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奶奶的話,師曠道:“謝謝您的指點,我們去看看他在幹什麼?”
兩人順著老奶奶的指點,去尋找這位神秘的音樂人,結果走了半匹山,找了半天沒有看到。呂娘靈機一動,說道:“師兄,我們不必找了,找他也難找到,不如讓他來找我們。”
師曠疑惑地問道:“他怎麼知道有人在找他,又怎麼會來找我們呢?”
呂娘到:“這很簡單呀,你看我的。”
呂娘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從背上取下琴,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說道:“我們彈一支曲子,就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嗯,你這個想法高明。”師曠說,“那你就彈你父親沒寫完的《陽春白雪》吧。”
呂娘彈起了《陽春白雪》調,悠悠揚揚的琴聲傳過梨花林,在四周回蕩。果然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個穿得破破亂亂,像瘋子一般的老人。多遠就聽到他的喝彩聲:“好!好!真是神琴再現。不枉我在這裏呆了二十多年,終於聽到了世間罕見的仙曲。”
呂娘聽到喝彩聲,停下動作,站起身來,望著老人笑道:“謝謝老人的誇獎,可是我這曲子還不成熟,等著您來指點呢!”
老人說道:“哪裏的話喲,你這丫頭彈的曲子是我聽到的世間最美妙的曲子呢。”
師曠跟著說道:“師妹,你剛才彈的跟原來的曲譜有些區別啊,怎麼回事?”
呂娘道:“是有些不同,我剛才隨意加了一點我的主觀感受,也就是我剛才聽了師兄的話後,的確有一種心曠神怡,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就把這種感覺加在音樂之中。”
師曠大笑道:“好!好!我們終於找到了真正的陽春白雪調。”
瘋老人道:“丫頭,你這調子確實美妙,但是唯有不足的是陽剛有餘,陰柔不足,初稿人一定是個男性吧?”他解下肩上的包袱,從裏麵翻出一部破舊的書冊,遞給呂娘道:“老頭子酷愛音樂一生,在這裏沒有找到神琴,倒是聽取自然之音後受到一些啟發,寫了一點感受,送給你參考,或許能把你這支曲子補充完美。老頭子此生沒有遺憾了。走也,走也。”
呂娘追問道:“老伯貴姓?請不要走,我們再聊聊。”
老人哈哈一笑道:“我嘛,沒姓名,叫我怪老頭就是。我這個老頭子沒啥好聊的。”
老人說完,竟然不管呂娘的挽留,瘋瘋顛顛而去。
呂娘挽留不住,隻看見瘋老人臉上有一塊明顯的胎記印疤痕。
師曠看不見他的形象,憑感覺他是個古怪之人。就說道:“算了吧,這樣的人,你也是留不住的。”
呂娘望著老人走遠了,才打開老人留下的曲譜。隻彈了幾個音,呂娘頓時覺得天高氣爽,流雲飛旋,眼前似乎有萬千梨花飛舞,千隻白鴿吟唱。音韻在林子裏回旋,長久不絕。她馬上意識到,這才是陽春白雪的內在精華,把這些曲調柔和進去,《陽春白雪》曲定然流芳千古。
呂娘突然拋下琴,跪倒在地,望著瘋老人去的遠方,拜了三拜。然後對師曠說:“師兄,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老人,他才是世間罕見的音樂奇才。”
師曠道:“走,我們去追他。”
兩人沿著瘋老人走過的地方狂奔而去……
師曠和呂娘迅速收拾行李,去追趕音樂奇才。
二人到了林子邊,詢問稻場邊的曬場老奶奶,看到那個瘋子般的老人沒有?老奶奶用手往北邊一指,告訴了他們的方位,兩人追了十多裏,卻不見瘋老人的蹤影。問路邊行人,有人說看見一個穿得很破爛的老頭往北而去。於是兩人夜以繼日地追趕,可是奇怪,偏偏有很多行人都說在路邊看到這樣一個瘋老人,可他們總是趕不上,不知是何原因。
追了十多日,已經出了楚國,進入了晉國邊界,仍然沒有看到瘋老人的蹤影。呂娘道:“師兄,看來這樣追不是辦法,我感覺瘋老人在有意回避我們。不如這樣,我們先回晉宮,將瘋老人的形影告訴朋友們,讓他們幫助我們注意瘋老人的行蹤,等我們完成了《陽春白雪》的曲子後,再去遍訪天下,或許能再次發現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