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魔君,滾出去上早朝!(1 / 3)

他講到這裏,就停住了,被子裏果然就鑽出一顆頭,“有一天怎麼了?”

“有一天啊,有一條小人魚,被大海魔給抓住了!”勝楚衣說著,伸手就去抓蕭憐,粗著聲音道:“小家夥兒,看你往哪兒跑!”

蕭憐咯咯咯地笑著,可再也逃不回去被子裏去了,被結結實實地抓住,撓癢癢。

整個人就連蹬帶踹,笑開了花。

直到笑得快要背過氣兒去,勝楚衣在住了手,伏在她身上,笑著看她威脅道:“下次再敢藏起來,一定大刑伺候!”

蕭憐仿佛第一次離他這樣近一般,臉上瞬間凝滯的笑容淡去,認真專注地望著他,原來他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她以前從來都不知道。

勝楚衣輕撫她的額發,仔細端詳,如珠如寶,“憐憐,我想你了。”

蕭憐便是渾身一陣緊繃。

“快點好起來,我想你。”他聲音有些黯啞,在她耳畔蹭了蹭。

蕭憐被撩瘋了,三魂七魄簡直飛到天外去了!

不得了了!原來你是這樣的叔叔!

“憐憐,給我們的小魚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他抱著她說正經事,她卻已經僵成一塊木頭,“啊,是啊,叫什麼好呢?”

什麼小魚!她現在腦子裏根本顧不上什麼小魚,她快要被這條大魚撩死了!

勝楚衣在她身邊翻身躺下,“他是我們的長子,名字一定要認真地想一想,決不能再院子外麵種什麼樹,就給孩子取什麼名字。”他兩眼雖是望著頂上的床帳,卻滿是希冀,

蕭憐僵著身子,崩成一條直線,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卻是另一番打算。

叔叔以後是我的了?

真的是我的了?

那是不是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她兩隻眼睛滴溜溜轉,一隻小手悄悄向他挪了一分,碰到了他的衣襟。

沒情況。

她又挪了挪,碰到了他的手,隻碰到一點點。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躲開哎!

蕭憐深吸一口氣,正想鼓足勇氣去抓住他的手。

沒想到勝楚衣剛好將手拿開。

她本來升起無數幻想的心就登時落到穀底。

可下一瞬間,他那隻手從她頸後繞了過去,直接將人攬了過去,塞進懷裏,使勁揉了揉,咬牙切齒道:“你快點給我好起來!”

蕭憐的臉被糊在他胸膛上,當時就懵了……

然後接下來,懵逼的事情一樁連一樁。

蒔花女醫過來請安,“臣按例,需要檢查一下娘娘因生產造成的損傷。”

勝楚衣不樂意地從床上滾下來,杵在一邊等著。

蕭憐和蒔花同時看他。

蒔花恭恭敬敬道:“君上請回避。”

勝楚衣瞪眼,“本君為何要出去?本君也通醫理,查看一下本君的皇後傷勢如何,有何不妥?”

蒔花無奈,你愛看就看吧,反正不是看我。

蕭憐卻不幹了,死死拉住被子不放,“不行,出去!出去出去!”

勝楚衣再不出去,她幾乎就要用腳踹了!

直到她快要以死相逼,勝楚衣才莫名其妙地被趕了出去。

等蒔花走了,勝楚衣陰著臉進來,“哪兒不能看?”

蕭憐往後躲了躲。

“哪兒沒看過?”

蕭憐艱難地笑了笑。

“哪兒不是我的?”

“……”蕭憐將頭埋進被子裏,兩片臉頰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卻也舍不得說把他趕走的話。

萬一趕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可怎麼辦?

坐月子是極其無聊的,兩個人困在屋子裏,大眼對大眼,卻不能做愛做的事,就分外的難熬。

勝楚衣在她房中轉了轉,稀奇道:“你房中居然會有書?”

