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尋找天音 第24章 漢冷宮苑女寫妙辭(2 / 2)

呂娘安慰道:“俞大人,任何新事物的產生總不是一帆風順的,總要經曆一些磨難。我想你要表現的大海心曲也是如此,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你堅持再堅持,你一定會成功的。今天耽誤了你的很多時間,我很抱歉,就此告別。下次你回到都城曲沃,師欣一定要再次向你請教。”

伯牙道:“你現在就走?”

“是的,時間不等人,京城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回去呢。”

“好吧,師小姐一路小心。”

話說呂娘告別伯牙,回都城曲沃而去,伯牙繼續留在蓬萊島練琴。

伯牙務必要練成曲為心聲之目的。

呂娘走後,伯牙仍然每天對著大海彈琴,望著浩瀚無際的大海,他心情無法平靜。每天盼著師傅和祖師爺歸來,能夠點撥他。可是一等又是半個月,師傅還是沒有歸來。

又一天下午,俞伯牙來到海邊,突然想到大海裏去洗一個澡。他解開琴袋,把七玄琴放在岸邊一塊的岩石上,跳到水中,準備洗澡後再來彈,突然,天空烏雲翻滾,層層密布,遠處的山峰和近處的海洋死一般寂靜,沉悶得令人窒息。過了片刻,隻見一道道閃電刺破雲空,照亮海麵,悶雷由遠而近,在海麵上炸開,海麵上掀起騰天巨浪,一陣緊似一陣地湧來。緊接著,暴雨嘩嘩地往海麵上潑下來,狂風卷著巨浪撲向岸邊的岩石。風聲、雨聲、雷聲、海濤聲,還有山峰中的林濤聲,混成一片,掀天動地,震憾人心。

因為他把七弦琴放在岸邊岩石上,從海上衝擊而來的大浪直衝擊岩石,七弦琴受到震動,竟然發出音樂之聲。伯牙突然福至心靈,立即衝向岩石,冒著大雨盤腿坐在岩石上,將七弦琴放在自己的腿上,緊跟著大浪濤聲,不由自主地彈奏起來。他身上的雨水沿著頭發尖流到臉上,滾滾而下,這一切他不在乎,他隻瘋狂地彈動著指頭,將這掀天動地,震憾人心的自然之音全部傾斜在琴弦上,音樂之聲隨著他大幅度的動作彈奏,發出震撼人心的節奏美。他的心聲與風聲、雨聲、雷聲、濤聲完全融合到一起了,他的激情完全迸發出來,湧寫出激越人心的旋律。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風聲、雨聲、雷聲早已經停下來,而他的指頭還在琴鍵上瘋狂舞動,他大汗淋漓,全身早已濕透,而他自己竟然不覺得。原來,一首表現海上風光的樂曲在風雨雷電的陪伴下寫成了。

當伯牙一曲結束停下來時,已經是晚上。他回到茅屋,靜思今日之舉,心想,這不就是我所想、我所需的曲為心聲嗎?這不就是海上風光的絕妙樂曲嗎?如此一想,他認真地回憶在海上彈奏的這支曲子,將曲譜記載下來,注意每個音符與節奏同自然之音的吻合。再遇到雷電暴雨的時節,他再次跑到海上的大雨中彈奏,注意鞏固和修改,終於,他的傑作海上風光曲完成了。

雖然師傅還沒有回來,他再不急於等著師傅回來指點,他終於明白師傅把他丟在大海邊的用意,就是要讓他自己去領悟,讓自然之音同他的心意融合,這樣才能真正轉移性情。於是,他潛下心來,將所見景物,所聽聲音融入自己的情懷之中,做到韻律與心神合一。因此,這以後,他心有所思,便能借眼前景物抒發情懷,而內行之人便也能借音樂判斷他心中所想。

又是一天傍晚,紅日西沉,即將落下海平麵的太陽將大海染成一片紅色,伯牙心有所動,便打開琴,望著水天一色的燦爛景致,一曲海麵風平浪靜的休閑曲在心中韻成,曲音繚繞,在海灣裏慢悠悠的回蕩著,催促著晚歸的漁民,出海的兒郎,篩網的漁女,天黑了,該收工回家了。音色是那麼的纏綿,那麼的柔和,聽後令人蕩氣回腸。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啪啪的巴掌聲,同時隨著傳來熟悉的說話聲:“好啊,你終於練成了曲為心聲,這柔美的東海夜色催眠曲已經說明了一切,祝賀你啊。你也該回去了,晉王正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