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3章 牢獄之災
張惜若就這麼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她努力的控製著因心疼而顫抖不已的身體,但肩膀還是不可避免的輕顫起來,不過短短幾日,一個人居然能變得如此陌生。
“朕的名字豈是你一個女人可以直呼的,來人啊!此女對朕不敬,打入死牢。”慕容驚羽冷冷的看著張惜若,一旁的趙麗穎聽了慕容驚羽的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來,當慕容驚羽瞥眼看她時,她卻又恢複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慕容驚羽居然就這麼當著張惜若的麵,抬起手來溫柔的給趙麗穎擦拭眼角。
“滾開!”張惜若覺得這一切一定是在夢中,所以真的有人來架起了她,她也都沒有反抗,或者說是她根本就不想反抗,直到千弦生氣的走上去把架起她的人通通拎了丟在一邊,張惜若這才醒過神來,但張惜若並未和千弦一樣生氣,隻是拉住了因憤怒而還要還擊侍衛的千弦,冷冷的看著慕容驚羽道,“我不管你是怎麼了?我這次來隻是帶我的朋友來幫小穀瑞解毒的,相裏太後常年身體不好,或許我朋友他也有辦法也說不定。”
“陛下,她就是給瑞皇子下毒之人。”趙麗穎聽了張惜若的話陰狠的指著張惜若,慕容驚羽聽了臉色更加的冷然了,張惜若無力的搖了搖頭。
“陛下,您還記得嗎?太醫他們說過的,瑞皇子的毒隻有下毒之人才可以解的。”趙麗穎看慕容驚羽沉默著不說話,又添了把火道。
“來人,給我把這兩個該死的人打入死牢,明日午時斬首示眾。”慕容驚羽聽了趙麗穎的話後,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驚羽,我是惜若啊,你還記得我嗎?”為什麼感覺慕容驚羽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了呢,當日小穀瑞中毒之事他也是知道的啊,為什麼聽了趙麗穎的話他會相信,難道他不記得自己了?
慕容驚羽聽了張惜若的話表情一滯,接著便抱住了頭,趙麗穎急忙扶住了慕容驚羽,慌張的道:“陛下,你身體又不適了,得趕緊回宮用藥!你們把這兩個人打入死牢,若是反抗,就地正法。”趙麗穎扶著慕容驚羽說完後麵一句後,竟慌慌張張的帶著她的人扶著慕容驚羽逃也似的離開了。
為什麼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惜若完全愣在了原地,侍衛們在看到慕容驚羽和趙麗穎離開後,快速的把張惜若和千弦圍了起來。千弦警惕的挪到了張惜若的背後,提醒道:“當務之急是逃命!”
張惜若卻完全聽不進去,隻是愣愣的看著慕容驚羽離開的方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慕容驚羽在這短短的幾天裏變心了,為什麼剛才的他如此的陌生,為什麼他看向自己時眼中帶著殺意。
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感覺無法再呼吸。張惜若無力的蹲到了地上,千弦見壯急忙彎下腰來扶她,侍衛們的長槍也在這時快速的架到了兩人的脖子上。
是啊,剛才他們看到千弦如發了瘋般的對付他們的同仁,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的三腳貓功夫敵不過他,所以想要圍攻他們自然還是有顧忌的,可現在他沒有戒備,那事情就得另當別論了。
千弦掃了四周一眼,知道現在的張惜若根本沒有半點鬥誌,所以隻得束手就擒,兩人也毫無懸念的被關進了死牢中,還同一牢房。張惜若被侍衛推了一個踉蹌,千弦急忙去扶住,她才沒有摔到地上,她在黑暗中抬眼看了眼千弦,什麼都沒說便靜靜的走到牆角去坐了下來。
千弦見她這副模樣,心疼極了,但卻不知道能說點什麼安慰她,所以隻得默默的走到她身旁去坐了下來,就這麼靜靜的陪著她。
“哈哈!沒想到事隔兩年,他居然又送人來陪我了。”一個嘲諷卻又帶著些許開心的聲音傳入了他們耳中,而且那厚重的鐵鏈聲也隨之傳來,千弦警惕的抬起手臂護住張惜若,張惜若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輕柔的把千弦的手臂拉了下來道,“千弦,不用那麼緊張,她被鏈子束住了手腳,是傷不了我們的。”
千弦震驚的看向張惜若,張惜若慘然一笑,接著便道:“我剛到這裏時,便被關到了這死牢,而且還跟她同一牢房呢,隻是後來又莫名其妙的做了馬蘭馨月的替身。”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手腳被鐵鏈束住了?”女子的聲音與兩年前比起來,略顯得有些沙啞。也對,在這陰暗潮濕的地方,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跟別人說話,常年不說話,剛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也是很正常的。
是的,這次張惜若他們雖沒被關到與女子同一牢房裏,但卻是關到了女子的隔壁,所以張惜若站起身來走到了隔欄邊朝著女子輕輕一笑道:“你好好看看我,你忘了我嗎?兩年前我曾來跟你作伴的。”她進來這麼會兒都已經開始適應黑暗,她知道她常年被關在這裏肯定是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的。
女子聽了張惜若的話抬起手來撥了撥眼前亂糟糟的頭發,接著便依張惜若的話,好好的打量了張惜若半響,然後才頗為意外的道:“果然是你,可你不是應該死了麼?”
