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台!你等我!”隻留的一聲清脆女聲,那麻雀精已不見蹤影。祁家幾人速速放符,緊隨著紙符而去,想來是追蹤到那麻雀精的路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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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執白棋的手遲遲無法下落,心中傳音給對麵的師兄。“師兄,這麻雀精恐是傷了精元。”
師兄口中催促:“你還不落子,都多久了。”傳音給我的話裏有著歎息:“起止傷了精元哪,命都去了三分。
這祁家的鎖天網,和關鍾罩哪是常物。雖在外院,但此次一看就是有準備,那幾個禦網的弟子已超我們所見外院水平。”
祁家子弟不得鬆懈,隻聽得一人傳令:“今日死守外院。不能讓那麻雀精入內。”關鍾罩光芒更勝,早已是幾個施法加固了一圈。
我心神一動對這蒲公子好奇不已,是什麼樣一個神仙人物能讓一個妖精連命都豁了出去。
到了晚飯時間,隔壁小廝提著食盒準備入內。
小廝香囊中放有入罩符,隻要能有此符,凡是小廝身邊之物都能入那關鍾罩。
我心神一動,手裏翻動了兩下便化了一個紙人,隨著風雨飄入廊中,雨滴濕不了它的身子,卻能讓它行動慢了不少,它跟著那小廝,幾次翻躍不上,隻得貼在他足衣外側。
大概靠腳的位置太近,小紙人身子抖了一抖,仿佛能聞到那小廝的腳臭味似的,捂了捂它臉上啥都沒有的鼻子位置。
到了室內紙人輕輕落在軟榻旁邊藏匿起來。
那小廝將吃食放在軟榻上的桌上輕聲說道:“蒲公子,請用晚膳。”門窗緊閉,又逢下雨,那陰冷和幽暗占了房間的大部分。
蒲公子竟然一反常態,沒有嘶吼,沒有怒罵。
小廝退下後,房內一度安靜,紙人他跳上軟榻扶手張望,這蒲公子愁眉緊鎖,臉色差的嚇人。
它再一觀望這蒲公子膝蓋以下的位置空蕩蕩的!就是這一個其貌不揚的瘸子,讓那麻雀精豁了命去?
我手上一緩,一看棋局,再無贏棋生機,便棄下兩子,以示認輸。師兄看我心神也隻在那紙人上,也不在多說什麼,抬上一杯清茶自飲起來。
小紙人輕聲在喚:“蒲公子,蒲公子。”
蒲公子一看四下無人,問道:“你是誰?”小紙人縱身一躍,想跳上軟榻,奈何腿腳力量不足,摔到在地。
它扶著它平平的身體,輕聲說:“我在這,我在這。我是住在你隔壁的舍友。”
“你也是被囚禁在此處的嗎?”蒲公子問道。
“不是。我隻是好奇今日那麻雀精為何要救你。”紙人爬了起來,換成從軟榻角上慢慢往上爬。
爬上一半覺得吃力,又停下來歇息一二。
“哎,我要是當時好好練習這縱紙之術該多好啊!”我心中哀歎,還不得不拚命讓那紙人往上攀爬。
蒲公子大概是見到那小人喘著粗氣,身體拙略的攀爬著,一下變笑了出來。
他彎下身體,伸出手去,那紙人也不客氣,直接跳上了他的掌心,趾高氣揚掐起腰來,仿佛占了不得了的便宜。
“原來你這紙人精是要聽故事。”蒲公子雖然樣貌普通。
但這笑起來後,說話溫柔。“也罷,不定再過幾日,我和瀅可說不定也不能在這世間偷生。以後就沒人知曉我和瀅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