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103.公司轉讓(2 / 3)

這些日子,他飲酒度日,整個人瘦了一圈,本來就不胖的他,現在用瘦骨嶙峋來形容最合適不過。樸青河起先還陪著他喝,可是後來喝的樸青河看見酒就有了醉意,最後他隻好自己一個人上酒館喝酒。

這晚他又一個人到小崔姐家喝酒,小崔姐像往常一樣熱情招呼他,並送上自製小吃。

小包間裏,倆人席地而坐,小崔姐給他倒上酒,又自己倒了一杯,衝他神秘一笑,說:“你猜我今天接到誰的電話?”

“誰?”鍾煜猜不出。

“蘇臻啊。”小崔姐一臉得意。

“哦。”他輕輕的哦了一聲,心想她給小崔姐打電話做什麼?他很想問小崔姐,你們倆聊了什麼,但是卻隱藏著內心不表露出來。

“她要結婚了。”小崔姐打量著鍾煜的表情。

鍾煜的臉上立刻掠過一片烏雲,然後端著酒杯一口悶掉,繼而又斟滿酒杯,一口悶掉。清酒烈的燒喉,最近他喝酒太多,聲音都變的有些嘶啞了。

“你怎麼想?”小崔姐見他喝悶酒也不阻攔,反而拿著被子啊也跟喝起來。

“沒想法。”他麵無表情的回答。

“那你幹嘛每天喝酒?”

“怎麼,不歡迎嗎?”他的語氣有些不好,任然自顧自的喝著。

小崔姐聽了怔了一下,心想看來自己在摸老虎屁股了啊。“姐也是關心你啊……”

“不需要——”鍾煜冷冷的說道。

小崔姐知道他說的是氣話,繼而說道:“姐這人直,說話不中聽,你別生氣,我隻是隨便問問。她下個月二十號結婚……”她特意將具體日子說出來。

“好了,別說了,我隻想靜靜的喝酒,別的事都與我無關。”她一邊冷酷的說著,一邊喝著酒,繼而又悲傷的說,“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去愛她呢,連最起碼的幸福都給不了,這樣的我如何配的上她呢。”

“好了,那你慢慢喝,我出去忙去了,有需要再叫我吧。”小崔姐聽完他的話,明白了他的心思,所以也不說多話,她想她已經做了她要做的,至於他怎麼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想像個長舌婦般在一個失意人麵前念叨,那樣必定會招人反感,所以盡管她很想和他多聊幾句,都極力忍住了。

鍾煜獨自喝著酒,眼淚無聲的流淌,他的心每日都被各種煩惱折磨著。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這眼淚完全是為蘇臻而流的,她依然是他心目中的戀人,隻是他選擇了放手。麵對這樣的自己他感到絕望,甚至想要死,可是他死不起。

聽到小崔姐說蘇臻要結婚的消息,他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去核實,或者說是不是要在她結婚前最後見她一麵,至少也應該表示一下祝福。

他這樣想著,嘴角又滑過一絲冷笑,心想,原來她變心這麼快,原來她比自己更無情。既然這樣又何必去看她呢,自討沒趣罷了。真是傻子啊,明明分手了,為何還要把心放在她身上呢,為何還要因她而糾結呢,自欺欺人的自我折磨啊。

他嚼著花生米,眼神凜冽的望著酒瓶,拿起酒杯就仰頭豪飲。他鼓動著腮幫子,似在做最後掙紮,他覺得自己依然放不下她,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再去找她,他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否則在她走的時候他就會要她留下,可是因為固執的要麵子,他沒有改變初衷。

他冷笑著而又悲傷著,可是卻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也沒有人可以安慰得了,就算是蘇臻在他眼前,他也不會去向她求安慰。他想自己終究有天會把自己逼瘋吧,他深知自己內心的扭曲,這種奇怪的心理他無法解釋,或許是天生的,亦或許是被生活塑造的。他卻縱容著這樣的自己,終日飲酒,他想象著未來的自己一定是個酒瘋子,衣衫襤褸的提著酒瓶子靠在某棵樹下……

他以為分手的事,頂多難過兩天就罷了,可是事實是快兩個月了,他依然無法抽離出來,反而越陷越深了般。他每天都需要酒精的麻痹,這似乎成了他的習慣,唯有讓自己醉醺醺的才能覺得世界可愛。

他每晚都喝的醉醺醺的回家,阿月對他已經是徹底無語了,麵對不求上進而刻意買醉的他,她自感無力。她既心疼又生氣,心想孩子讓她操一輩子的心,這實在是一種折磨。大概因為情緒受鍾煜的影響,她的情緒最近也非常低落,而且很情緒化。

她常常都不想去醫院了,不想見到社長,看見日益憔悴和被病魔折磨的社長。她心痛不已,她知道人終究要麵對死亡,可是看著自己愛了一輩子的人要死去,那感覺真如利刀在心頭紮刺。這種一日日的折磨讓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好免去這折磨的痛苦。

社長的病情很不樂觀,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了,說時間不多了,想吃什麼就吃點吧……醫生的話,讓她的世界都崩潰了,整日以淚洗麵的她已經哭的麵如枯葉。

反倒是每次社長笑著安慰她,說:“沒事,這不還有氣嗎,挺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