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有些好笑的靠近公主,大掌貼在她身後,迫進她靠近自己,語帶譏諷的說道:“這就是你以前愛慕的人?你就是為這個醜女人而茶不思,飯不晌啊?”
公主恨恨的盯了王梁一眼,羞憤的低下頭,咬唇不語。
王梁不給公主陷入沉思的機會,輕挑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來不及掙紮時,狠狠在紅唇輾轉狼吻,良久才道:“為何在選駙馬的名單之中有我的名字?你是故意勾起我的嫉妒之心對不對?你做到了。女人,我確實為你上心了。”
公主惱怒的偏過腦袋,卻躲避不開他粗暴的吻,隻能軟癱在他懷裏,被迫接受。
王梁霸道的接著道:“不管是男人女人,你都不能喜歡。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會好好疼你的。”
公主用鼻孔哼了一聲,悶聲不語。
其實,公主和俠客王梁的事要從三年前說起。
那時公主思維非常簡單,愛恨也很簡單,一時想不開太傅怎麼可以是女子?太傅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太傅那般像日月光芒不朽的人物,怎麼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有了‘他’,她的世界也黑暗了。她瞬間不想呆在皇宮,想去找太傅,太傅不會就這麼走了的,他們還有過約定,他怎麼可以背信棄義呢?不行,一定是有人騙了她,她沒有親眼看到,一切都不作數。
那夜天很黑,公主偷偷的跑了出來,外麵掛著冷風,又下著雨。她很餓,不認識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的路,這時遠遠的聽到了竹笛聲,笛聲悠揚動聽,像是一個老者對孩子的召喚,寧靜中透著淡淡的溫暖。
公主聽得有些入迷了,她的眼睛亮亮的,這笛聲不知不覺成了黑暗中的光芒,她心想著,也許順著竹笛聲就可以找到太傅了。也就這樣,她一路走到底,遇見了王梁。後來,聽一些老百姓們說王梁是位俠客,不僅長得風流倜儻、才氣橫溢,而且會經常半夜時吹著竹笛,那些強盜和偷竊者聽到笛聲就不敢行凶了,因為知道他會懲惡除奸。
再後來,公主把對太傅的心思轉到了王梁身上,而王梁也喜歡上了這個天真可愛的公主,兩人漸生情愫,彼此情濃時發現了對方身份懸殊。王梁主動離開,開始的時候,公主戀戀不舍,派人到處尋找,並每日為他寫一封信,讓他養的信鴿帶過去。直到今年,她什麼懷戀的動作都沒有了,而是舉行了招駙馬的比試。
王梁放開了唇瓣柔軟的馨香,深邃的眼神複雜的盯著她,警告的說道:“回答我?”
公主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等王梁微微離開了她稍許,她淡聲道:“你的名字不是我加上去了。王梁,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我了,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我不會因為求你留下來,而讓自己變得可憐兮兮,而你終是走得義無反顧。
王梁的身子微顫,手指捏緊,又鬆開,然後不管不顧的將公主緊緊抱在懷裏。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江勇也滯了滯,這個李木子好像和公主認識,她是怎麼認識的?她說的太傅,莫不是……他的猜測在看到君若揚滲出血絲的手臂時嘎然而止,還是先救人要緊,個人恩怨先放到一邊,畢竟與君若揚有過一段交情,怎麼可以做到漠視無視。
江勇嗖的一聲,迅速躥到君若揚身邊,用刀劍替他阻去幾處攻擊,眼神冷冽的看著禦林軍,冷聲道:“你先走!給我留點記號,我稍後就到。”
君若揚點點頭,抱著李清躍身而去。
幾個躍身,李清隻得眼睛一片炫暈,麵前晃過重重樹林之後,他們已經將追兵拋於腦後,待再睜開眼睛時,眼前輕風拂柳,溪流清澈,儼然已到了郊外的那處房子內。
“李清,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你前麵一直都說疼,疼,我先幫你找大夫。”君若揚將李清安置在床上,仔仔細細的檢察了她的身上,還好沒有受傷。他的手又揉了揉她的腹部,心急如焚的說道。
“……”李清搖了搖頭,拉住他欲要轉身的手臂,淡聲說道:“莫在為我著急了,該看大夫的是你。君若揚,三年了,三年過去了,人是會發生很大的改變的。我已經變了。”
君若揚沒有轉過頭,冷聲說道:“我沒變!”
