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華殿主位上坐著的自然是慕容驚羽,而慕容驚羽身旁並未如張惜若設想的一般坐著趙麗穎,反而是紮哈奇特太後,馬蘭啟昂帶著憐心坐在倚華殿的一邊,另一邊坐的竟是趙恒毅,當然,他身旁還有一個打扮妖豔異常的女子,女子離趙恒毅有一段距離,此女顯然並非趙恒毅之妻,因為女子從入宴就目光就未曾從慕容驚羽身上離開過,慕容驚羽不經意的瞧她一眼時,她便會朝著慕容驚羽甜甜一笑。
看來目前到琉璃國的隻有赫瀧國派來的趙恒毅和勿倚國的馬蘭啟昂,其他國家的使節顯然都沒到,不然慕容驚羽不可能厚此薄彼,隻設宴招待這兩個國家的代表,雖然這兩個國家與琉璃國相鄰,與他們處好關係非常重要,但作為一國之君,他是不會把親疏擺到表麵上來的。
“走吧!”張惜若轉過頭來對身後的千弦和範逸雲輕聲道,範逸雲他們輕點了點頭,這宴會本就沒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飲酒,再說些客套話罷了。
身著宮裝的張惜若從暗處走出來後並未朝著宮門走去,反倒走向了後宮,千弦急拉住她問道:“你去哪裏呢?”
“麗曦殿!”張惜若冷冷的說出這麼幾個字便掙脫了千弦大步向前走去,千弦鬱悶的看了眼一旁的範逸雲,可範逸雲臉上掛著的依舊是那慵懶及什麼也不在意的表情,無奈!這是千弦心裏的感歎,可感歎歸感歎,他終究還是快速的追上張惜若,他有時候很懷疑範逸雲,因為範逸雲有時看起來明明很緊張張惜若,可有時看起來卻又好像毫不在意,他哪裏知道,範逸雲這是因為了解,所以心裏清明,表現自然也就顯得淡然呢?!
來到麗曦殿後,張惜若不禁覺得奇怪,這裏的守衛顯然比以往更加的森嚴,可是她好不容易進到殿內卻發現裏麵鬆散了些,趙麗穎靜靜的坐在殿內品著茶,可卻一直用一本書擋著臉,就連喝茶時也是如此。
“切!”張惜若本以為今晚會有什麼收獲的,畢竟如果趙麗穎有什麼貓膩的話,慕容驚羽設宴招待外使時便是很好的時機嘛?沒想到來到這裏看到的卻是趙麗穎在裏麵走來走去的,張惜若覺得無趣,便想轉身離開。隻是張惜若剛想轉身,在殿內踱步的趙麗穎也轉過了身來,張惜若看清殿中的趙麗穎時,眼睛立馬瞪得如銅鈴般,她愣愣的回過頭來看千弦和範逸雲,兩人的表情幾乎也與她同出一轍。
裏麵這個穿著趙麗穎衣服的人根本就不是趙麗穎,隻是一個穿著趙麗穎衣服,身形和趙麗穎相像的女子罷了。
“她是誰?”張惜若用眼神詢問千弦和範逸雲,兩人均搖了搖頭。千弦轉了下眼眸,接著便從袖兜內掏出一個瓷瓶來,然後示意張惜若他們捂住口鼻,他自己則是找了個風口倒了些藥粉到開著的窗台上,然後輕輕一吹,藥粉盡數被吹進了殿內,沒一會兒功夫,殿內的所有人竟都已癱軟的坐到了地上。
張惜若見狀和範逸雲快速的閃身進了殿內,千弦也隨著跟了進來。
“你都把他們弄暈了我們還怎麼能知道她是誰啊?”張惜若眨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千弦,千弦聽了淡然一笑,接著便自顧的走到那個穿著趙麗穎衣服的女子跟前,然後輕拉袍擺蹲下身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冬兒!”這個名叫冬兒的女子目光呆滯的道。
“嗬!”張惜若見女子如實的回答張惜若的問題,急忙欣喜的走到了千弦身旁蹲下身來,千弦朝著她溫和一笑後又道,“趙麗穎呢?”
“小姐回寢宮了。”
千弦看了眼張惜若,再看了眼他們身後的範逸雲,兩人均朝他搖了搖頭,千弦明白他們也不懂冬兒的話,所以轉過頭去繼續問道:“哪兒的寢宮?”
“小姐還未被冊為貴妃時住的寢宮!”
“她去那裏做什麼?一個人嗎?”
