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淵源(1 / 2)

第一卷 6淵源

隻是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梨洛正要陷入自己的思緒,卻又被輕舞拽了回來。

“梨洛,想什麼哪?快進去吧,這都到花房了,你待會可千萬別在客人麵前這般神遊,省得為此受苦。”輕舞低聲提醒了一句,梨洛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花房門前,抬起頭,便見房門前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梨花”,輕歎一聲,這便是自己的花房了。

“知道了,我就進去。”梨洛對著輕舞勉強笑了笑,回身推開了房門,卻不馬上踏入。

“姑娘萬安,奴婢告退。”這是引路的姑娘在離去前必須說的一句話,一來是告訴裏頭的客人這迎客的姑娘已經到了,二來也算是彰顯了迎客姑娘在樓裏的地位,而梨洛在等的,便也是這句沒什麼意義的話,不想等,卻不得不等。

“你也早些回去吧。”梨洛點點頭,往屋裏邁了一步,輕舞自在身後幫人把門拉上,也算是完成了這次引路的最後一個工序,而此時橫在梨洛麵前的,還有一扇屏風,上麵畫著的自是鳥語花香,抑或山水景致,其實這屏風的作用倒還真不小,一來是能為這花房增加些儒雅深邃的氣息,二來也是為了防止那些個莽莽撞撞的下人推門進來時,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三來嘛,就是純粹地吊客人的胃口了,正所謂:佳人自在屏風後,客人稍安且勿躁。

梨洛踏過一扇水墨屏風,便進到了外間,入目的是一個自斟自飲的黑衣男子,麵如刀刻,眉似濃墨,倒真應了輕舞的那句話,這人看著可真像是個江湖人。

“奴家見過公子。”福身行禮,梨洛的臉上已掛起嫵媚的淺笑。

“起來罷,坐。”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威嚴,梨洛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自己卻不可能見過這人,便也沒往心裏去。

“謝過公子,且讓奴家來為公子斟酒罷。”梨洛扭著腰肢走到桌前,挨著男子坐下,還不忘往男子身上湊了湊。

“那便有勞姑娘了。”男子的眉宇不易察覺地皺了皺,身子也是不易察覺地往另一側移了移,又生生頓住。

“能為公子斟酒,是奴家的榮幸,”梨洛身子一僵,臉上的笑意卻漸濃,手上的動作也是不停,單單提起一壺酒,便露出了大半的玉臂,也不知是無意,抑或其他,等到酒杯滿了,那柔弱無骨的身子也已經蹭到了男子身上,然這第一杯酒隻當是一次試探,是萬萬端不得的,“公子請用酒。”

“你不端給我喝,莫不是嫌在下給的銀子少了?”本還以為對方是不喜自己服侍,可此刻男子挑了挑眉頭,竟半含玩味地調笑起來。

“公子說的哪裏話,奴家隻怕公子嫌棄了奴家。”得了恩準,梨洛立馬笑顏如花地端起斟滿的酒杯,湊到男子的唇畔,身子也是刻意往男子身上挨了挨,隻是這次男子總算沒有了多餘的反應。

就著梨洛的玉手,男子直接飲盡了杯中酒,而後斜睨了梨洛一眼:“叫什麼名字?”

“奴家梨洛。”含羞帶怯地垂下眸子,手上卻又去斟了一杯酒。

“梨洛,名字還不錯。”略微點頭,男子看向梨洛的目光已含了些審視之意。

“謝公子虛讚,來,公子再飲一杯酒罷。”梨洛抬起手臂,便又把杯子往男子唇畔送去。

“誒,別隻是我一人獨酌,小娘子也陪在下喝兩杯嘛。”不動聲色地把杯子推了回去,男子拿起桌子中間倒置的酒杯,也給梨洛斟了杯酒。

“奴家酒量淺,怕是難能比得上公子海量。”為難地低下頭,梨洛還不忘咬著下唇故作楚楚可憐。

“怕什麼?縱是醉了,不是還有我來接著你嘛?”男子調笑般反問一句,卻是自己的麵上先露出了厭惡及尷尬的神色,想來也是不常說這些話的人呢。

“既是如此,奴家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梨洛顰起秀眉,稍有猶豫,便端起杯盞一飲而盡,而後皺起小臉兒,“公子當真是海涵,奴家隻飲了這一杯,竟是要醉了一般。”

其實梨洛是能喝酒的,甚至已經到了千杯不醉的地步,隻是在恩客麵前,自然是要學著多裝柔弱的。

“哈哈,誰叫小娘子你喝得那般豪爽,倒叫在下心生欽佩之意了。”男子爽朗地笑著,隻把自己麵前那杯酒傾杯喝了,隻是眸子中卻閃過淡淡不屑。

“公子才是海量,”梨洛轉了轉眼珠,含笑道,“不若讓奴家為公子撫琴一曲,可好?”

“也好。”男子略作思索,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