“別……”蕭憐想攔著,已經遲了。

勝楚衣隨手拿了一本,坐在床邊,一條長腿搭在床上,看了眼封皮,“金瓶菊?倒是沒聽說過。”

他活了三百年,無聊的時光極為漫長,這世間的書,凡是有點名堂的,都看了個七七八八,卻從沒聽說過這本叫做《金瓶菊》的書。

蕭憐往床裏挪了挪,“沒什麼好看的,你還是別看了,我被方寸天關起來的時候,閑著無聊,讓人想辦法在宮外給我偷偷找了,從牆頭扔進來的。”

勝楚衣看那本書該是反反複複翻了幾遍,有些地方尤其地舊,一看就知道被看了許多遍,“你喜歡這本書?那我念給你聽,你喜歡哪一段?”

蕭憐抬手要搶書,“不用了,我自己看。”

結果那書被勝楚衣一揚手,舉了個高,沒搶到。

“你月子裏看書對眼睛不好,左右無聊,我念給你聽。”

“不用,真的不用了,快還給我,你別看!”

勝楚衣那樣鬼精的人,立時就發現她不對勁。

“要看,一定要看!”

蕭憐搶又搶不到,隻好閉著眼等死,這次真的死定了!

勝楚衣翻隨便翻了一頁,一目十行,那眼睛,就越瞪越大。

再隨便翻一頁,那眉頭就蹙了起來。

蕭憐縮在床裏,沒處躲,沒處藏,隻好將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極力降低存在感。

勝楚衣將手中的書狠狠一合,“蕭憐!”

“我不在。”被子裏傳出蕭憐顫抖的聲音。

勝楚衣抬手將她從被子裏挖出來,兩眼之中的光,貪婪、迷亂、百無禁忌,“男色?原來你真的好這個?”

蕭憐奮力往被子裏鑽,“不是我!這本書是朗清從外麵弄來的,我悶得發慌,隨便拿來解悶。”

“那麼,這個悶兒,憐憐,解了嗎?”

他的手探進被子裏去,剛一碰到她的脊背,蕭憐嗷地一聲尖叫,“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連滾帶爬逃到床尾。

“你,給我,等著!”

勝楚衣覺得沒法跟她再好好相處下去了,隻好出去涼快一會兒。

這一涼快,又覺得走遠了不放心,於是就把禦書房臨時搬到了蕭憐寢殿的外間。

他耳力極好,稍加留心就能聽見裏麵的人產後身子虛弱,不知何時睡著了,正發出迷人的小呼嚕,不覺當下心安。

伺候在下麵的憫生也聽得見裏麵那聲息,不覺淺淺笑了笑,“君上,鑄劍的事,臣還有一個難處。”

“說來聽聽。”

“霜白劍起蒼生歎,世間兵器無出其右者。君上這第二把劍,無論從鋼鐵的強度還有韌度,還有長度、重量,都該與霜白劍接近才好。如今尺寸方麵倒是沒有問題,倒是這鋼的韌度,臣實在是無法把握。”

“所以你需要霜白劍的碎片?”

“正是,隻是此去西陸神都,千山萬水,恐怕要耽擱許久。”

勝楚衣抬眼看他,“不必了,手邊正好一片,明日借你。”

“謝陛下。”

憫生告退離去,勝楚衣收了手中的折子。

這個孩子,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跟他拐彎抹角了?

他明知道蕭憐耳畔就有一隻,卻偏偏假裝不知。

他的手指在折子上慢慢摩挲,有時候,妖魔的眼睛,看到的反而是真相。

“他與你生了嫌隙了啊。”方寸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裏沒你的事。”

“哎呀,我就是閑了沒事出來透口氣,別生氣啊,主君您忙。”

這時,隔壁就傳來蕭憐的笑聲,“哎呀,他眼睛好黑啊。”

“哎呀,這小手,好軟。”

“快看他的小腳丫,像不像一隻小鬆鼠?”

