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嗎?”劉利箭還有點羞澀。
“我都是你姐了,還怕什麼羞,快點。”秦美梅好像在下命令。
“好,我聽姐的。”
“這就對了嘛。”
劉利箭吃著秦美梅喂著得雞湯,想起他到秦美梅寢室裏看到的那盆栽的梅花說道:“秦秘書,你寢室內的那盆梅花香氣四溢,是從何處弄來?”
“梅花香自苦寒來,你不知道嗎?”
“梅花……香……自……苦寒……來,說得好!”劉利箭一邊念著,一邊思索。他回想起那梅花株高約1.5尺,幹呈褐紫色,多縱駁紋,小枝呈綠色,葉片呈圓卵形,葉緣有細齒。
“秦秘書,你這梅花是什麼品種?”
“應算是野梅吧!”
“野梅?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這叫做官——僚——主——義!”秦美梅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
劉利箭被秦美梅說得有些窘迫:“我什麼時候犯了官僚主義了?”
秦美梅又是動人地一笑:“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好!”劉利箭爽快道,“不需要擊掌了吧?”
“算了!”
“請講!”
秦美梅看了一眼劉利箭,抿嘴微笑了一下:“你不是說你是巴蜀人嗎?”
“對呀!怎麼哪?”
“在巴蜀、鄂(湖北)、桂(廣西)的高海拔地區就有廣泛的野梅生長!”
“哦,原來如此!……你為什麼這樣喜歡梅花?”
“因為梅花象征著堅忍不拔,不屈不饒,奮勇當先和自強不息的精神品質啊,那種品質可以說是我們‘龍的傳人’的精神麵貌的全部;同時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我媽說我的祖籍是巴蜀人,巴蜀人都喜歡梅花啊!”
“巴蜀人喜歡梅花,是不是因為梅花的原產地是在中國西南?”
“也許吧!巴蜀的成都,自古就以梅花著稱,宋代詩人陸遊寫有《詠梅花》專門歌頌成都的梅花:‘當年走馬錦城西,曾為梅花醉如泥。二十裏中香不斷,青羊宮到浣花溪。’”
“哦,原來是這樣!”劉利箭不得不驚歎秦美梅的博學,“你怎麼把梅花放置在屋內培養?”
秦美梅又是嫵媚地一笑,指著窗外的白楊樹道:“白楊樹在北方是一種極為普通、平民化的樹,從黑、吉、遼,蒙到冀、豫、陝、川、康的山坡上無處不有,但許多人恐怕都不知道白楊樹其最主要的分布還是西南的雲南最多。”
“我真是孤陋寡聞!”劉利箭在這位北平大學國文係畢業的幹姐姐麵前又一次感到了自己知識上的貧乏,暗忖:“還真的繼續文化學習呢。”
“所以一般人隻知道梅花不畏寒,但決大多數都不知道梅花是喜溫暖稍帶濕潤的氣候,喜陽略耐陰,而且土質以輕壤和沙壤且富含有腐殖質最佳……”
未等秦美梅說完,劉利箭明白了秦美梅話中的深刻內涵,插話道:“我知道了,秦美梅姐!你是想好好地保護這棵梅花的幼苗,根據它生長發育的固有特征,意在將其培養成為一棵舉世無雙的冰清玉潔,純貞高雅的長壽樹,就像我們無數先烈們為了建立繁榮富強的新中國甘願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一樣!”
“對!如今,黨國的神風特工隊與日本在逃的關東軍都想把我們的勞改隊扼殺在搖籃中,我們能答應嗎?決不能!那怎麼辦?那就隻有像祁名溟所說一樣,哪怕在千年萬年後,即使我們的後代不能理解我們今天在茫茫雲海裏的所作所為,但為了新中國的解放事業,即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幹姐呀,你進步好快,不愧是軍中巾幗。”
“劉班長就不要嘲笑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
“快,別說了。我們倆隻顧著說話,雞湯就冷了。”
“沒關係,我腸胃好著呢。”
秦美梅把劉利箭吃的雞湯喂完後,又扶著劉利箭坐好,囑咐著:“虞醫生讓我告訴你,在床上休息半個小時後,就可以下床在原地走走。”
“好哇,我已經在床上呆了不少時間了,正想下床走走。”
“你等一會兒,我把碗洗了,打壺開水就回來。”
“好,你去忙吧。”
少頃,秦美梅一手提著開水,一手拿著洗好的碗會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秦秘書,你那天叫我背的《樂府詩》中《巫山高》我背住了。”“這麼快?”“不信我背給你聽?”“好喔。”“那我就開始背了。”“我聽著呢。”
“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難以逝。我欲東歸,害(梁)不為?我集無高曳,水何(梁)湯湯回回。臨水遠望,淚下沾衣。遠道之人心思歸,謂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