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我欠了她那麼多,我就想說,隻要我盡一切所能地彌補她,滿足她,把她給我捐腎髒的恩情還清了,我跟她之間也就兩清了。餘生我就能好好地彌補你,愛護你,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反感……”
這些話在蘇半城的心裏藏了好久,現在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等他說完,喬溫暖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嗬嗬,我是有生育能力,可憑什麼要讓我給她陳露生孩子?我又不是生育機器?再說,陳露的孩子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天生有習慣性流產,根本就保不住孩子。”
喬溫暖說的這些事情,蘇半城也都知道了。
自從他知道腎髒不是陳露捐給他的之後,他就讓森德把陳露當年幹的那些壞事情,統統查了一遍。
從當年保存下來的監控視頻裏,他親眼看到陳露在喬溫暖下樓的時候,故意往地上一摔,把心善的溫暖引誘過去拉她。
就這樣,她把意外流產嫁禍給了喬溫暖……
蘇半城看著喬溫暖為自己當年的委屈極力辯解的激動樣子,很是心疼,他靠近她,撐開懷抱,抱住了她。
薄唇貼在她的耳邊,嗓音嘶啞地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年我真不該聽信陳露的一麵之詞,狠心地剝奪了你為自己解釋的機會。
溫暖,我不知道她騙了我,不知道她是那麼得惡毒,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了她這麼多年來的陰謀,我才知道當初給我捐贈腎髒的人隻是跟陳露同名同姓的一個人。
其實早在你被推進手術室做眼球摘除手術時,我就已經後悔了,當時我在手術室外麵等了幾個小時。我多想衝進去,阻止他們對你進行手術。可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跟著了魔似的,肢體完全不受大腦的控製。
我就想說,等你的眼球摘除下來賠給陳露,再把孩子生下來給她,我們就再也不欠她了。我提前給你找了顆健康又完好的眼球讓他們給你換上,等你的眼睛好了之後,我們就可以過我們的幸福生活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一場手術足足持續了四個多小時,而你也在那場手術中離開了我。
溫暖,當我知道你離開我之後,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痛嗎?我真的不敢相信醫生說的話,我發瘋似的衝進了手術室,看到手術台上一動不動的你,我想把你叫醒,我想拉你起來,我想告訴你,我錯了,我對不起你,隻要你肯活過來,讓我死都願意……”
蘇半城的聲音撕心裂肺,沙啞中還帶著一絲哭腔。
喬溫暖的心裏隱隱泛著疼,對這樣的他有些心軟,卻又無法做到原諒他。
就算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那又怎麼樣?
他們之間終究回不去了!
曾經他狠心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狠話,依舊曆曆在目,被她銘記於心。
到底有多痛,隻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怎麼可能說原諒就原諒?
“夠了!別再說了,我跟你已經結束了,從現在起,我們之間就隻有商業上單純的合作關係,請你以後別再我麵前說當年的事情,說多了,隻會讓我更加恨你!”
說完,她用力地撥開男人勾在她腰上的兩隻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瀟灑自如地往前走去。
本著對她的尊重,蘇半城沒再追上去,僅是站在她的背後,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
雖然她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刺痛了他的心,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棄,就像當初她那麼執著深情的對待自己一樣。
當視線中的女人漸行漸遠時,蘇半城幽深的瞳眸縮了縮,嘴角自信地揚起,堅決地念道。
溫暖,這一次換我來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