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7章 遺棄
歌舒夜剛回到休靜軒不久，歌舒驍勇就差人將他請了過去。
走進書房規規矩矩地給歌舒驍勇行了一禮，歌舒夜才有些詫異地掃了歌舒驍勇一眼。要知道自從他進宮當差受了皇上賞識之後，歌舒驍勇就極少在書房這種嚴肅正式的地方跟他說話了。
似乎察覺到歌舒夜的心中所想，歌舒驍勇無奈地輕歎了一聲道：“你大娘那邊為了月兒的事三天兩頭的不得清閑，咱們還是在這裏說話清淨。”
歌舒夜了然地點點頭，很是沉痛地低垂下眼簾：“月兒此回當真受苦了。”
“哼！不知廉恥的東西，那是她咎由自取！”歌舒驍勇怒哼一聲，很不耐煩地揮揮手：“好了，我找你來不是說這個不成才的東西的。”
歌舒夜神色一肅，認真地抬眼看向歌舒驍勇。
歌舒驍勇見他如此聽話識趣，心情也略好了些，問：“和裴文宣的關係可修補好了？”
“孩兒和梨妝剛請他在夏明莊吃了一頓飯，還買了醉紅樓的清伶姬如顏送給他，我們之間的關係算是恢複從前了”歌舒夜據實而告。
歌舒驍勇聽他說的和自己知道的分毫不差，滿意地點頭道：“嗯，這就好。隻是月兒的事已經傳遍了京都，裴文宣雖然好打發，裴之卞那裏隻怕難以應付。”
“此事倒也不難”歌舒夜從容而談：“丞相府與我們國舅府素無交惡，隻是因為月兒的事傷了兩家的顏麵。但這到底是沒有定形的事，外界也隻是捕風捉影。隻要兩家仍舊結下姻親之好，徹底消除了裴丞相心裏的症結，這件事也就徹底解決了。”
歌舒驍勇雙眼微眯，緊縮了一圈的瞳孔盯著歌舒夜道：“月兒的情形已無法回轉，裴文宣也早已言明不會迎娶月兒，我們兩家又怎能再結下姻親之好？”
歌舒夜像沒察覺到歌舒驍勇的目光似的，唇邊勾起一抹淡笑：“因月兒之事與丞相府交惡，孩兒也是日夜苦思解決之策。據孩兒近些日的仔細觀察，裴文宣雖不似那等草包人物，但在女色之上卻是見一個愛一個。若不然我前幾日還撕破了臉皮與他鬧了一頓，怎麼今日送個女子就輕易與他言歸於好了呢？”
“那你的意思是，再從園子裏挑一個出色的女孩兒送給他？”歌舒驍勇眼中的疑惑更重：“可他初次過府向月兒提親時就婉拒過府上的女子，這回再送上府中女子隻怕會打了兩家的臉，讓兩家的結怨更深。”
歌舒夜始終淡定坦誠地直視著歌舒驍勇的眼睛：“這個爹不必擔心。”
說著，他將那日裴文宣過府，如何湊巧撞見歌舒月對歌舒芷撒潑，歌舒芷的忍讓柔弱又如何撩動了裴文宣的心弦，使得裴文宣挺身相護，詳細對歌舒驍勇說了一遍。
末了他又十分沉重地翻身跪地抱拳向歌舒驍勇請罪：“未經爹爹同意，孩兒私自給月兒下了禁足令，這些日又宮裏宮外的兩頭忙，沒來得及告訴爹，讓月兒無故吃了這麼些天的苦頭，還請爹責罰！”
“哼！”
歌舒驍勇果然沉下臉重重地冷哼一聲，卻抬手示意歌舒夜起來：“都到了這步田地還不知收斂，她是存心要將我這張老臉撕下來被天下人踩在腳下才肯罷休！也就是你一心護著她才將她關了起來免受流言誹議。可是如此不知好歹的東西，早晚要再闖出禍來，我丟不起這張老臉！”
“爹……”
歌舒夜聽出歌舒驍勇的話中之意，有些驚駭地看著歌舒驍勇，目光中充滿了痛心與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