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風聲(1 / 3)

“為何一樣?”她問。

話一出口,她又有些失笑。

她關注的細節,總是那麼沒來由的。許是懶得再衝一杯咖啡罷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她這麼問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些。

她尷尬的喝了一口牛奶,掩飾自己的失言。

倒是紀博年回了一句,“與你同甘。”

白幼萱聽在耳朵裏,麵色一紅,輕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同甘便可!”他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她抬眼望去,隻見紀博年眼神奕奕,說的認真且誠。

她毫不懷疑其中的可信度,這人言辭簡約,卻輕易不作承諾。她能夠體會到他這句話中的分量。

世人都說,夫妻本應該同甘共苦,而他隻說,‘同甘便可’。

偏偏撇開了‘共苦’二字。

這人總是在不經意之間便俘獲她的心,讓她甘願做一隻撲火的飛蛾,雖死無悔。

謝玉坤點了點頭,這才有些奇怪的道:“你為何覺得我是鄔同和?那人跟我長的很像?”

白幼萱輕‘嗯’了一聲,“你們差不多有七分相似,不過他比你年長些。”

謝玉坤若有所思道:“那你說的這個人會不會是我的叔叔?”

他的叔叔自是姓謝的,隻是能跟他長相有些相似的,有親緣關係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他見白幼萱投來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我是說,‘鄔同和’這個名字會不會是假的?”他頓了一下,笑道:“認識我的人都說我長得像我叔叔。”

白幼萱的眼睛一亮,如果‘鄔同和’三個字隻是一個胡謅的假名,那麼那人跟謝玉坤有著親緣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你叔叔……”

知道白幼萱會問什麼,謝玉坤搶先道:“他失蹤很久了。”

白幼萱詫異的看著他,他一攤雙手,有些無奈的道:“你說你的父親是三年前失蹤的,我叔叔比那更早就離開家了。”

“叔叔謝風是我們謝家的禁忌。他失蹤的時候,我在國外讀書,對他的事了解的並不多。隻是後來聽奶奶說過幾次,但是爺爺不喜歡,於是整個家裏便很少有人再提他了。”

“那他可有留下過什麼東西?”

謝玉坤搖了搖頭,“他離開家的時候,他的東西便被爺爺處理了。現在整個家裏,連一張照片都找不到。不過你要是有照片,我可以幫你確認一下是不是他。”

“我有照片。”白幼萱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背包,這才發現早上匆忙跑來的時候,竟然忘記帶了。

“那下次吧。”謝玉坤雖然因為白幼萱白白挨了一巴掌,但誤會說開了,倒也沒記恨。

兩人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謝玉坤便先走了。

春申來找白幼萱的時候,她也正好往回走。她見到他,下意識的擦了擦自己眼角,怕春申問起,又解釋道:“是雨水。”

春申話不多,可他並不傻。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隻是他沒問,當然他問了,白幼萱也不準備說實話。

“三爺醒了嗎?”白幼萱的嗓音有些沙啞,她清了清嗓子,又道:“是三爺讓你找我的?”

“沒有。”

春申應了一句。

白幼萱不知他指的是三爺沒醒,還是三爺沒讓他來找,可她也不關心,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春申,去了紀博年所在的房間。

三爺是這家醫院的常客,有他專屬的單人病房,以往他住院都是春杏來照看著,今日春杏被夫人攔了下去,隻說醫院那種地方,沒必要去那麼多人。

白幼萱覺得,這病要是擱在小五爺身上,她指不定得急成什麼樣。到底不是親生的,這親疏關係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清楚,更何況住在那個院子裏的其他人呢。

因為是特殊病房,時不時的有護士過來查看,白幼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輸液瓶快沒了的時候提醒按下呼叫器,讓人過來換藥。

紀博年這一次昏迷了很久,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淩晨,而白幼萱正伏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他盯著她的臉,恍惚想起小時候生病發燒,母親也會整夜守在他床邊。記憶裏,父親要麼不回家,要麼領著其他女人回來。

剛開始的母親還會在夜裏偷偷的哭,後來帶回來的人多了,他便再也沒見她哭過。

他盯著白色天花板,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那些他以為他早就忘記的事,在這一夜全都湧現在腦海裏。

躺的久了,手臂有些發麻,他輕輕動了動手,卻不想他一動,白幼萱便驚醒了。

“你要喝水嗎?”白幼萱半眯著眼睛,顯然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不等紀博年說話,她伸手將水杯拿了起來,打開了蓋子,將水杯喂到紀博年的嘴邊。

她一連貫的動作,根本容不得紀博年拒絕,隻好就著她舉著的水杯,喝了一口,這才側過頭道:“好了。”

紀博年醒了,白幼萱也不好意思再睡,她坐直了身子,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一些不自在。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麼安靜的環境裏跟一個男人相處,她覺得她似乎能聽到紀博年的呼吸聲。事實上,紀博年的呼吸聲並不重,隻是在這寂靜的夜裏,他呼吸的頻率在她的耳中被無限放大了。

房間裏沒開燈,但光線並不太暗,他雖看不清白幼萱的表情,卻聽得見她雜亂的呼吸聲。

“我們說說話吧。”他一貫喜歡安靜,可現在的安靜反而讓他有種窒息感。

“嗯。”白幼萱哼了一聲,覺得三爺已經開口了,那她也應該說些什麼,可尋思了半天卻想不到應該跟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說什麼話。她清了清嗓子問,“那三爺想聊什麼?”

