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躺在他的身下,承受著厲之行粗暴的刺入。
渾身,顫抖。
他的動作,甚至比昨夜還要粗暴幾分。
漆黑的瞳仁,宛如藏著如墨的黑夜,深不可測。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
驀地,他才挽住她的發絲,將她從身下溫柔地抱起來。
可她委屈,方才的狂風暴雨,她隻能咬牙承受。
“去公司吧。”她神色不明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雙眸望著車窗外,渾身的痛楚仍在撕裂著自己。
她隻覺得今早的厲之行有幾分反常。
可到底是哪裏反常?是動作,還是神情?
“嗯。”男人漠然地將領帶扯正,又恢複到一臉斯文,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張麵龐下的靈魂有多麼粗暴嗜血。
一路無言,蘭博基尼就這麼停在了厲氏的大廈下。
“對了”她驀地張唇,“我收到渡輪的邀請函,有人讓我去參加活動。”
“什麼活動?”微蹙的眉,俊美到讓人差點說不出字句。
“可能是代言吧。”她鬆了安全帶,“再不接一些代言活動的話,我可以徹底從娛樂圈滾蛋了。”
“初雪。”他垂頭念她的名字,毫無焦距的瞳孔冷到涼薄,“既然你以後是厲太太了,可以就此隱退了。”
隱退?她驀然間一怔,整個身子都愣在那裏。
可她即使成了厲太太,手中也一樣沒有武器。
那些狠狠嗤笑過她的女星,隻會從此嘲弄她攀了高枝,並不會對她的苦心孤詣佩服一瞬。
這條路,要麼走到黑,要麼便全身而退。
林初雪淡然搖了搖頭,“厲總,在結婚之前,我都還是那個女星,暫時還不是厲太太”
望見男人狂風驟雨般的眸底,她立即打開車門,踩著高跟鞋走入了大廈。
今日的厲氏,似乎格外安靜。
暴風雨之前,總是一片沉默不是麼?
她冷傲地揚著頭顱,逼迫自己去一一應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眸光。
沒錯,那些眼神,仿佛都在嘲弄著她——
假死?算得了什麼啊?隻會逃避的蠢女人。
這女人先是害了北楚惜,現在又攀上了厲之行,還演了出這麼場大鬧劇呢。
這些眸光裏的暗示,林初雪望得一清二楚。
沒有人能懂當初她被陷害的痛,自然,她也懶得去在這群人麵前辯解什麼。
不懂的人,她何必要求他們來理解?
驀地,手臂被手掌拉住,後方淡涼的男聲從耳畔那裏傳來,“你把那封郵件,順便轉發給我一封。”
周遭那些不懷好意的眸光,頃刻間就要滲出毒汁來。
他們忌憚厲之行,可他們仍要把厲之行身邊的女人,當作最刺眼的眼中釘。
想到這裏,林初雪嘴角淺笑,裝作無害地側過頭,“厲總,我覺得公司最近工作效率有些低下,是出了什麼原因麼?”
她並非公司主管,如此疑問的原因當然隻有那麼一個——
厲之行神色頓了一秒,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連十五分鍾不到,一封辭退名單便遞了上來。
名單上麵的人,幾乎全是方才用惡意眸光注視林初雪的人。
而她隻盯著名單寥寥地笑,嘴角的弧度沒有一絲變化。
憑什麼隻準別人對她隨意用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