李清嘴角揚了揚,笑容裏有絲淡淡的悲涼,道:“你沒變,與我何幹?我不想把話說得那麼認真。但是我必須讓你清楚的認識到一點,那就是我們不可能了。我已經有了我的生活……”
“夠了!你既然不在乎我的感覺,又何必多費口舌與我解釋。我清不清楚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君若揚情緒激動的打斷她的話,冷聲反駁道。
李清噤聲,神色悲涼,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先歇著,我去為你找大夫。”說完,便轉身離去,身上的傷口也不包紮,一滴滴血液在他艱然離去時滴落在地,非常刺眼。
片刻,大夫為李清看了病之後,說並無大礙,就是有些受驚了,臉色才會顯得如此蒼白。逐而盯著君若揚的傷口說道:“公子傷得不輕,再不止血包紮,玉皇大帝也難已救回。”
李清包子臉皺成一團,急忙懇求道:“大夫你幫他看看呀,他需要立刻包紮。”
大夫為難的看了李清一眼,道:“在未入門之前,公子就拒絕了我的請求。”語畢,吩咐幾句按時吃藥,便準備轉身離開。
李清瞬間慌亂了,一把拖住了大夫,眼神朝君若揚那邊看去,憤怒的吼道:“君若揚,你想死也不要在我麵前死,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也許你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已經有兒子了,我兒子聰明可愛,他才是我的心肝寶貝,除了他,我誰都不會疼愛。”
君若揚怔了一下,眼眸有抹冷意閃爍,冷冷的抓住李清的手臂,冷聲質問道:“誰的?誰的?”字字咬牙切齒。
李清拗執的偏過腦袋,不去看君若揚那雙發紅的眸子,憤聲回道:“跟你沒有關係。你要死就死,我不會愧疚的,你不用逼我,我一直都是冷血動物。”
君若揚握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扯,似乎想將她從床上扯起來,讓她眼睛對視著自己說出這番話。可是當李清旋然回過頭,與他對視時,他眼睛一痛,隻覺萬箭穿心般。
他愣愣的盯著她噙滿淚水的眼睛,伸出的手在快要挨到她臉頰時,緩慢的縮了回來。然後朝大夫說道:“幫我包紮。”隨即,腳步快速的離開房間。
原來這世界上有種人,隻要看著她流淚,就會心痛不已,哪怕自己痛得不能呼吸了,也不能讓她落一滴眼淚。
哐的,聽到一聲關門響聲,李清緩緩的讓身體跌倒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望著頭頂的紗帳,淚悄無聲息的流下。
第二日,李清獨自離開,君若揚沒有阻擋,隻是悄悄跟在身後,尾隨而行。
*
清揚奶茶店
李清今日不是第一次發呆把奶茶倒在手上了,前刻就將纖纖玉手燙成了燒豬手,這刻繼續魂不守舍,整隻手都瞬間都起了紅斑,沒過多久,那紅色斑點都變成了白泡泡,觸上去就疼得不得了。
清揚眼睛眯起,清澈的瞳孔掠過一抹疼痛,他嘟了嘟唇,軟軟的說道:“媽媽疼疼,我親親。”
李清淡笑,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道:“謝謝清揚的關心,因為清揚的親親,媽媽就不疼了。”
清揚乖巧的點了點頭,又道:“清揚幫媽媽煮奶茶,媽媽太累了,需要歇息會兒。”
李清看著孩子懂事的模樣,又忍不住在他肉肉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道:“乖!清揚真懂事。”
隨即,清揚小胳膊小腿的爬上桌子去煮奶茶。
與清揚度過了一段很艱辛的日子,李清教育清揚的方法自然不同,她是處處見材施教,美名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她和孩子的交談模式完全是把對方當成了真正的男子漢。
當初沒錢照顧清揚的時候,她都是把他背在肩膀上度過的,刷牙一起刷,他在她肩膀;洗臉一起洗,他在她肩膀;工作學習都是一起,他還在她肩膀上。好在,清揚不像別的孩子愛哭愛鬧,他非常的乖巧聽話,似乎知道初為母親的艱辛和困惑,他處處體諒她,洗頭發時,她還會用他的小爪子,幫她洗發,捶痛,揉肩,別提有多窩心了。
有時她都會想,如果不是這個孩子的存在,她得有多脆弱。
老天爺就是這樣,在關閉一扇門的時候,會為你開一扇窗。
李清站在旁邊看著兒子粉嫩的小臉蛋揚著淺淺笑容,兩隻漂亮的眼睛閃爍著光芒,緊盯奶茶杯,然後用他的小胳膊伸手抱起,用了吃奶的勁兒搖搖晃晃去倒,瓶子很大,傾斜倒好一杯,他要用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