“不是,斯琴和小姐在一起,去那裏做什麼我並不知道。”
覺得沒什麼問題可問,千弦便用尋問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張惜若,張惜若輕輕一勾嘴角道:“去趙麗穎以前住的寢宮!”千弦了然的一點頭,兩人便站起身來,範逸雲淡然一笑,三人便快速的朝趙麗穎以前的寢宮走去,至於這殿裏的人,張惜若是絕對相信千弦的藥的,畢竟剛才她們進來並未聞到什麼異味。事實上,千弦用的也並不是一般的迷藥,等到這些人醒來,身體並不會有麼異常,隻會覺得自己是自己小睡一覺而已。
趙麗穎以前的寢殿很安靜,隻有稀疏的幾人在把守而已,就連巡邏的侍衛也不曾看到。三人弄清況狀況後,從一個無人把守的地方越牆而進。
斯琴?張惜若看到把守在寢室門前的斯琴時不禁覺得疑惑。
千弦顯然看出了張惜若的疑惑,故意的從暗處閃身從斯琴眼前經過,斯琴心一驚,急忙追了上去,而範逸雲和張惜若也趁此急忙衝進了寢室內,斯琴自然是追不到千弦的,所以隻得誤以為自己是產生的幻覺,鬱悶的回到了寢室門口。當然,她也不會發現寢室有人闖入,因為張惜若和範逸雲此時早已到了地下通道。
進入地下通道後,範逸雲把張惜若護在了身後,張惜若指了指其中一條道:“這是通往荷花池的。”
範逸雲輕點了點頭,帶著張惜若走了另外一條地麵看起來有腳印的通道,因為除了張惜若說的那條外僅剩下兩條通道,而另一條地麵布滿了灰塵,根本沒有半分有人走過的痕跡,依他的經驗來看,這樣的通道多半陷阱,裏麵必然設了無數的機關。
通道裏有著昏黃的燈光,依稀可以看清路麵,可才走了沒多遠,範逸雲便停了下來,因為他們居然來到了一個岔道口,而前麵又是三條一模一樣的通道。
“這……”三條通道看起來都一樣,而且地麵上都有腳印,範逸雲不禁犯了難。
“逸雲大哥,走左邊!”張惜若指了指最左邊的通道。
“嗯?”範逸雲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張惜若。
“你沒發現嗎?這一路上都有趙麗穎寢殿裏的香味,一個人常熏一種香的話,衣服上必定會留下氣味,而這種氣味又會稀釋到空氣中,這通道裏並不比外麵,空間大,所以香味散得快。”
是哦,自己剛才一直有聞到這種香味,可由於身旁跟著張惜若的緣故卻忘記了,誤認為這隻是張惜若身上的香味,可他卻忽略了一點,張惜若不喜熏香,因為她身上有著一股靈桃汁特有的清香,所以一般的香料與她身上的香味比起來倒顯得庸俗異常。
“這是紮怡宮?”張惜若隨著範逸雲從通道裏出來時,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張惜若震驚的問道。
範逸雲默然的點了點頭。
紮怡宮?趙麗穎以前住的寢殿居然有連著紮怡宮,這是怎麼回事?
“逸雲大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紮怡宮這麼大,你說趙麗穎她真的會來這裏嗎?即使她真的來這裏了,那她人會在哪裏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後寢宮!”紮哈奇特太後在參加宴會,而趙麗穎又通過地下通道找到了這裏,那就說明他們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
隻是……既然紮哈奇特太後不在紮怡宮,那趙麗穎來這裏做什麼呢?這個答案,隻怕要問趙麗穎本人了。
紮怡宮的把守比較森嚴,所以張惜若和範逸雲頗廢了番氣力才來到了紮哈奇特太後寢宮的屋頂上。
“陛下,你以後真的會讓妾身做皇後嗎?”張惜若和範逸雲剛到俯下身來,趙麗穎嬌媚的聲音便傳進了兩人耳中,兩人疑惑的看了眼對方,接著範逸雲便小心的揭外了一片瓦,張惜若急忙貼了上去。
“恒王?”張惜若看清楚了坐在椅子上抱著趙麗穎的男子時,不禁驚呼出聲來,幸好她聲音不算大,而且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範逸雲聽了急忙探身去看,然後也如張惜若般,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張惜若。
居然是慕容駿恒?可剛才趙麗穎分明叫他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這意思不就是慕容駿恒有做帝王之心?而且還和趙麗穎內外勾結。
“你們兩個可以再無恥一點嗎?”在趙麗穎嬌嗔道靠到了慕容駿恒懷裏時,張惜若再也忍不住,從屋頂上跳下去踢開門便闖了進去,趙麗穎一驚,急忙從慕容駿恒腿上彈跳起來。
範逸雲見狀眉頭緊皺,剛想也從屋頂上跳下去時他急忙又收住了腳,是否每一個墜入愛情裏的女子都這般的衝動呢?
