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7血色嫁衣(1 / 2)

第一卷 37血色嫁衣

輕舞一時哽住,竟不知如何應對,恰巧此時,房門突然被人給推開了,接著傳來的便是梨洛誇張的聲音:“輕舞,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你看我親手給你煮了碗薑湯呢,今兒天涼,正好給你……”

梨洛的聲音慢慢低下來,想來是看到了這屋中的另一人。

分明是自己都不認識的人,可輕舞卻莫名地覺得心慌,不願讓梨洛也看到這人,像是在害怕著自己的東西再次被人奪去一般,竟打發起男子:“公子想來還有事吧?奴家方才失禮了,公子莫怪。”

男子怎能聽不出輕舞語氣中的含義,便也沒多留,隻是臨行前,先自報了名姓:“在笑公孫彥,有幸得見姑娘,後會有期。”

輕舞的心便對著這話語和那男子離去的身影,而狂跳起來。

“誒,公孫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複姓之人呢,”梨洛便嘀咕著便走進來,對著輕舞熱情開口,“這人你認識呀?還是說,是他看上你了?”

輕舞窘迫又害怕,第一次把梨洛做的東西接了過來,張口便灌了滿嘴,險些燙到舌頭。

梨洛有些意外地看向輕舞,含笑坐下來:“你不是一向都說我做的東西難吃的要命?今日怎的都不見你推辭?你呀,慢點喝,別燙著了。”

輕舞仍自顧自地喝著湯,心中那份悸動卻是如何也抹不去。

接下來的那段日子,輕舞成日都在那房裏練舞,也許是真的習慣了,又或者其實她是為了等一個或許隻能是陌路的人,但終究是命運弄人,相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輕舞再次遇到了那個人。

“嗬,想來在下與姑娘當真是有緣,兩次來這醉夢閣,竟都是遇到了姑娘。”這是公孫彥見到輕舞後,說的第一句話,一句讓輕舞愈陷愈深的話語。

“公子見笑。”輕舞平淡的語氣下,遮住的是一顆不安的心。

公孫彥打量片刻這屋子,竟再度跨了進來:“不知姑娘可有閑暇,陪在下飲一杯茶?”

輕舞垂眸,隔了片刻,方才幾不可見地點頭。

後來輕舞方才知曉,公孫彥是公孫家的長子,更是當朝禮部侍郎,公孫彥雖不說,可輕舞也能看出偶爾掛在對方麵上的淡淡惆悵,想必那看似閑職的官位,也並非那麼好做的呢,便是自那時開始,輕舞開始學著從旁的恩客那裏打探些可有可無的消息,今日哪個官員得罪了皇帝,明日誰又要遷升高位了,而輕舞最關心的,便是那長長被人用鄙夷口吻吐出的禮部。

時間久了,輕舞便也真的能知道些本不該傳入自己耳中的事了,隻是輕舞本是打算一直把這些放在心底的,若非那次必然中的偶然,輕舞覺得自己大概仍會像以往一般,雖關心著對方,卻能把心思默默地存在心底,隻是命中注定的一切,自己從來無力改變。

那一日,公孫彥的麵上又掛起了淡淡蕭索,就連那對眉峰也跟著皺在了一處,輕舞看得心疼,隻得柔聲開口:“公子為何看著竟是這般不開心?可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公孫彥對著輕舞勉強笑開,聲音裏卻是帶著歎息的:“我竟表現得這般明顯?在你麵前,我果然還是遮不住的。”

輕舞靦腆地笑,是呀,那個時候的自己竟然還是那般單純,可以笑得那般單純、那般明媚、那般直白:“公子若是不嫌棄,奴家願為公子分憂。”

公孫彥深深地看向輕舞,淡淡歎息:“此事本不該說與你聽……”

輕舞認真地看著公孫彥,心中是期待對方可以向自己傾訴的,縱然自己或許根本幫不上對方什麼忙,因為輕舞並不願公孫彥知曉自己私下裏所做的事。

“不過是官場上的一些煩心事罷了,又何必來汙了你的耳?”公孫彥麵帶猶豫之色,便讓輕舞愈發心急。

“奴家縱然幫不上忙,卻至少願意在言語上為公子分憂。”輕舞笑著催促,隻是覺得對方若願向自己提及這些,那麼自己大概便是不同的吧?

公孫彥重重地歎一口氣,終於開始敘述:“此事若是與你說,倒也無妨,其實也不過是我一人杞人憂天而已,前日柳大人曾來過府上,竟然要我幫他造假冊,哎,罷了,不提這些煩心事了,你且為我彈一曲吧。”

輕舞點頭起身,心下卻在計較,當朝李氏官員,輕舞所聽聞的,也不過一個,便是戶部新上任的柳尚書,輕舞前幾日也曾聽說了這人的事,像是新遷了官職,又討了皇帝歡心,故而要開地造府的呢,想來那人去找公孫彥,為的便也是這件事吧?所謂造假冊,也該是多劃些銀兩過去罷了,可為何公孫彥卻是這般為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