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7章 委屈求全的愛
“我為什麼要見她？”紮哈奇特太後明知故問。
“太後，您不是知道了嗎？她背著您唆使大臣們保舉她當皇後，您不怪她破壞您的計劃？”
“怪？”紮哈奇特太後淡淡一笑，搖頭拒絕了福子再次遞過來的水果，慢悠悠的道，“要讓一隻母雞給主人下蛋，那不得先給點好處嗎？你去見皇貴妃吧，把事情點到為止，讓她知道這是哀家的恩慧就成！”
“唉！奴才明白！”福子一躬身恭敬的道。
“去吧，哀家累了，先去午休片刻！”紮哈奇特太後說著站起身來朝內室走去，福子則是一臉陰險小人的退出紮怡宮，直往範媛現居的澤恩殿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福子便到了澤恩殿前。
“參見福公公！”福子比竟是紮怡宮的常事太監，所以一般的宮女見到他是需要行禮的。
“起吧！”福子直溜溜的盯著眼前這個長得還算水靈的姑娘看了許久才尖著聲音道，接著又道，“去通稟你家主子一聲，就說紮哈奇特太後叫老奴來看望看望她。”
“是，請福公公稍候！”守門的宮女稍一躬身後穩步走了進去。
“皇貴妃在午休呢，有什麼事？”巧菊聽到外廳有動靜，從內室走了出來，正看到守門宮女走進來，便輕聲問道。
“福公公來了，說是紮哈奇特太後讓他來看望貴妃娘娘！”守門宮女壓低了聲音如實相告，巧菊聽了琢磨了下後道，“叫他到偏廳去等吧，就說娘娘在午休，醒了就過去，你們好生侍候著。”
“什麼事？”守門宮女一躬身準備離開，內室卻傳來了範媛的聲音，巧菊示意她稍等，便匆匆走了進去，把事情如實告訴了範媛，範媛聽了笑著坐起身來，“看來太後她老人家的消息是越來越靈通了，罷！叫福子進來吧，我倒要看看太後她老人家給我準備了什麼賀禮！”
“傳福公公進來！”巧菊轉過身大聲對外廳的守門宮女吩咐完後便蹲下身侍候範媛穿鞋。
“老奴參見皇貴妃！”福子在前廳等了好半天，範媛才優雅的從內室走了出來，見福子向她行禮，走上去虛扶了福子一把道，“這裏沒有外人，福公公不必多禮！”
“謝皇貴妃！”福子站起身來把範媛扶到了主座上去坐了下來，巧菊了然的退了出去，福子這才道，“聽說皇貴妃今兒個中午去見皇上了。”
“是，媛兒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福公公的眼睛呢！”範媛一副很乖巧的模樣，還笑著喝了口茶。
“皇貴妃言重了，老奴隻是聽到宮人們議論說是皇貴妃您怒氣衝衝的進了長生殿，恰巧此事也被太後給聽了去，太後她老人家擔心皇貴妃，所以就遣老奴來看看，問皇貴妃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沒事了，多謝福公公掛念，晚上我去陪姑媽用晚膳給姑媽道謝！”範媛見福子不把事情點破，她也索性裝糊塗，她知道她做的事情逃不過紮哈奇特太後的眼睛，可她早有心理準備。
“沒事就好，老奴這就回去回了太後娘娘！”福子說著稍一躬身，範媛笑著站起身來把手上的玉鐲褪下放到了福子手中，笑意盈盈的道，“媛兒年紀尚輕，還望福公公多多指教！”
“當然當然！”福公公稍一愣後笑著收下了這個成色上乘的玉鐲，點著頭拍了拍範媛還未收回去的手，輕聲道，“皇貴妃以後做事可提前知會太後一聲，那樣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媛兒明白！”範媛心裏很是反感福子碰她的手，但臉上還是笑道。就說嘛，她做的事壓根也沒打算瞞著那個口口聲聲說是要幫她的姑媽。既然福子提醒自己她生氣了，那晚上就先下手為強唄！
“老奴告退！”福子見範媛對著他笑得那麼甜，頓時覺得自己在範媛眼裏高大了許多，所以笑著躬身退了出去。
傍晚時，範媛特地讓巧菊給她畫了個看起來有些沒精神的妝容，然後帶著巧菊和兩個貼身宮女朝著紮怡宮走去。
宮殿內，守門宮女躬身立在大廳中央，紮哈奇特太後一臉的不在意，慢悠悠的道：“來了？”
“是！”宮女恭敬的回答！
“如此甚好，去告訴皇貴妃，就說哀家身體不適，叫她改日再來！”紮哈奇特太後喝了口茶後悠悠的道。
好啊，竟然敢背著她自作主張，她倒要看看範媛到底多有能耐！
“是！”守門宮女躬身退了出去，把紮哈奇特太後的話如實告訴了範媛，範媛倒也不惱，雖知道紮哈奇特太後分明是在故意為難她，卻裝出一副非常擔憂的神色來道，“麻煩你去稟報太後，就說侄女想侍疾！”
“可是……”守門宮女顯得有些為難，太後分明是不想看見這位皇貴妃，可看這位皇貴妃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所以她倒有些進退兩難了。
“去吧，若太後怪罪本宮一律承擔！”範媛看出了守門宮女的為難，溫婉的道。
“是，請皇貴妃稍等！”守門宮女聽皇貴妃都這麼說了，隻得再次走進了廳內。