“是啊,我也以為我兩年前就應該死了,可是出去晃了一圈不還是回來陪你了麼?但是明天午時我便會被斬道示眾了。”張惜若慘然一笑。是啊,她本就是早該死的人了,隻是她比別人幸運了一些,出去繞了一圈才回到原地。
“那他是誰?”女子仿佛見到老熟人一樣,不再像第一次一樣對待張惜若,隻是平靜的看了眼千弦問道。
“我朋友!”張惜若回頭看了眼千弦,此時千弦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後,她淡淡一笑轉過身來看向女子道,“你這兩年很能挨吧?”
“兩年?”女子仿佛這抓住了張惜若所說的關鍵,接著低下頭來自言自語的道,“不是已經過了四年了嗎?”
四年?為什麼她的時間會翻了一倍,等等,記得當年她說過,十年來終於送人來陪她了,後來她出去才知道慕容驚羽登基不過七年,加上這兩年也就九年的樣子,莫不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讓她覺得時間長了一倍?
“依你的意思,你在這裏呆了十四年了?”張惜若問道。
“是啊,十四年,每天都數著日子過,隻希望哪一天不再醒來,可我卻每天都醒了過來,他一直也不曾派人來取我性命,但也從未來看過我。”女子眼中先是閃過一抹恨意,接著便恢複了平靜。
“他?你說的是慕容驚羽嗎?你是他的妃子對不對?”這個也得確定,雖然當時慕容驚羽的名字還是眼前的女子告訴自己的,但也絕不能疏忽了。
“不是他還有誰?我不是他的妃子,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女子聽了張惜若的話突然如發了瘋一樣,接著便向張惜若的方向掙紮著,千弦下意識的拉著張惜若向後退了些,女子卻半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依舊死命的掙紮著。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再掙紮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說錯話了。”張惜若看到黑暗中女子的手腕和腳踝處都已經在開始流血了,急忙道歉。
“你給我記住,我不是他的妃子,我不是!”女子嘶吼著。
“對對對,你不是,你不是!”張惜若看著眼前的女子,突然覺得有些迷茫,自己是否一直愛錯了人,現在自己隻是被關到了死牢,可這個女子呢?居然被關在這裏七年了,七年啊!這可曾是他的枕邊人啊,他有想過她天天在黑暗中過的怎樣的日子嗎?
“我不是,我不是……”女子自顧的念叨著,隻是聲音一聲比一聲低沉,接著便無力的倒到了地上。
“喂!”張惜若急忙衝了圍欄邊,她想去看看女子到底怎麼了,可是奈何圍欄擋住了她的去路,所以她隻能焦急的站在圍欄邊。
“惜若,這裏!”千弦不知怎麼無聲無息的弄斷了兩根大木頭,他先走到了另一個牢房後急忙喚張惜若,張惜若稍一愣。
“快點啊!你忘了我們被關進來時身上的東西並沒有被收起來嗎?我用了腐蝕性極強的藥弄斷了兩根木頭。”千弦看張惜若一臉的疑惑,邊解釋邊把手伸向張惜若準備扶她過去。
“噢!”張惜若聽了千弦的話急忙走了過去,和千弦一起來到了女子的牢房內,然後便催促千弦去看女子是否要緊。
“沒事,可能是生在黑暗中的緣故,她好像得了嗜睡症!”千弦收回幫女子把脈的手,給了張惜若一個放心的眼神。
“嗯?”張惜若有些不太理解。
千弦站起身來道:“而且她的嗜睡症和別人的還不太一樣,從脈象來看,說不定我們隻過了一天,而她卻認為過了兩天就與她這個病症有關。”
“啊?”
