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忙了一上午,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看著整潔幹淨的家,蘇臻心情愉悅,說要做飯給蜜兒吃。蜜兒說好。
晚飯是倆人一起做的,看著豐盛的晚餐,蜜兒提議叫鍾煜一起回來吃。蘇臻本來不想,但是想著他也挺可憐的每天在外麵吃盒飯,於是還是博愛的打了鍾煜的電話。可是電話提示已經設置呼叫限製了,那麼就等於是申請停機了。
“你看,早知道不要打了,打了還生氣,電話故意申請停機,真是,幼稚。什麼時候才可以像個男人,胸襟大一些。”蘇臻不滿的放下手機。
“哦。”蜜兒輕輕的哦了一聲,不發表言論。心裏想為鍾煜說好話,又不敢說,她覺得蘇臻是完全看鍾煜不來,太主觀了。
“說要離婚又不離,什麼人嘛,真是。還停機,生怕我找他離婚吧。真是失望。”
“要不打店裏的電話問問袁阿姨……”蜜兒好心的說道。
“算了,不打了,別管他,我們自己吃,沒有他我吃的還多些。這麼好吃的菜,我要大吃一頓。”
“哦,好。”蜜兒連忙點頭,然後扒飯。
“對了,明天我們沒事的話,就去醫院一趟吧。”
“看誰?”
“唉,說來氣人。一個被鍾煜開車撞斷了腿,在醫院住了兩個月都還沒有出院的人。估計也快出院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院,急死人。”
“要賠很多錢吧?花了不少錢吧?難怪看你最近的臉色不好……”
“是啊,賠錢的事誰喜歡,而且又不是我犯的事,要我去賠,你說這種男人要了什麼用,還動不動說離婚。我覺得我對他已經夠仁慈了,已經超出我的底線了,這次離婚我想是沒有回頭路了。反正我也無所謂了,一個人過多好,沒他也死不了,有他還煩。”
“他還是愛打麻將嗎?”
“不知道,沒問。我又不管他的經濟,我們都是各自管各自的錢。”
“哦。我覺得姐夫是運氣不好,怎麼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都碰上了,我覺得他倒是應該去廟裏燒燒香,去去晦氣。”
“我覺得是我們家的風水不好,哈哈,你看我們沒一個過的好的,是吧。我以後要努力賺錢,換個大房子。”
“暈。服了你,這是什麼邏輯。”
“……”兩人一邊吃飯一起聊。
蘇臻很喜歡身邊還有個像蜜兒這樣的朋友陪著自己,而蜜兒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想陪蘇臻,她想如果不是因為蘇臻對自己好,她不會和這樣的女子做朋友吧。因為她覺得自己和蘇臻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認為蘇臻的城府太深,這和簡單的她還真是格格不入。但緣分就是奇怪的東西,倆人一個簡單一個複雜,卻又偏偏是好朋友,蜜兒也隻有認了,況且,她現在也隻有蘇臻這樣一個朋友。
第二天,蘇臻和蜜兒去醫院看望石德。秋天的陽光明媚清澈,蘇臻覺得這樣的天氣去看望一個朋友還是感覺挺好的,她想去看望誰都好,就是別看見鍾煜。
石德正在看一本雜誌,看見蘇臻和蜜兒來了很高興的問候:“蘇臻——你們怎麼來了。這是你妹妹吧?長得好像啊。”
“哈哈,被你說中了,我妹妹,蜜兒。”蘇臻笑著回答。
“怎麼了,國慶沒有出去旅遊嗎,這麼好的天氣該四處走走啊,要我能走,我早就雲遊去了。”
“怎麼樣,還好嗎,幾天沒有來看你了,傷口好些了嗎?”蘇臻關心的問。
“好多了,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哇,真的嗎,太好了,恭喜你啊,終於可以出院了,苦日子就要熬出頭了。”
“嗬嗬,那也要感謝大家的關心和照顧,不然我這腿還好不了了。”
“你就是這麼客氣,我們對你做再多都彌補不了給你帶來的痛苦。”蘇臻愧疚而客套的說。
“沒事,真的,千萬別有過錯思想。若不是我這腿,我和你們兩口子還不能成為朋友。是吧。”
“嗬嗬,是。”
“你看你們倆總是來看我,要別人肯定都不會管我,賠點錢就不了了之了,我覺得你們倆人還真的有情有義。你那老公是韓國人?”