宮女把範媛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了後，紮哈奇特太後冷冷一笑，看來她還是會緊張的，以為她進宮一段時間翅膀變硬了呢！
不過她知錯又如何，這次非要一次將她拿下，省得她下次再犯，這次隻是鼓動朝臣保舉她為後，那下次，還不一定她會背著自己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呢！
“就告訴皇貴妃，哀家不需要侍疾，過幾天便好了！”紮哈奇特太後冷聲道。
“是！”
“等等！”守門宮女剛想應著退下，福子急忙叫住了她，畢竟她收了範媛的東西，也答應了要指點範媛，那麼這時候他就應該出麵幫她，想到這裏福子笑著對紮哈奇特太後道，“太後娘娘，您今日是想給皇貴妃一個教訓，但是您有沒有想過，若是讓別人知道皇貴妃吃了您的閉門羹，再被有心之加以利用的話……”
“她敢！”紮哈奇特太後還不等福子說完便一拍桌子冷聲喝道。福子嚇得一顫，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道，“太後別動怒啊，皇貴妃她是不敢，可如果因為此事讓您們的關係疏遠了，那豈不是不值當嗎？再說了，太後您為何不利用這次機會讓皇貴妃知道您心裏疼愛她，不管她做了什麼您都選擇原諒她，這樣一來，以後她不就更加忠心於您了嗎？”
紮哈奇特太後聽了稍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才輕點了點頭，福子急忙笑道：“太後大人有大量，皇貴妃一定會很感激您，以後一定會加倍孝順您！”福子說著朝著守門宮女頗有些嚴厲的道，“站著幹嘛？還不快去傳皇貴妃進來？”
“是！”宮女急忙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紮哈奇特太後臉上閃過一抹陰狠的笑意，今日確實不到時機，什麼以後範媛會更回孝順她？那些她可不在意，等他日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她再來收拾這個不聽話的小蹄子也不遲。
“臣妾參見太後！”範媛知道此時還不是讓紮哈奇特太後不管自己，防備自己的時候，所以進去後首先便行了個跪拜之禮。
“起來吧，哀家哪敢承皇貴妃……噢，不對，未來皇後這麼大的禮啊！”紮哈奇特太後冷冷的看著範媛，嘲諷的道。
“看來姑媽是真的生媛兒的氣了，媛兒自知此次做的事違逆了姑媽的意思，可是姑媽，媛兒不也是想多幫姑媽一些嗎？您想啊，我雖代掌鳳印，可皇後之位卻一直懸空，若是被別人搶了去，對我們豈不是不利？”範媛跪著行到了紮哈奇特太後跟前，拉住了紮哈奇特太後放在膝蓋上的手淚眼汪汪的道。
紮哈奇特太後看範媛就要哭出來，聲色未動，但也未推開拉著自己的範媛，隻是還是頗有些生氣的道：“姑媽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著急嗎？你偏就那麼著急，那個皇後之位對你就那麼重要？”
重要，皇後代表著驚羽哥哥的妻子，就算尊貴如皇貴妃之位也不過隻是驚羽哥哥的一個妾室，可我此生唯一的願望就是嫁予驚羽哥哥為妻，以前有公孫皇後我沒機會，可現在機會來了我就絕不能再輕易的放過。
範媛心裏雖那麼想著，嘴裏卻道：“重要，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幫到姑媽，姑媽待媛兒一直如親生女兒一般，媛兒不想看著姑媽太辛苦！”
是啊，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若不是那次她和慕容駿恒的密談被她聽到，她或許真的會以為她待自己如親生女兒吧，即使慕容駿恒曾侮辱於她，但她也是真心尊敬她這個姑媽的，可是在聽到他們的密談後，一切就都不可能再如當初了。
時間回到她初進宮時，那時候她真的天真的以為姑媽夠疼她，所以安排她進宮與驚羽哥哥相伴，那時候她還住在相伊宮內，有一天晚上實在睡不著便想起來走走，看到姑媽的房裏依稀的傳出微弱的燈光，窗子上還映出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再看門前也沒有宮人守夜，她忍不住好奇的走了過去，想看姑媽為何這麼晚還不睡，隻是她腳還未踏進去，裏麵便傳來了慕容駿恒的聲音。
“母後，舅舅那個小妾的女兒真的能抓住慕容驚羽的心嗎？”範媛一聽到慕容駿恒提到她和她的驚羽哥哥，急忙收住腳退了回來，躲到了一旁。
“放心吧？哀家定會設法讓那小賤人承寵，而且還會盡力讓她坐上皇後之位，等到事成之後……哼！”紮哈奇特太後用冷哼代替了她後麵的話語，可屋外的範媛聽了紮哈奇特太後的話卻險些跌坐到地上，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嗬嗬，自己好傻啊，長這麼大還以為至少姑媽是真心疼她的，沒想到在她眼裏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而且在她口中還成了小賤人，哈哈，這何其好笑啊！
