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大人……
魔羅大人你妹啊!叫老公不行麼?!
當然,這念頭閻漠隻敢想想,說出來是萬萬不能的。
將畫風詭異的畫麵趕出大腦,閻漠把剝好的一把核桃仁放進小碗,然後鄭重其事地看向戚景瑜,說:“其實我想說的就是,你我活得都夠久了,私下裏純粹滿足彼此需求的關係也保持了很長時間,如果你覺得我還可以,還想把我們之間不純潔的關係再進一步升華一下,那……要不要以後就在這間當鋪長住下去?”
戚景瑜:“……”
此話一出,淡定如九尾也忍不住快要笑場了。
戚景瑜故作淡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裏麵的水,並不答話。閻漠看得著急,心說自己這番含蓄的表白應該還算可以吧,這狐狸怎麼還是半點反應也沒有呢?
難道廝混了這麼些年,還真是保持了純潔的炮|友關係,一點都沒走心?!
你妹啊!!!
當然,這念頭魔羅也隻能想想,說出來就變成:“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說完又拿起一顆裂開的核桃,正要剝,末了忽然想起什麼,趕緊補充道,“你可別因為我那幾句話,以後都賭氣不來了。”
戚景瑜把杯子放下,說:“還賭氣不來,你當我是孩子麼?”
“是是是,你是早就變成了名鎮一方的九尾妖狐,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這麼大——”閻漠兩手一比,大概也就是隻小奶貓的大小,然後魔羅大人的神色都柔軟下來,“那時候我就這道,這小狐狸若是成精了,定是個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美人,就看是哪個命不好的著了道了。”
戚景瑜微微彎起嘴角,繼續不緊不慢地喝那杯子裏的水。
閻漠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歎息道:“隻可惜本尊窺盡天機,卻也沒料到那倒黴鬼就是自己。”
聞言,戚景瑜終於是笑了。
閻漠歪頭打量著那張好看的臉,說:“哄你這隻狐狸開心,當真是比登天還難,咱倆認識到現在,你笑得次數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魔羅大人真是有心了。”戚景瑜道。
“我是傷心了。”閻漠道,“因為我發現你對你那小徒弟笑的次數比對我的還多了那麼幾次,可認識的時間還不足你我的百分之一,真是偏心。”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件事來。”戚景瑜邊說邊放下茶盞,抬頭迎上閻漠的眼睛。
閻漠道:“你說。”
戚景瑜說:“去年年初那會兒,我偶然聽見了小煥和刑羿的對話,大意就是想等到七月份我的壽辰過了,就像池修和清慈那樣搬出去獨住。結果後來發生了青龍那事,從上海回京以後我又在養傷,他們的計劃也多半因為我才耽擱下來。”
閻漠聽到這兒也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心裏還有點不高興——去年的事到現在都還能記得清清楚楚,說明這狐狸確實是把小徒弟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有親情沒愛情,這種白月光真是太難辦了。
戚景瑜單看臉色就知道那隻魔又想多了,但這麼多年下來看魔羅生悶氣早就成了九尾大人的一項日常消遣,眼下自然是樂得不去解釋,而是欣賞片刻才繼續道:“我肯定是不希望小煥搬出去後回離這邊太遠,所以有心思把茶舍交給他和刑羿打理——九尾妖狐已老,也是時候該退下來休息了。”
這話說的平淡,但意義卻非比尋常。
千百年來,彼岸茶舍早已經不是一間尋常意義上的店鋪,華北地區的妖怪都知道那裏居住著足以庇佑它們世代安穩的上古妖獸。戚景瑜將茶舍交給黎煥,實際上代表著九尾妖狐將責任交給了新任青鸞火鳳。
閻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黎煥已成青鸞,可畢竟本身年紀尚輕,還不足以擔此重任,但轉念一想戚景瑜到底是將人留在了身邊,不管怎樣都能有個照應,更何況還有他這位魔羅在後,到底是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隻不過——
閻漠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於是道:“你將茶舍過繼給了黎煥,自己是要另尋住處了?”
這樣一來就非常麻煩了,當初他將當鋪定址南鑼鼓巷,為的就是離那狐狸近一些,如今卻要跟著換地兒,這種師徒白月光果然是很要命啊!
結果自己還得給那小妖孽剝核桃!
魔羅大人兩指一用力,把一顆完整的核桃捏成了渣渣。
戚景瑜眼睫垂下,目光輕飄飄地掃眼了那顆無辜的核桃,繼而好整以暇地淡淡道:“所以,鑒於本尊暫時還沒有準備去處,不知魔羅大人那句‘長住’的邀請還作不作數了?”
閻漠:“……”
閻漠:“???”
閻漠:“!!!!”
嗷~幸福來得太突然,魔羅大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掉了。
——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