“嗬,原來你還有點羞恥之心呢?”張惜若好笑的看著眼前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趙麗穎。
“嫂嫂,怎的闖入別人房間都不敲門的嗎?”趙麗穎求助的看向慕容駿恒,慕容駿恒淡然一笑,看向張惜若溫和的問道。
嗬嗬,還能笑呢?往日他的這副麵孔可曾讓自己誤以為他應該是個好人呢。可現在……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虛偽,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撕下他這層偽裝的麵具,看看他那陰險的嘴臉。
“闖入別人的房間?”張惜若此時的笑容無穎是最為甜美的,隻是她的笑卻讓趙麗穎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所以趙麗穎下意識的向慕容駿恒身旁靠了靠,張惜若看完輕輕一挑眉,接著問道,“如果我敲門豈不是看不到這麼一出好戲的嗎?”
趙麗穎聽了臉色一白,接著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瞪著張惜若怒吼道:“馬蘭馨月,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冤枉我,我是可以告訴陛下你惡意羞辱我的?”
哈,這個笨女人,告訴陛下?
“不知道麗貴妃是想告訴哪一位陛下呢?”張惜若向趙麗穎逼近了一步。
現在才發現,慕容駿恒和慕容驚羽竟然那麼像,看了剛才趙麗穎和他親昵舉動,估計當時在麗曦殿的人應該也是慕容駿恒吧。那日在樹林裏和孫耀揚密謀時,他的聲音陰沉異常,自己當時沒聽出來,如果他要刻意學慕容驚羽的聲音,想來也並非難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趙麗穎看張惜若一步步的逼近她,下意識的退到了已然站起身來的慕容駿恒身後。
“是嗎?那日麗曦殿的事你忘了?你可是口口聲聲稱床榻上的人是陛下,而那個男人也自稱朕呢!”張惜若好笑的看著趙麗穎。聽不懂?那幹嘛躲到慕容駿恒身後去啊?要說他們兩沒那種關係她還真不信,而且慕容駿恒和慕容驚羽本就是兄弟,再加上剛才她的細細打量,如果不細看的話,他們兩人的身影確實是很相像的。
“那本來就是陛下。”趙麗穎聽張惜若提這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嘴裏卻硬道。隻是這樣一來更讓張惜若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走吧,你不是要告訴陛下我誣陷你們嗎?那我也正好向陛下確定一下那日到底是不是他與你在麗曦殿中。”張惜若說著就要上前去拽趙麗穎,卻沒注意到慕容駿恒的手早在暗中聚集了力量,當慕容駿恒以掌風劈向張惜若時,張惜若顯然愣住了。
“走!”她想避顯然來不及了,本以為這一掌無論如何她也躲不過之時,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接著她便被扯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被突然闖入的蒙麵人摟著快速飛身離開了紮怡宮。
“放開我!”剛落到一處無人的地麵時,張惜若下意識的掙紮。可沒想到對方卻反而把手移到了她的腰部,接著另一隻手便撫上了她的肩膀,然後強製性的把她拉到了懷中。
她本想掙紮,可不經意的一個呼吸卻讓她頓時安靜了下來,雙手也不自覺的攀到了對方的腰際。
“傻瓜,你怎麼都不知道顧自己的安危呢?”慕容驚羽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深吸了口氣道。
張惜若聽到慕容驚羽說話,慌忙推開了慕容驚羽,是啊,剛才她是沉淪在了那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中了,可是現在一聽到他說話她就來氣。什麼叫不顧自己的安危,這話聽起來還真好笑,怎麼都有點關心她的意思呢?可若說關心她,那打她入死牢的是誰,那個冷然說出要把她和千弦就地正法的人又是誰?