“你們的時間對不上不是嗎?”千弦好笑的看著張惜若,剛才他可一直留心聽著她們的談話呢!
坐以待斃不是張惜若的性格,也不是千弦的性格,雖然千弦手裏有腐蝕性極強的藥,而且這藥也足夠他們弄開牢門,但外麵有著層層的守衛,都說寡不敵眾,所以張惜若他們隻能另想辦法,千弦和張惜若還分別查看了牢房的牆壁。
張惜若在查看了一番想要放棄時,卻最後一探時意外的發現了牆壁拐腳處竟然是空的,千弦聽到聲音也急忙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後,張惜若用隨身所帶的匕首開始鑿牆,千弦淡淡一笑,她有時候還真不把自己當作女子,難道這種粗活不該是男子來做的嗎?這會兒千弦還能笑出來倒也很是灑脫,其實他怕的就是她呆呆傻傻的模樣,隻要她不放棄,她還求生,那他就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甚至於處在這樣的險境中他也覺得無所謂。
“呃……”張惜若愣愣的看著悄無聲息就從她手中拿過了匕首的千弦,千弦臉上此時正掛著淡淡的笑意。這千弦在做什麼呢?都這樣了,怎麼看他好像不急不躁的呢?
“千弦,你笑什麼呢?難道你都不擔心我們會死在這裏啊?”張惜若被千弦的態度所感染,說起這話來也像是在開玩笑似的,而且還退了一步抱著手立在一旁看著千弦鑿著牆壁,那樣子看起來倒是十分悠閑。
“死又什麼可怕的?”怕的是看著你鬱鬱寡歡,自己卻無能為力,直到心痛得死掉,現在你在我身邊,別說是死,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又如何?千弦並未把後麵的話說出來,而且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大了。因為隻要有他在,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她死的,之前被抓進來就是因為顧忌到她,現在她不再那般的失神,那他的積極性自然也就爆發了。
千弦的話倒有些讓張惜若出乎意料,難得千弦能活得這麼坦然灑脫。
要說這牢房雖然黑暗,但卻也不是半點好處也沒有呢,至少這是最裏麵的一層,外麵連續幾層沒人把守,所以如果不出意外,那她們就算弄開了牆壁逃出去也不會有人發現。
“你們在做什麼?”這黑暗中響起的聲音著實嚇了張惜若一跳,千弦下意識的把她護在了身後,等兩人明白是剛才在睡覺的女子發出的聲音時,頓時鬆了口氣,此時女子已經坐了起來,而且還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
“你醒啦?!”張惜若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來問道。
“我剛剛看到你們鑿牆,你們想逃走?”女子無視了張惜若的明知故問,朝著張惜若和千弦走了過來。別說,她衣裳襤褸,加上頭發淩亂,張惜若心裏還真有些害怕,畢竟她被關了這麼長時間,有時候看她還有心理失常的症狀,所以兩人下意識的向一旁退了一步。
“你們真的打算逃走?!”女子不顧張惜若他們的反應,走到牆邊看了眼牆上那個不小的洞後,用肯定的語氣道。
張惜若默默的點了點頭,女子急忙撲過來一把抓住了千弦的手臂,千弦本能的想避開,女子卻在此時跪到了二人麵前,啜泣著道:“能不能帶上我?”
千弦雖然知道張惜若的答案,但還是回頭看了眼張惜若,張惜若剛想點頭,女子卻又苦笑起來:“你們同意又如何?我手上的鐵鏈……”女子說著抬起手來,這才發現她的雙手已不再被粗重的鐵鏈束縛著,再一看雙腳,腳踝處的鐵鏈竟然也消失無蹤了,她震驚的看向剛才她躺著的地方,隻見那四條厚重的鐵鏈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張惜若與千弦,接著呢喃道,“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女子說著竟然站起身來走回到了她原來躺著睡覺的地方,安靜的躺了下去,而且還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張惜若眼眶一紅,看來她早就把擺脫鐵鏈當成了奢望,所以即使她醒來時鐵鏈就已經不再束縛她了,她也沒有發現,後來發現時卻又覺得自己身在夢中。她怎麼會是做夢呢?這還是她叫千弦用藥把束縛眼前這個可憐女子的鐵鏈解開的呢!
“你不是在做夢!”張惜若走到女子的身後,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女子聽了悠的睜大了眼睛,不相信的動了動手腳,接著便興奮的爬了起來,不可置信的道,“我真的擺脫了這鐵鏈的束縛?”
