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老伯走了進去,瞬時,一陣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
林初雪下意識地捂住了唇,差一點俯身幹嘔了出來。
這是一種什麼氣味似乎有什麼東西,長久放在那裏發黴了。
她的心髒顫了一記,柳眉淡淡向下一蹙,睨了一眼漆黑的屋子。
“老伯。”她緩緩啟齒,“你確定,這裏可以治病麼?”
“為什麼不能?”老伯一邊平靜地打開了屋門,一邊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林初雪盯著漆黑的屋子,腳步不由得朝後一縮。
發黴的氣味,隨著屋門的開敞愈來愈濃了。
她緊咬牙關,嘴角卻掛著盈盈的笑,一副毫不在乎的臉色。
這裏似乎更加奇怪了。
她徐徐地走了進去,步履下忽然踏上了一層樓梯。柳眉一扭,睜大雙眸仔細去看,下層的黑暗幾乎要吞噬了自己。
“林小姐,怎麼不走了呢?”
老伯轉頭而笑,嘴角仍舊是慈祥的弧度。
她的眸中閃現一抹異色,裝作寡淡地撫了撫發梢,垂頭冷言,“老伯,下麵的路,是要通往地下室了麼?”
這麼破舊的屋子,竟然還藏著一個龐大的地下室——
不止是這個老伯不簡單,整個村莊都一片詭譎的氣氛
心髒一縮,她緩慢地抬起了頭顱,蒼白的臉頰上擠出了一絲笑。環抱著雙臂,徑直走下了樓梯。
越往前一步,心底的不安便加深了一分。
終於,在黑暗的某處,林初雪愣然在了原地。雙眸睜得偌大,寒冷的視線死死盯著對麵。
對麵竟有一個陌生女人坐在暗處。
如水般楚楚眼眸氣息奄奄地半閉著,繚亂的發絲纏繞著白皙的脖頸,上身半裸,被撕碎成衣屑的白裙衣不蔽體。
又頹廢又死氣沉沉。
林初雪被眼前的景象驚愣在原地,伸出的腳步猛地停在了樓梯上,雙眸漸冷。
走在前麵的老伯,嘴角的邪笑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林小姐,你就這麼怕我麼?”
蒼老的嗓音裏,混雜著邪惡的譏諷,那麼刺耳。
林初雪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抖,她不是怕,她是對這一切感到惡寒。老伯那抹陰暗的笑,宛如冰錐紮進了她的心髒。
疼意,蓋過了她的冷意。
憤怒到極點,她卻從容得可怕,眼神冰冷地冷瞪前方。
之所以選擇跟隨老伯走進這裏,正是為了擺脫那兩個男人的控製
林初雪斜眼瞥著角落裏那個渾身淤青,瑟瑟發抖的女人,嘴角斂開了一抹譏笑,“你,竟然還有收集女人的興趣?”
“可不是麼?”老伯的語句撕破了自己的正麵目,罪惡的大手一伸,直接朝**的女人粗暴地摸索
“不!別碰我!”女人宛如癲瘋了一般,淚雨滂沱地掙脫。
一字一句,叫得淒厲無比。
刺得林初雪的心髒滿目瘡痍。
“放開她”她狠戾的眼眸微眯,盛氣淩人地睨著老伯,字句透著不容反抗的滲人,“欺負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
“欺負?”老伯笑得癲狂不已,瞳仁惡毒地一縮,“我不止要欺負她,我還要,欺負你!”
渾身的氣焰幾乎快要燃燒了。
林初雪咬住牙關,緊捏的手掌暴露出了青筋。
這個人渣!簡直豬狗不如!
雖然憤怒,語調倒是平靜的很,漂亮瀲灩的眸子無畏地瞪著老伯,“你想怎麼樣?”
“從你進來的那一刻起——”老伯眸光凶險,“你就已經被賣了!被賣到北城這裏!一輩子都隻能像她一樣!”
語畢,角落裏的女人嘶聲號啕了一聲,聲線刺耳,差點刺破了林初雪的耳膜。
虐待,毆打,囚禁,桎梏。
一滴冷汗落到了額頭上,她掌心濕黏,逐漸睜大了眸子,露出了誌在必得的傲笑。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她一邊說著,一邊撚了撚發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像你這種沒有資格再活著的人,自然賣不到什麼好價錢。”
老伯隻當她是個身份低賤的炮灰,畢竟,這個女人可是沒有一點地位。
林初雪低眸含笑,一刹那,眸中的淩厲更深了一分。
“不就是錢麼?”她語氣嘲弄,氣勢夠足,“他們給你多少,我給你出雙倍的價錢。記住,是雙倍。”
空氣一瞬間凝固成一片。
方才的老伯瞪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你一個沒權沒勢的女人,也能出雙倍價錢?”
“你還真是個井底之蛙——”冷汗淅淅瀝瀝地順著後背流下,可她眸中的鋒芒不曾消退半分。
“你若是動我一根汗毛,下場隻有死路一條!你若是放了我,我讓你從此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