“別再冒險了,和範逸雲走吧,他會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一切事情皆已處理好我再去接你好不好?”慕容驚羽知道自己欠她一個解釋,但現在事情確實太過棘手,所以他隻想讓她離開,沒想到他那麼狠心的對她,她卻還是圍在他身邊轉。
張惜若抬起手來輕扯去了慕容驚羽的麵巾,然後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隻見他疼愛的看著她。這是錯覺嗎?她愣愣的看著他,接著又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而且還緩緩的朝他們走了過來,是範逸雲,但此時她顧不得範逸雲怎麼會和慕容驚羽在一起。
“驚羽,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張惜若直直的看著慕容驚羽的眼睛,慕容驚羽下意識的躲閃。張惜若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所以便用力拉扯慕容盡快,迫使他直視著她。
“惜若,我沒事!”他真的不想讓她擔心,現在事情其實也都還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若是她在身邊呢?他實在不敢保證他能分心來顧她,畢竟雲汐目前就已經失蹤了。
“你騙我!”張惜若異常確定的道。
“你明明知道趙麗穎對你不忠,為何還要冊她為貴妃?還有小穀瑞的毒,你明知道隻有抓到凶手才能解,為何還要責令太醫們三天之內解毒,解不了就全部砍頭,還有……”
“惜若,我現在在撒網,可是你偏偏總是出現,你知不知道你總是出現不僅會破壞我的全部計劃,而且你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今晚的事你不覺得你太衝動了嗎?”慕容驚羽前麵的話說得極為平和,並沒有要責怪張惜若的意思,可說到張惜若自身的安全時,他的語氣頓時就不再那麼平靜。這個傻瓜,她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若是他晚一點出手,那她……他實在不敢想!
他知道她這些日子做的事情都是為他好的,可是他最初的計劃就是不讓她插手其中啊。因為這次的事情不同往日,隨時都有可能遭到到暗害,他隻想派人好好的保護她,可是他知道那樣行不通,因為她一定會為了他而做些什麼,所以他便想到了假意背叛他們的感情,那樣她許會因為傷心,失望而離開他,可是她卻偏偏與他的想像背道而馳,依舊插了進來。
“罷了,我還要回倚華殿,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問範逸雲好了。”看著她泛著霧氣的眼睛,他實在不忍心按原來的計劃再說些傷她的話,而且剛才在不經意間他已然說漏了嘴,既然瞞不住,所以他隻能選擇退步。
“逸雲大哥知道?”張惜若震驚的看向範逸雲,難道他們就隻瞞著自己一個人?
“早上我已經告訴過他了,惜若,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我出來得太久了,不想紮哈奇特太後懷疑,範逸雲會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明晚去看你。”慕容驚羽說完不舍的看了眼張惜若,接著便毅然的轉身離開。
張惜若默默的看著那一抹背影消失在了夜幕裏,心突然靜了下來,原來他還是那個關心著自己的人,隻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讓他不得不在自己麵前偽裝。
“走吧!”範逸雲看著張惜若眼中的那一抹甜蜜,會心一笑道。
張惜若不舍的收回目光,轉過身來問道:“逸雲大哥,這到底怎麼回事?”
“先出宮吧!”範逸雲慵懶一笑,張惜若聽了也知這裏並不是可以聊天的地方,所以乖巧的點了點頭,接著便到原先和千弦商量好的地方與千弦會和,然後三人便悄悄的離開了皇宮。出宮後,張惜若和千弦被範逸雲領到了一個位置很是隱密的山莊內,山莊內還有著仆人管家。而且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來般,早早的就備好了香茶,管家模樣的人把他們三人帶到了大堂後,還不等他們吩咐,人就已經退了出去。
“逸雲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張惜若看到管家模樣的人出去後,再也忍不住,焦急的問道。
“恒王要造反!”範逸雲似乎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說著還悠閑的喝了口茶,張惜若卻按耐不住了,聽了猛的站起身來,“那我們快去告訴驚羽啊!不對,我們應該去幫驚羽啊!”
“丫頭,他希望你置身事外,你懂嗎?你就乖乖呆在這裏好不好?你去了隻會分他的心,你懂嗎?他已經部署好一切,隻等獵物鑽入撲獵器中了。”範逸雲放下茶杯嚴肅的道。
張惜若聽了安心的坐了下來,可很快她就發現事情不對,如果真的部署好了一切,為什麼慕容驚羽會做那般絕決的事想讓她置身事外,如果一切都部署好了她也不會有危險的不是嗎?這麼一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慕容驚羽剛才騙了她,現在範逸雲也在騙她。
“逸雲大哥,你為什麼也要騙我?”張惜若靜靜的看著範逸雲,仿佛一切皆已被她知曉了一般。是的,她要冷靜,她必須冷靜的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騙你什麼了?”範逸雲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逸雲大哥,我本以為即使所有人都會騙我,可隻有你不會,沒想到你居然也騙我。”張惜若很是失望的看著範逸雲,過了半響後才道,“我要離開這裏!”