“呃,是啊,怎麼了,你怎麼知道的啊?”蘇臻驚訝。
“他早兩天說回首爾,回家去,說家裏有些事要回去。我就問你是韓國人?他說是啊?”
“嗬嗬,這樣,是,他是有事回去了,所以我和我妹來看看你。”蘇臻聽了暗暗驚訝,因為她不知道鍾煜回首爾了,但卻毫不漏聲色的說道。
“是啊,過兩天就要出院了,估計我出院前,他是趕不回來了。我隻是想告訴他,我沒事,我可以出院了。”
“那,等他回來了,我一定叫他第一時間去拜訪你,哈哈。”蘇臻笑言。
“好啊,到時候你們一起來。”
“好。”蘇臻爽快答應。
從醫院出來,蘇臻想著鍾煜回首爾了,就覺得奇怪,是什麼原因回去的,家裏有事?難道是婆婆阿月生病了?那麻將館誰在打理呢?她心中很多疑問。想著鍾煜這次居然可以做的這麼絕,不通報她一聲就跑首爾去了,簡直不把她放眼裏。
於是她想要去麻將館看看,問問袁阿姨情況。
倆人來到麻將館,卻見大門緊鎖,似乎是停業了。她問了下旁邊南雜店的老板,才知道麻將館已經轉讓出去了,南雜店老板說麻將館老板好賭沒錢,經營不下去了,所以就轉讓了。那南雜店老板還歎息說,才沒開多久就關了,真的蠻可惜的,其實生意還挺好的,應該是賺錢的。
蘇臻和蜜兒坐回車上,蘇臻拉著個臉很不高興,蜜兒望著她也緊張的不敢說話。
“媽的,太可惡了,居然都不吭一聲就回去了。這還算是夫妻嗎,連陌生人都不如。”
蜜兒低著頭,緘默不語。她想倆人的感情估計真的要完蛋了,婚姻看來真的到盡頭了。
蘇臻心裏氣憤極了,從車上找出一包煙,然後點燃一根,靠著椅背抽起來,並一邊碎碎念叨著:“媽的,店子轉讓了不說,回首爾也不說,幹脆永遠別回這個家,滾回首爾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她憤憤的想著,所以根本沒有想過要打電話回去問問。
蜜兒每天和蘇臻在一起,就覺得她是個怨婦,她覺得自己的承受力還蠻好的,居然可以忍受她無休止的抱怨和念叨。心煩的她,真想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裏去靜一靜,她覺得耳朵太吵了。可又不能對蘇臻發脾氣,更不能說個不字。她也忍不住點燃了一根煙抽起來,那煙絲吸入身體,感覺一隻手撫在心房,讓人覺得安慰。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男人一有事情,就要抽煙,原來抽煙還真的能起到安撫的作用。
抽完煙,蘇臻帶著蜜兒去了一個茶樓喝茶,因為沒有地方可去。這個茶樓就是之前她和成卓來喝茶的地方。
她依然是挑從前坐的那張桌子,隻是這次,她坐在成卓坐的位置,蜜兒坐她之前坐的位置。
“這裏感覺真好。好雅致。安靜,清幽,有格調。”蜜兒讚歎的說,然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意外發現的,無聊的時候來這裏喝喝茶,坐著想一些事情。”她不想說和成卓有關的話。
“是,這裏感覺真好。是不錯的地方。”
蘇臻端著茶杯,就發愣了,腦子裏想著的是成卓喝茶的樣子和他說過的話,還有他把眼睛摘掉感覺她更帥氣的樣子……驀地,她的思緒又遊離了。
其實她今天來這裏,是打算最後一次來,算是和過去道別,以後的她打算好好過日子了,從前的所有她都打算塵封了,不再說給任何人聽,包括蜜兒。
她幽幽的想著,微微閉眼,這裏讓她感覺美好,因為這裏擁有某個人的回憶而美好,隻是她不願意再想起了。
蜜兒也沉默的思索著,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中沒有想念的人,她覺得自己的心空空的。
國慶節已經過去了五天了,剩下的三天,蘇臻和蜜兒則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呆了三天。
首爾那邊,因為鍾煜沒有打電話回來,所以她也就沒有打電話過去了,她想有本事就看誰熬的過誰。她不在乎了,她不在乎他去幹嘛了,不在乎他是不是還會回來了。
她想自己已經徹底麻木了,雖然想著要好好生活,可這生活還沒有開始,就又開始萎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