張惜若笑著輕點了點頭,她看起來真的好開心哪?竟然如個孩童般的來回摸著自己的手腳,接著便笑著跳了起來,興奮的道:“哈哈,我真的擺脫這些鐵鏈了,哈哈……”
張惜若見狀心裏替女子高興之餘,急忙起身捂住了女子的嘴道:“別叫了,別叫了,等我們出去你再叫好不好?”
女子笑著轉眸看了眼張惜若,然後乖巧的點了點頭,可是她那不停起伏的胸口還是在告訴張惜若,她的心情真的很激動。
千弦見狀淡淡一笑,然後轉過身去繼續用匕首鑿著牆壁。
“你剛才說的是我們?你們要帶我一起逃走?”女子在張惜若鬆開了手後,不可置信的拉住了張惜若的手問道,張惜若笑著點了點頭,“我剛才查看過了,這牆的後麵是空的,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便可以從這裏逃出去。”
“真的?你們沒騙我?”女子激動的握緊了張惜若手,張惜若堅定的點了點頭。
“嘿嘿,我可以出去了,我居然可以出去了!”女子得到確定後,鬆開了張惜若的手,開心的在牢房裏轉起圈來。張惜若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最高興的時候,便是幫了別人看到人家幸福的笑容的時候。那樣她自己也會覺得心裏甜甜的。
“惜若,通了!”千弦的話把張惜若拉回神來,張惜若聽了開心的急走過去。果然,光線從牆上被鑿開的小洞裏透了進來,張惜若看了眼千弦,兩人一點頭後均抬手想用內力劈開這牆壁,可任憑他們用盡了全力,牆卻也紋絲不動。
兩人並未放棄,可直到他們累得頭上都已滲出了絲絲細汗來,牆卻還是不動。張惜若有些氣餒,難道真是天要滅他們嗎?好不容易鑿了個洞卻怎麼也弄不開這牆。
“你們在幹嘛?”女子或許是因為重獲自由的緣故吧,有些後知後覺的來到了張惜若他們身後,還眨巴著一雙迷茫的眼睛。
“這牆弄不開,看來我們……”張惜若不忍心再說出後麵的話,她自己倒沒什麼,隻是讓這個剛看到希望的女子陷入絕望,她真的於心不忍。
“你們想把這牆弄開?”女子並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眨了眨眼睛問道。張惜若看了眼千弦後,隻得無力的點頭。
女子看著張惜若和千弦為難的模樣,頗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接著便把張惜若拉到了一旁,張惜若疑惑的看著她,她淺淺一笑道:“我來!”說著便快速的朝牆壁處衝去,千弦本能的避開,張惜若雙眼圓睜……“轟……”一聲悶響後,牆上真的被女子推出一個大洞來,張惜若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接著愣愣的轉過頭去看向千弦,千弦此時正用和她一樣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呃……“怎麼回事?”可能是聲音確實太大了吧,終於驚動了第九層的守衛,聽到冷喝的同時,悉索的腳步聲也隨之傳來,此時女子急忙率先從牆洞上鑽了出去,再把頭探了進來道,“快走啊!”
張惜若和千弦這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急忙一前一後的從牆洞處鑽了出去。張惜若心裏一直存著一個疑惑,女子力氣既然那麼大,可她為什麼卻一直被禁錮在這裏,以她的力氣,那幾根鐵鏈應該束縛不了她的啊!
“快,這邊!”女子出去後居然輕車熟路的帶著張惜若他們朝一個無人的地方跑去,直跑到了一個閑置的庭院後,她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張惜若疑惑的打量四周,這院子看起來有些陳舊,而且地上全是落葉,看來是好長時間沒人住了。
“這是哪裏?”張惜若看了眼千弦後看向一旁的女子。
“冷宮!”
“冷宮?”冷宮不是應該有人住的嗎?難道這琉璃國冷宮裏從不住人?怎麼可能?
