她倒是一句話噎了過來。

“你今晚要去做什麼?跟我說實話。”

她眉頭緊緊鎖著,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看她這個樣子,我頓時沒脾氣了,但不知怎麼的,我鬼使神差沒有說實話:“今晚出去和人吃頓飯,也就是這方麵的朋友,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會按時回來。”

我語氣說的誠懇,臉色也裝得逼真,就看她信不信了。

唐欣雨目光一直在我臉上將信將疑的盯著。

“真的?”

“真的。”我用很肯定的語氣加重幾分說道。

唐欣雨仍舊顯得不信:“你說說看是什麼方麵的朋友?”

“就是酒吧那邊的。”

“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

“男人之間的飯局,帶你去還是有些不合適,那,下次如果有其他的飯局,我再帶你去好不好?”

唐欣雨一言不發沉默的低下頭,眼簾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記住你的話。”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在甲板上的那些話。”

“你說你已經做好準備,安排我的後路,安排我的未來,所以我不想你瞞著我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至少,這輩子不行。”

麵對突如其來的情話,我忽然間有些霧煞煞的。

“你去做什麼我可以不管,但你要記住你的話,別讓我記恨你一輩子。”她深深望我一眼,轉過身去不說話了。

看著這樣的她,我忽然動了動,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懷裏,她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沒有反抗。

在這條道上走,在生意場上,做任何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命運仿佛就是這樣,不知何時會突然捉弄你,我打聽了主意,等把唐氏企業保下來,我就會帶她走,帶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同樣也知道,如果這唐氏企業沒安定下來,她不會安心的離開,她矛盾著,我也矛盾著。

如果想做到,我必須有一定的勢力,對林家有很大的威懾力。

坐在車上,我看著崎嶇的山路,海峰坐在副駕駛位上抽煙,老王開著車,坐在我旁邊的是大頭。

這次我們帶了十幾輛車,將近100號人。

路程很遠,但也不遠,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一直在思考海峰之前對我說的話。

可能我隻有那麼兩條路可選,要麼帶她走什麼都不顧,遠走高飛,要麼和她留下來。

前者甚至是不可能的,而後者實現的條件,是我有一定的勢力,能和海天會叫板的實力。

東西場和北苑是一個級別,東西場雖然沒有後者那麼賺錢,但畢竟是老牌勢力,黑道這三足鼎立的勢力劃分,沒有哪一邊是省油的燈,也不是入行不久的劉介軍可以相比,三足鼎立的局麵保持了十年,這期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

我想提升自己的勢力,除去百葉的進一步擴張,還要有自己的人脈和地盤。

海峰給我的選擇是吞並北苑,三方連環,再加上清源市的特殊地理位置,幾乎被郊區的勢力牢牢的包裹住,隻剩下南邊那塊兒是企業的地盤。

由此一來,市區的人脈才有了更大作用。

想要在清源市認真的占據跟腳,手下的勢力從不是非黑即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