範媛自嘲笑著向後退去，後麵慕容駿恒和紮哈奇特太後再說了什麼，她一句也聽不進去，隻是木木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用被子蓋住頭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去陪紮哈奇特太後用膳時，她依舊笑容可掬，溫婉可人，仿佛昨夜的事從未發生過。
可真的能把事情當沒發生過嗎？不能，所以她的心裏從此變得堅硬，她……一定要做驚羽哥哥的皇後，不管她所謂的姑媽是否是真心幫她，她一定要達成自己所願，至於這些把她的真心尊敬視若無物的人，她早晚也會報複，早晚都會還給他們。
“好了，起來吧！不是姑媽說你，以後做什麼事情你都該跟姑媽商量商量，那樣至少姑媽能幫幫你不是？”紮哈奇特太後看範媛知道了她的意思，又裝出一副慈愛的表情來，而且還抽出絲帕來給範媛拭了拭眼角，接著還把範媛拉了起來，拍了拍範媛的手後道：“走，陪姑媽吃飯去，你得多吃些，看你這些日子都瘦了。”
“嗯！”範媛‘乖巧’的點了點頭，眼中還透著感激之色，然後便隨著紮哈奇特太後各懷心事的朝紮怡宮的飯廳裏走去。茶館內，依舊是那個小包間裏，張惜若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心裏卻依舊感到隱隱的痛著，他不明白慕容驚羽為什麼在她提到莫言兮後突然改變了態度，難道真的是不信任嗎？如果真的是不不信任，那這份感情還要維持嗎？似乎沒必要了吧？可是為什麼想到要放手時心裏卻又那般的不舍，那般的疼呢？
回想起跟他的種種，事情似乎就像發生在昨天，是自己的愛不夠濃烈嗎？為何他不相信自己，還是多疑本就是他與生俱來的東西。
張惜若心裏難受，鬱悶。慕容驚羽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知道他早上不該那樣對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沒有控製住自己，是因為除了母後和雲汐外，她是自己唯一一個真心實意對待的人嗎？或許吧，隻有真的付出了才怕失去，如果她的身份真如楚孝堯說的一樣，那他真的隻有放手一條路嗎？可是想到要放手他的心就像被千針所刺一般的疼！
“丫頭，她不會來了，我們走吧！”眼看著太陽都已落山，範逸雲隻得現身拍了拍失神的張惜若。
張惜若回過神來看向窗外，沒想到太陽都已經下山了，看來愛情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翠蓮不也是在愛情中迷失了自己的其中一個嗎？明知道那份愛是錯誤的，她也得不到同樣的愛，可她依舊執著，如若不然，她該早就來見自己了吧？
張惜若想著，卻未注意到她出茶館後有一抹歉意的眼神一直看著她，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
躲在角落的翠蓮看著張惜若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眼淚竟不經意的落了下來。
對不起，她真的做不到背叛那個男人。即使她知道他根本一點也不愛她，可是她卻覺得自己能這樣一直看著他也好。其實她怎麼會不明白，她於他而言隻是一枚棋子而已，從那日她跟豐紹棠發生了關係之後，他就再也沒碰過她，別說是進她的房間，就連正眼看她一眼也沒有，可是她偏偏就是放不下，偏偏就是做不到離開他甚至背叛他……想著這些，她無力的蹲靠著身後的牆壁蹲了下來，無助的把頭埋到了雙臂間，身體也不住的顫抖起來……眼看著夜幕降臨，她才無力的站起身來，如行屍走肉般的回到了他們所落腳的地方，她按著暗號敲開了門，然後木木的走了進去。
“看來你挺享受的嘛？”她本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間的，可他陰鬱加著嘲諷的聲音卻從暗處傳了過來，她的心一陣鈍痛，但卻並未轉身，隻是木訥的屈膝行禮。
“怎麼，是不是豐紹棠的欲求不能讓你滿足，所以見到我你居然連笑都不屑了？”慕容駿恒看到她對自己冷漠的模樣，惱怒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以為她了不起嗎？他的女人，沒有誰可以用這樣的態度對她，即使是他不要的也不行！
“王爺，你弄疼妾身了！”翠蓮並未掙紮，隻是淡漠的注視著前方，能怪誰呢？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的，當時他說過，他的愛很廣，廣到可能讓人感覺不到，不過如果想要留在他的身邊，那就得拿出誠意來證明自己對他的愛。他明明說得那麼的明白，自己卻還是一門心思的紮了進去，為了證明自己的愛還下手幫他殺人。可結果呢？是啊，自己確實是留在了他的身邊，而且他也曾給過自己溫柔，可是這一切在知道她殺的人並未死時就改變了，但那時她已陷得太深……看，這會兒他對自己這般的冷嘲熱諷自己不也做不到恨他麼？自己甚至連生他的氣都沒有，居然在自責，在忍讓。
