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根煙,沒有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君柔看向沈夜泛紅的眼睛。
她說道:“你剛才說,你去找他。他說,他偷走了花瓶。就當他對不住你,是麼?”
“嗯!”沈夜一想到程破雲那個欠扁的表情,心裏頭的火又往外冒。
“若他隻是偷走花瓶,但是沒有傷你呢?”君柔突然問道。
“這怎麼可能!我很確定當年想要殺我的人,便是他!若不是我命大的話,我根本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青蓮縣!”
“你難道忘了,我曾經在你麵前偽裝成為蘭斯?若化妝技術足夠精湛的話,換一張臉的問題不大。”
沈夜明白了君柔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有人冒充程破雲殺我?”
“不排除這個可能。既然你到現在都解不開這個心結,那就再去找程破雲問個明白。”
……
病房內。
程破雲若有所思地摸向自己的胸口。
胸口的傷,已經消失不見。連條傷疤都沒有留下。
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都沒有受傷過。
秦陽說,是君柔救下的他。
君柔的醫術再怎麼高,也絕無可能高到讓他的傷口消失的地步。
程破雲眸中露出深思。
此時,病房的門開了。
他抬眸,看向沈夜。
沈夜關上門,站在門口,冷冷地看向他。
程破雲莫名被他看的有些尷尬。
視線落在沈夜的右臂上。
右臂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他不禁脫口而出:“你沒有讓君柔給你治傷嗎?”
沈夜不回答程破雲這個問題。
他直接問:“你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要偷花瓶?為什麼要殺我?”
程破雲猛然坐直了身體,“我偷花瓶,我認。可是你為什麼要指控我殺你?”
沈夜眯起眸,走到程破雲的病床邊。
他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
露出的胸膛靠近心髒的地方,有著一道可怖的疤痕。
“這一刀是你親手刺下的。要不是我命大的話,我墳頭上的草都兩米高了。”
程破雲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
但是,他雙眸專注地看向沈夜。
“當年我會偷花瓶,是因為我弟弟被綁架了。若是我沒有湊齊兩千萬的話,我弟弟會被撕票。”
“你沒有對我說這件事。”沈夜扣上扣子,眉峰皺起來,“區區兩千萬,隻要你開口,我當然會借給你。你為什麼要偷?”
程破雲眉頭也皺起來,“可是王賀說,你不會借給我錢的。而且,你也隻是看中我的身手好,所以才會跟我來往。我對於你而言,也不過隻是相當於打手般的存在。有哪個老板,會借給打手兩千萬?”
說到這兒,程破雲嗤笑了一聲。
他接著說:“更何況,那兩千萬我也還給你了。沈夜,我偷花瓶,的確是我對不住你。但是,我不欠你的。”
沈夜麵無表情地看著程破雲。
“我沒有收到你的兩千萬。若我猜的沒錯,你所謂還我錢的時候,是直接跟王賀聯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