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夜謙遜回答:“臣侄不敢妄想,臣侄隻求能有一個效忠皇上、效忠太後的機會,臣侄便心滿意足了。”
“傻孩子,你是哀家的親侄子,本就別旁人不同,是該倍承聖恩的”歌舒阮鳳聽著歌舒夜得體孝敬的話心裏十分高興,說話更親切了些:“一會兒皇上與你父親下朝過來,哀家便親自開口向皇上替你討這個封賞。皇上向來孝順,想來不會駁哀家這個麵子。”
歌舒夜趕緊起身跪下行大禮,叩謝道:“臣侄得蒙太後榮寵,叩謝太後。”
“好孩子,起來,快快起來”歌舒阮鳳樂得跟都合不攏了,看著昔日死敵的兒子對自己這麼恭敬孝順,這心裏真是比喝了蜜梨糖水還舒爽。
說著,又叫小祿子拿來珍藏著的血玉腰佩賜賞給歌舒夜,開始如真正的親姑侄般聊起家常來。
歌舒夜得體又有涵養的應答,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優雅氣質深得歌舒阮鳳的心。如今他是那個女人兒子的身份,反成了她看重恩寵他的重要理由。
兩人聊得正投楔,突聽外麵有太監唱諾:“皇上駕到!”
歌舒夜趕緊起了身,走出門口跪拜迎接:“臣歌舒夜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你就是舅舅家的長子,歌舒夜?”頭頂傳來一個年輕得有些許稚氣未脫的聲音,語調有著稚氣未脫的一抹天真:“聽人說舅舅家的子女盡皆俊俏,你且抬起頭來讓朕瞧瞧,看看外間傳言是否屬實。”
歌舒夜聽著這話有幾分輕薄,但仍然依言抬起臉來,卻是直接看向了皇帝。
皇帝管成弦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眉目間繼承了太後歌舒阮鳳的俊美,長得很是清秀。臉上帶著他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澀,少了幾份皇帝的威嚴,看起來十分無害。
隻是,就是這樣一張清秀無害的臉,歌舒夜卻敏感地捕捉到了他那如花瓣般柔美唇角的一抹冷厲。
這一抹冷厲,若不是同樣長年舔嚐隱忍的人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假以時日,他必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這是歌舒夜初管成弦時的評價。
柔美的薄唇彎彎地掀起,管成弦眼底藏著隻有歌舒夜才能讀懂的一抹惺惺相惜的意味,走上前親手扶起他道:“看來傳言不虛,表哥果然生得風流倜儻。依朕看,表哥堪當我望筱國第一美男子啊!哈哈哈哈……”
沒有分寸自降身份的稱謂,輕挑不知輕重的言語,這一切都顯得這個皇帝是多麼的荒唐稚嫩。
“皇上,您是君,我等是臣,您怎麼可以直呼夜兒為表哥呢,這成何體統!”歌舒驍勇很是嚴肅地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十分不讚同管成弦的言詞。
管成弦拉了歌舒夜的手,一邊走進歌舒阮鳳的寢殿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何妨,他本就是朕的表哥,再說這裏又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