張惜若說著就站起身來,千弦雖是一頭霧水,但也急忙站起身來,範逸雲知道瞞不住,急忙奔到了張惜若麵前道:“好,我告訴你。”
張惜若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範逸雲,範逸雲知道自己再也瞞不住了,所以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道:“雲汐公主失蹤了,相裏太後也被他們變相的軟禁了起來,所以……”
“怎麼會這樣?”慕容驚羽應該一直有防備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皇上他……在你離宮的那些日子不慎被麗貴妃用藥物控製,一開始他自己並不知情,隻知道他自己會時常頭疼,然後麗貴妃一旦給他用了藥後他自己便會變得迷糊起來,後來發他發現自己被藥物控製時,同時也發現雲汐和相裏太後皆已不在他的保護範圍內,所以目前他隻得繼續裝出被麗貴妃控製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子?趙麗穎什麼時候和慕容駿恒湊到一起去了。逸雲大哥,事情遠不止你說的這些對不對?”張惜若猛的抓住了範逸雲的手,她隱隱的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的簡單,慕容驚羽的暗衛怎麼可能沒發現這些事,相伊宮一向把守也很森嚴,怎麼卻被人變像的軟禁了呢?
原來慕容驚羽現在已處於絕境,而他那麼對自己隻是希望自己離開,不要再管宮裏的事情,他怎麼就那麼傻呢?如若今天出事的是她,那他是否能做到不管不顧?答案很明顯,不會!既然他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求自己能做到呢?他……真的好自私,隻是這自私卻讓她很心疼。
現在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他呢?自己一沒權二沒勢的,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張惜若心裏有些焦躁起來,不由站起身來在屋中來回的踱著步。不,不能自亂陣腳,他們既然用藥物控製慕容驚羽卻又不直接下手殺了他,那就說明他們有著什麼顧忌,自己此時不能慌神,要保持起碼的冷靜才能幫到慕容驚羽。
“逸雲大哥,我想到早上我和千弦去過的那座山上去看看,他們既然用五行之術設了陣法,那就說明那個地方一定藏有什麼大秘密。”張惜若說著站起身來,範逸雲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是啊,在那荒山野嶺的地方,居然還要費心思用五行之術布陣,說明那裏可能是什麼地方的入口。
“惜若,你跟千弦留在這裏,我獨自一個去就成。”範逸雲站起身來,張惜若想拒絕,但最終她還是默然的點了點頭,跟範逸雲比起來,她隻能算是會點三腳貓的功夫,而且再加上手臂有傷,她若是執意跟去隻會成範逸雲的拖累而已。
“逸雲大哥,你小心點!”張惜若抓住範逸雲的手臂,直直的看著範逸雲的眼睛。
範逸雲抬起手來輕柔的撫了撫張惜若的頭發,溫和的道:“別亂跑!”
“千弦,看好她!”範逸雲說完轉頭對一旁的千弦道,千弦默然的點了點頭,範逸雲淡淡一笑,又疼愛的看了眼張惜若後才離開。
“惜若,你沒事吧?”範逸雲走後,千弦擔心的走過來扶住張惜若,剛才張惜若無意識的抬手捂住傷口的模樣他全看在了眼裏,隻是她應該是怕他們擔心她吧,所以一直隱忍著。
“沒事!”張惜若搖了搖頭,千弦自然不信,拉開了張惜若的手才發現,她捂住的地方居然有血,“傷口裂開了你為什麼不說?”千弦著急的把張惜若拉到了一旁,這莊院的管家居然適時的拿了個藥箱進來。
“你……你……”
“姑娘,我姓陳,你可以叫我老陳的,這藥箱是剛才離開的範公子叫我拿進來的。”管家慈愛的笑道。
千弦看著張惜若啞口無言的樣子,淡然一笑,看來範逸雲也發現她的不對勁了呢!
“呃……陳叔,謝謝哦!”張惜若不好意思的抬起手來撓了撓頭,還以為眼前之人監視他們呢,沒想到範逸雲居然也跟千弦一樣,早就發現她的傷口裂開了,隻是這兩個人的演技明顯的比她好得多,剛才居然都沒表現出來。
“姑娘客氣了。”老陳說著稍一躬身道,“那我出去了,兩位若是有什麼需要隻要吩咐一聲就好。”
“謝謝陳叔!”張惜若客氣的笑道,老陳客氣的點了點頭後轉身走了出去。
“你啊,什麼時候能讓人放心啊!”千弦看著張惜若不僅裂開,而且還有發炎症狀的傷口,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卻半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