紀博年輕笑一聲,“你又不怕我,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拘謹?”

說‘怕’她確實是不怕的,自小她便膽子大。可要讓她跟著眼前這個男子談笑風生,也著實有些難。

“因為你是三爺,我是姨太太。”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答錯了,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可話說都說了,她隻得又道:“身份有別,多些敬畏,日後好相處。”

紀博年被她突然而來的‘俠氣’弄得啞然失笑。

“你要想過以後,就不會故意得罪夫人了。”

“我才不是故意的。”白幼萱眨了眨眼睛,辯解道:“是她先要杖責我的,我隻是不想挨打,至少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

“夫人這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有了小五爺。”紀博年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是小五爺帶回來的人,夫人被底下的人挑唆幾句,自然認為你是……”

大約是當著白幼萱的麵說‘狐狸精’這個詞不太好,紀博年換了一個說法道:“認為你會耽誤了小五爺。”

白幼萱自是知道府裏丫鬟婆子們背後說她的那些壞話,她有些不滿,“哼,又不是我想來這裏的,若不是他仗著有錢,我們根本不可能相遇。”

她不討厭錢,可她討厭有錢人。

“你不想知道小五爺為何要買了你嗎?”

白幼萱被送來的第二天他就派人去查她的事,那日她親自送來的信裏便是調查結果。雖然明麵上是因為白家缺錢贖人,可誰又能知道,這件事原本就是別有用心之人的局呢?

“要麼膈應你,要麼膈應我。”白幼萱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句,見紀博年緊盯著自己,又想起三爺和五爺之間的不和,她又補充道:“五爺沒讓我做任何事,至少現在沒有。”

她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隻剩下蚊子哼。

現在沒有,可不代表以後沒有。

她從來不是意誌堅定之人,如果小五爺拿她喜歡的東西來換,她並不介意在三爺身邊當個間諜。

謝玉坤點了點頭,這才有些奇怪的道:“你為何覺得我是鄔同和?那人跟我長的很像?”

白幼萱輕‘嗯’了一聲,“你們差不多有七分相似,不過他比你年長些。”

謝玉坤若有所思道:“那你說的這個人會不會是我的叔叔?”

他的叔叔自是姓謝的,隻是能跟他長相有些相似的,有親緣關係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他見白幼萱投來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我是說,‘鄔同和’這個名字會不會是假的?”他頓了一下,笑道:“認識我的人都說我長得像我叔叔。”

白幼萱的眼睛一亮,如果‘鄔同和’三個字隻是一個胡謅的假名,那麼那人跟謝玉坤有著親緣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你叔叔……”

知道白幼萱會問什麼,謝玉坤搶先道:“他失蹤很久了。”

白幼萱詫異的看著他,他一攤雙手,有些無奈的道:“你說你的父親是三年前失蹤的,我叔叔比那更早就離開家了。”

“叔叔謝風是我們謝家的禁忌。他失蹤的時候,我在國外讀書,對他的事了解的並不多。隻是後來聽奶奶說過幾次,但是爺爺不喜歡,於是整個家裏便很少有人再提他了。”

“那他可有留下過什麼東西?”

謝玉坤搖了搖頭,“他離開家的時候,他的東西便被爺爺處理了。現在整個家裏,連一張照片都找不到。不過你要是有照片,我可以幫你確認一下是不是他。”

“我有照片。”白幼萱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背包,這才發現早上匆忙跑來的時候,竟然忘記帶了。

“那下次吧。”謝玉坤雖然因為白幼萱白白挨了一巴掌,但誤會說開了,倒也沒記恨。

兩人約定了下次見麵的時間,謝玉坤便先走了。

春申來找白幼萱的時候,她也正好往回走。她見到他,下意識的擦了擦自己眼角,怕春申問起,又解釋道:“是雨水。”

春申話不多,可他並不傻。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隻是他沒問,當然他問了,白幼萱也不準備說實話。

“三爺醒了嗎?”白幼萱的嗓音有些沙啞,她清了清嗓子,又道:“是三爺讓你找我的?”

“沒有。”

春申應了一句。

白幼萱不知他指的是三爺沒醒,還是三爺沒讓他來找,可她也不關心,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春申,去了紀博年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