“說話！”他討厭她這樣淡漠一切的眼神，他甚至感覺到了背叛的味道。
“王爺，如果我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你會愛我嗎？”翠蓮忍著流淚的衝動，悠悠的開口。心中已然作出決定，她……此生，一定要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愛！
既然掙不開，逃不脫，那就繼續在愛的泥潭裏掙紮，如果掙紮能夠換來他的愛，那皆大歡喜，如果掙紮來掙紮去，結果卻未曾改變，那自己其實也沒失去什麼，境況也不會比現在還糟！
慕容駿恒愣了半響，他不知道這個一向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小女子什麼時候竟有了這份絕決。
“王爺會愛我嗎？”翠蓮看到慕容駿恒愣愣的看著自己，竟有些害怕他會說出‘不會’二字，所以顫著聲音小聲的再次問道。隻是她終究掩飾得不夠好，眼中那一抹期許加害怕是那麼的明顯，讓慕容駿恒原本那一絲的吃驚也在這一句話裏消失殆盡。
“嗬嗬，我知道了！”翠蓮見慕容駿恒不說話，自嘲的笑著低下頭來。
“我會！”慕容駿恒肯定的吐出這兩個字來，隻要是能幫到他的人，就有資格得到他的愛，更何況他比誰都明白，一個女人若是下定了決心要做一件事，那她發揮出的潛能是不可估量的。
翠蓮聽了愣在了原地，是自己聽錯了嗎？他居然願意給她愛。
“好了，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慕容駿恒輕拍了拍翠蓮的肩膀，然後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翠蓮不能自製的抖了抖，剛才……他居然抬手拍了自己？雖然隻是那麼一瞬，可是這於她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那說明他還願意靠近她，這麼說來，剛才他說他會愛她並不是騙她的？！第二天清晨！
“丫頭，咱們真的要去啊？她不會來的。”範逸雲跟在張惜若身後，試圖勸解張惜若。
“逸雲大哥，不是告訴你了嗎？翠蓮昨天沒來肯定是有事耽擱了，我不信她會容許自己這麼陷進去。”張惜若一大早起來便抓了範逸雲跟著出來，直向茶館走去。
“她本就已經陷得太深了，怎麼可能因為你的隻言片語而醒悟呢？你就別費勁了好不好？”
“翠蓮，你真的來啦？！”張惜若全然沒聽到範逸雲後麵的話語，看到茶館前有些猶豫的翠蓮時，急忙奔上去抓住了翠蓮的手。
翠蓮看到張惜若果然來了，心裏一喜，不過戲還是要作的。所以她看到張惜若時最先表現出來的是歉意的眼神，接著轉身就要離開。
“翠蓮，你要去哪裏？”張惜若抓緊了翠蓮的手。
翠蓮臉上的歉意則是更加的濃了，接著低下頭道：“我當時曾那麼對待過你，我覺得沒臉麵對你。”
此時範逸雲追了上來，自然也聽到了翠蓮的話，可他卻不發表任何的意見，隻是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翠蓮的一舉一動，他總覺得，剛才翠蓮並不是猶豫著要不要進茶館，而是一直在這種狀態下在茶館前轉悠，為的就是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如果……她抱著張惜若會再來的一絲希望，而她就賭這一絲希望。那麼答案很明顯，她賭贏了。
可是這些均隻是他的猜測，所以在沒有證據之前，他隻能選擇沉默。
“翠蓮，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們是朋友的不是嗎？那時候你被所謂的愛情迷住了雙眼，可是你現在明白了，明白單方麵的付出並不是愛才會來找我的，不是嗎？”張惜若緊緊的握住翠蓮的手，眼中滿是真誠，還有著濃濃的憐惜。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這一句對不起，翠蓮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得到張惜若的信任，還是出自於真心，她突然覺得，她這麼騙這個依舊把她當朋友的人，她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可是一想到事情成功後她就能得到那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的愛，她就覺得，什麼都值得！
