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後,婚後的厲太太,幾乎辭去了一切娛樂圈的工作。
哪怕那支阿瑪尼為她拍攝的廣告,讓她又重新紅極一時。
可她仍舊和煦笑著推辭了一切廣告邀約,勵誌要成為厲家的全職太太。
也不知為何,自從她隱退之後,平素那個與她爭鋒相對的北楚惜,此刻卻待她不再那麼刻薄。
“喂,林初雪,婚後生活是不是每天都身子虛弱?”
她愣然地握住電話,不敢相信,“你是北楚惜?”
“明天下午六點,玫瑰餐廳有個女星聚會,來麼你?”
她驚了又驚,眉眼淡淡垂下,似是爭鋒相對,“來便來。”
剛好,她在厲家實在無聊至極,厲家別墅總是空空如也。
不知為何,自從新婚之後,厲之行回家的次數更少了。
明明本來要遷往美國的厲氏,已經暫停了遷往計劃。
所以她不知,為何厲之行還能忙得無影無蹤。
穿上一套翡翠旗袍,她對著鏡中的自己淡然描眉,又以一根頂級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簪輕盈的挽成發髻,黑珍珠配著配飾串成的流蘇纏繞在長發間。
渾身上下,仍舊充斥著一種華貴與嫵媚。
六點到達了玫瑰餐廳,老遠處便望見了一身深黑禮服裙的北楚惜朝自己淡然揮手。
“嗬。”北楚惜一聲冷嗤便蹙緊了眉,“你還真來了?”
“我為何不能來?”她盯了一眼餐廳坐成一圈的女星,還好,全是娛樂圈的又名有臉的熟人,不存在生疏一說。
“臉麵還挺大。”北楚惜淡然嗆她的聲,卻轉頭朝四座介紹,“這是赫赫有名的林初雪,厲之行的嬌妻,現在雖然隱退了,但大家都認識吧?”
驀地,十幾倍紅酒朝她敬了過來,場麵壯觀。
坐下時,她冷然揚唇而笑,淡然瞄了一眼北楚惜,“你的變化,怎麼這麼大?”
北楚惜眼底滿是灑脫,早已沒了惡毒和狠戾,“其實,我還是恨你,隻不過如今,再多的恨也沒必要了。”
“嗯?”她輕輕品嚐了一口紅酒,將某人曾對自己吩咐的禁酒令拋在腦後,“你這是良心發現?”
她從未奢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和北楚惜這樣,心平氣和地坐成一圈。
她們曾鬥,鬥得兩敗俱傷,鬥得鮮血橫流。
可如今,再濃稠再盛大的恨意,也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她猶記得第一次望見北楚惜,氣質澄澈,冷傲如霜。
耳旁縹緲的女聲突然溫柔了幾分,“我和屹然在一起了,還沒公布。”
屹然林初雪努力在腦海裏搜索著名字。
難道是白屹然?北楚惜與白屹然在一起了?
她的眉梢淡然浮上了歡喜,玉臂握住紅酒敲擊了她的高腳杯,麵露笑意,“那我隻能恭喜北小姐了。”
畢竟,白屹然一直是北楚惜的真心所愛,一生向往。
哪怕她在娛樂圈的淤泥中被染得愈來愈渾濁,可那個叫做屹然的男人仍是她此生的白月光。
“嗬。”北楚惜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罷了,既然我得到了想要的,自然懶得對你再報以敵意。不過——”
林初雪微微凝神,眸中是比她更甚一分的鋒芒,“不過什麼?”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不會記仇,懂麼?”北楚惜眼光驟然間淩厲,“所以把這桌上的紅酒全部喝完,一杯不準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