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章有心否(2 / 2)

李清腳步重重的走了幾步,心裏恨恨的想著君若揚在笑什麼了,他不過是嘲笑她賣菜幾回,幾回栽在他手裏。好不容易從皇上那兒弄點銀子,又被他氣的砸了很多東西,拿去抵債了。從廟堂至朝廷,每回都得不到利,偏生還有那麼高的心氣,就想往利益上撲。真是可笑之極,可笑至極。唉,她都好幾次在想了,是出門不利,還是自從遇到君若揚這個克命之人,她就邁步了倒黴的境地,怎麼爬啊爬,就是爬不出來。反倒有深陷的可能,何極悲哀啊!看來,她也好好研究生財之術,不怕黴氣上身,就怕功夫淺。

不知不覺中,慢步走到了郭玄的房間門口,用手敲了敲門,問道:“郭玄,起來了嗎?”她想做生意不能缺了本錢,先問問郭玄自家可是有家底乎?願意拿來給她做生意乎?

“郭公子啊,他早就出去了,一晚上沒回來。”裏麵傳來軟綿綿的女聲,像是剛剛睡醒般有氣無力似的。

李清微驚,心想將軍府還有人比她起得晚?什麼世道啊。她逐而又拍了拍,大聲喊道:“開門!快點開門!”語氣裏有了些絲絲憤怒。

裏麵的人聽到急切的敲門聲,絲毫不為所動,慢吞吞的扭著妙曼身姿打開了房門,眼眸未睜,用手捂住嘴唇打了個哈欠,倚在門旁,從容的問道:“什麼事啊?”

李清眼睛緊緊的盯著房門,見房門打開,就見一個衣衫半露風情萬種的楊柳從裏麵走了出來,她媚眼未睜,吐氣如蘭,身上撲了薰人的香味。李清皺眉,憤聲道:“楊柳姑娘這是郭玄的住房,你為何會住在此?而且這等時候,日上三更,你為何不勤快勞作,而是慵懶的躺在塌上,沉沉酣眠?”

幾個沉重憤怒的‘為何’,讓楊柳略微從愣神的從半睡半醒中徹底驚醒。她一看來人是李清,眼睛瞬間瞪得如燈籠般大小,嘴角哆嗦了一下,連忙解釋道:“李太傅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最近身體虛弱,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遲遲不醒,老想偷懶睡覺。還請你不要責怪。另外為何睡在郭玄床中,是因為他這兒有暖氣,有炭火。你知道下人的房間都比較冰冷的。”說著說著,眼見李清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楊柳打了個寒顫,低下了頭,迅速在眼睛處抹了一下,用低低的哭腔說道:“請李太傅寬恕,李太傅不喜我住郭玄的房間,我以後再也不會踏進半步。還請李太傅別再追究楊柳了。楊柳真的是一時貪戀房間的炭火,才會做出這種事情。我真不是有意的。”楊柳本以為外麵敲門的人是哪個丫環或是家仆。李清剛去皇宮的那段時間,楊柳仗著她是李清帶回來的,到處趾高氣昂的欺負家仆丫環們。有好幾氣都把春夏秋冬給氣哭了。府上除了郭玄她不敢靠近之外,其它人她都不放在眼裏。至於此刻為何在郭玄的房間,這還是郭玄昨晚跟她說他的房間有炭火,姑娘身子金貴,不如將房間移到他這兒住上幾晚。而郭玄他自己就和李清睡。以前見過郭玄和李清的相處模樣,自然覺得很正常。便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哪裏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景,李清會來質問她。

李清冷笑了幾聲,眼睛盯著她的裸露之處,冷聲道:“你病了還穿這麼少?我敲門幾聲,你如此怠慢於我,你可有把我放在眼裏?你可知我才是府上真正的主子?再者郭玄在接管將軍府時也算是有名份的主人了,你卻把他從他的房間裏趕出來。你是吃什麼膽子,膽敢做出這種欺奴壓主的事來?像你這種連自已主子都欺壓的人,看來將軍府廟小,容不下來了。”

楊柳聽出弦外之音,這分明是要趕她出府的意思。薄弱的身子顫抖的都快倒下了,兩條腿顫顫巍巍的,卟嗵跪倒在地,連忙扯好快要滑落的衣裳,苦苦哀求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李太傅饒了我這一次。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是李太傅在敲門,才出來的稍遠了些。求李太傅原諒,千萬別趕楊柳出府,否則楊柳隻有死路一條。求求李太傅了,求求你了。”

李清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看來她還不太清楚,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不隻是她怠慢,還有她的懶惰、撒謊、恃寵而嬌等等毛病,都讓李清無法寬恕。本來同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但若是遇到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不拿出點顏色給她看看,她就能掀房揭瓦了。李清沉沉的說道:“我隻問你,你來府上這麼久的時間,可有做過任何一件對府上有利的事情?”

楊柳趴在地上的身體顫得更利害了,她感覺李清是下了決心要與她細細算帳,她低垂的頭顱朝李清靠近了幾分,伸手兩隻手拖住她的一隻腿,哭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