“翠蓮，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張惜若看著翠蓮流出了悔恨的淚水，心疼的掏出手絹去給翠蓮擦去了眼角的淚。
“我……我真的覺得好慚愧！”翠蓮把頭埋得低低的，接著又呢喃道，“這也算是我的報應吧，因為昔日我無情的傷害你這麼善良的人，所以今天老天爺便讓我無家可歸，無人可依！”翠蓮說著又動情的落下淚來，而且還有水龍頭壞了的趨勢，越哭越難過，無論張惜若怎麼努力的幫她拭著眼角，那淚水還是劃過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從下巴處落了下來。
“翠蓮，別哭了好不好？我不怪你，真的，我從來也沒怪過你，什麼報應都是騙人的，那不過是提醒人們不要做壞事罷了。古話不還說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張惜若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住翠蓮的手，可翠蓮卻是越哭越來勁了，不僅眼淚依舊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甚至還輕輕的抽泣起來。
“翠蓮……”
“逸雲大哥，你也幫我勸勸翠蓮啊！”張惜若最怕的就是女人在她麵前哭了，這樣她會覺得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可偏偏翠蓮還不聽她勸，這越哭越凶的架式實在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隻得可憐巴巴的看向範逸雲求助。
範逸雲輕聳了聳肩，她都搞不定了，自己還能如何？最重要的是，他還沒看透這個翠蓮到底是想如何呢！
張惜若看範逸雲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更加的急了。
“翠蓮最乖了對不對？不哭好不好？誰說翠蓮沒住的地方啦！隻要我有地方住的一天，翠蓮就不會沒住的地方，乖哦！”張惜若真的是急瘋了，竟像哄小孩一樣的輕拍著翠蓮的後背，翠蓮聽了她的話哭得更加的凶了，顫著聲音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一旁的範逸雲眨了眨因剛才聽了張惜若的話而瞪大的眼睛，這樣也可以？嗬，他這個妹妹永遠都這麼無敵啊！
“因為我們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我當然應該對你好了，不是嗎？”張惜若繼續幫翠蓮撫著後背。一旁的範逸雲默然的翻了翻白眼，得，看她這架式又該要引狼入室了，反正勸什麼估計也沒啥用，倒不如靜觀其變吧，隻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我……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謝謝！”翠蓮抬起一雙淚眼看著張惜若，張惜若的手絹反正已經濕了，所以隻得笑著用手給翠蓮擦去了淚水道，“朋友之間不必言謝，更不用敬稱，叫我惜若吧！”
“惜……惜若！”翠蓮點了點頭顫著聲音叫了張惜若一聲，張惜若甜甜一笑道，“走吧，跟我回去，站在這裏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輕薄你了呢！”
“噗……”翠蓮被張惜若這麼一逗，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旁的範逸雲則是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她……說話向來就有雷人的潛質！
“看吧，笑了！”張惜若見翠蓮臉上雖還掛著淚，但卻也笑了出來，所以壞壞的撓了撓翠蓮的胳肢窩，翠蓮一時未防備，竟笑出聲來。
“嗬嗬……”翠蓮邊避邊笑，嘴裏還求著饒，“別，我最怕癢了，嗬嗬……不要再撓了！”
張惜若卻不停，邊追著翠蓮撓她的癢癢邊道：“以後還哭不哭了？”
“不……嗬嗬……不哭了！”
“保證！”張惜若壞壞的笑著。
“保……嗬嗬……保證！”翠蓮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連忙依了張惜若的話。
“這還差不多！”張惜若聽了，拉住翠蓮的手臂，翠蓮下意識的還想躲，卻被張惜若緊緊拽住，然後收住了那副壞壞的笑，直直的看著翠蓮，翠蓮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難道是自己剛才什麼地方做得不妥當讓她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