鬆鼠……!

勝楚衣扔下折子就衝了過去。

“你見過哪個母親說自己的孩子像隻鬆鼠?”

蕭憐坐在床上,懷裏抱著小魚,拈起他的小腳丫,“本來就是啊,剛生下來,瘦瘦的,你看,像不像隻鬆鼠?”

小魚的奶娘安氏是個憨厚的東煌土生土長女子,生得有些微胖,還算白淨順眼。

“娘娘,小君上早產,是少了些肉兒,可身子骨兒結實的很,如今是一天一個樣,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就成個大白胖娃娃了。”

於是蕭憐就用手指輕輕掂了掂小魚的臉,“小魚小魚你快長,長大了好給娘親玩。”

勝楚衣立在床邊看他們兩個,一抹身影將母子二人都籠罩其中,“剛剛給他想了個名號,南麵為王,君子如珩,北珩,怎麼樣?”

“好啊,珩兒,我很喜歡!”

蕭憐繼續用手指戳懷中的小魚,“珩兒,以後你叫珩兒。”

早產的孩子被她搗鼓地勉強睜開眼,略腫的眼睛隻有一條縫,裏麵黑亮黑亮的眼珠,看了看她,之後淡定的閉上眼繼續睡。

勝楚衣實在看不過去了,將孩子搶過來,“他都睡了,你消停一會兒。”

他將那個小小的人兒抱在懷中,立時動作也輕得躡手躡腳,看著他的眉眼,立時溫柔地如同化開了一般。

安氏在一旁道:“君上雖是男子,可這抱孩子的手法,倒真是老練啊。”

蕭憐在一旁接話,“我就是他抱著長大的。”

說完趕緊捂住了嘴。

勝楚衣瞪了她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等安氏帶著北珩去睡覺,勝楚衣去哄著蕭憐吃了晚上的藥膳,貧了一會兒,便是夜深人靜。

茉葉替兩人落了帳子,立在外麵道:“娘娘,茉葉就在外麵,您要是夜裏有什麼不適,隨時喚奴婢。”

等茉葉出去了,蕭憐盯著勝楚衣,“你不出去?”

“我為什麼要出去?”

“可是我要睡覺了啊。”

“我也睡覺。”

蕭憐那張臉就又不知不覺紅了,“可是,我剛生完孩子。”

說完,腦門就被戳了,“我知道,又不會將你怎樣,你當我是禽獸?”

“不是……,內個,我……”

“睡覺!”

她直挺挺地被勝楚衣按倒,手腳並用地抱進懷中當抱枕,一動也不敢動,一顆心跳得快要死了。

直等到耳邊的呼吸越來越均勻,她才悄悄轉頭。

他睡得像個大孩子,那麼好看,那麼安靜,蕭憐小心地湊上去,在他唇角碰了一下,之後認真地看他。

勝楚衣合著的眼簾下,睫毛促動了一下,也不睜開,將她往懷中緊了緊,沉沉道:“不要作死,睡覺。”

蕭憐立刻不敢動了,繼續當抱枕。

可是她被他身上清冽的香氣環繞,哪裏睡得著。

這樣不行,太累了。

她假裝翻個身,想順勢跑掉,可剛滾開,就又被背對著勝楚衣給撈了回來。

這次,抱得更緊,整個脊背都貼在了他身上。

她又拱了拱,抱著她的手又緊了一分,“別亂動,當心我禽獸。”

蕭憐隻好認命地閉上眼,好的,我不動,但是你能不能把你時刻威脅著我的那個東西挪開……

真的好緊張!

……

接下來,這個月子,坐得是火燒火燎,蕭憐幾次想把勝楚衣趕走,他都是一副,我住這兒,我睡這兒,這是我家,不然你讓我去哪兒的模樣。

而且時不時地,還要主動撩一下。

“憐憐,讓我看看是不是最近胖了。”

蕭憐用被子把自己裹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