“嗯,先皇設的冷宮,相裏太後也曾在這裏住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陛下……他登基後,這裏便被閑置了,平時是沒有來這裏的。”女子顯然看出了張惜若的疑惑,所以解釋道。隻是在說到慕容驚羽時,她的眼中閃過了絲複雜的神色。
原來如此,因為相裏太後住過,所以慕容驚羽登基後便把這裏閑置了。是什麼原因?難道是這裏提醒著他,他曾經……罷了,想這些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躲在這裏嗎?”看來這個女子並不簡單,這是她推開了牆壁時她的第一意識。
“你們要出宮嗎?”女子並未直接回答張惜若的問題,而是轉過頭來直直的看著張惜若的眼睛問道。
出宮?千弦倒是想帶著張惜若不管不顧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憑張惜若的性格,沒有弄清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前,她怎麼可能輕易離開?她不走,千弦自然會留下來陪著她,而跟他們一起出來的女子也留了下來,因為她說張惜若他們把她救了出來,那她便會知恩圖報,她自認這皇宮裏的地形她比張惜若她們更加熟悉,如果她在他們身邊,那麼他們也能省些功夫。
“言兮姐姐,你入宮多少年了?”張惜若和女子已經算是比較熟悉了,他們知道了女子今年二十七歲,而且還知道了她的名叫莫言兮。別說,這名字跟慕容驚羽的妹妹雲汐公主的名字,音還真有些相近呢。莫言兮帶著他們輕車熟路的一路走來,一直走到這裏,直到換上了這一身宮人的服裝,也都沒有被人發現,張惜若不禁問道。
“除去在地牢那些年,我在宮裏其實隻呆了兩年。”莫言兮倒也不隱瞞,直言道。隻是回答張惜若時,深深的吸了口氣,眸光也閃現了一絲的傷痛。
兩年?兩年她就能弄清了宮裏的地形,而且還能知道這些地方什麼時候沒人,確實是挺厲害的。剛才她的眼神……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是張惜若確定的,但她背後具體是什麼樣的故事,張惜若不敢問,總覺得如果問了便是在揭莫言兮的傷疤。
“接下來你要去哪裏?”莫言兮似乎發現了張惜若眼中閃過的憐憫,很快就斂去了眼中的傷痛問道。
“相伊宮和長生殿!”她得先去看看相裏太後和小穀瑞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長生殿?”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還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接著便朝張惜若撲來,張惜若一時未防備,千弦也沒意料到莫言兮會突然如此,所以莫言兮毫無懸念的一把捏住了張惜若的脖子,嘴中呢喃道,“你是誰?你說,你到底是誰?”
“你幹什麼?”千弦見狀急忙走過來想扯開莫言兮的手,奈何莫言兮力氣實在太大,而張惜若也被捏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無力的抓住莫言兮的手,臉也瞬間被憋得通紅。
“該死,你們都該死!”女子就像失去理智了一般,捏住張惜若脖子的雙手越來越用力,張惜若隻感覺自己就要無法呼吸了,好在千弦慌亂中還保持著冷靜,見拉不開莫言兮,急忙拿起一旁的椅子狠勁的向莫言兮的後頸處砸去。
千弦力度不小,所以莫言兮毫無意外的雙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咳……咳咳……”得以呼吸的張惜若無力的坐到了地上,猛烈的咳嗽著,她剛才有那麼一秒鍾真的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惜若,怎麼樣了?”千弦顧不得去看莫言兮,急忙丟開手中的凳子去扶住張惜若。
張惜若略有些吃力的朝著千弦輕搖了搖手,接著又猛咳了一陣才道:“她怎麼樣了?”
“沒事,隻是暈了過去。”千弦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莫言兮,仍有些心驚的道。
看來張惜若是提到了會使莫言兮受刺激的東西了,不然莫言兮不可能突然就如瘋了般的掐住張惜若的脖子的。
“惜若,有件事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千弦把張惜若扶到一個凳子上去坐了下來後接著道,“我可能認識莫言兮。”
“啊?”張惜若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千弦,他怎麼會認識莫言兮呢?
“我的意思是,我可能知道莫言兮的家世。不過我隻是猜測,從她的大力和姓氏來作的猜測,你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可能不知道,現在的皇上不是剛登基九年麼,而他登基剛兩年的時候朝廷曾發生過一場巨變,那就是大將軍莫廷輝造反,莫廷輝其實是幫皇上登基的一名功臣,沒有人知道他造反的原因。當然,莫廷輝造反並未成功,當時莫廷輝就有一個女兒在宮中為妃,因為他造反的緣故,所以除了那個為妃的女兒不知被如何處置外,莫家當時被滅了三族。”
“你的意思是莫言兮就是莫廷輝那個在宮裏為妃的女兒?”
“我隻是猜測,因為莫廷輝以力氣大而出名,他兒子的力氣也很大的,先皇在位時他能夠當上將軍也與他力氣大得驚人有一定的原因。”
照千弦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畢竟古代並沒有什麼機械,做什麼都要靠人力,如果一個人力氣大得驚人,而他的腦袋又不算太笨的話,確實是有可能成為一名武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