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渾濁的眼睛狠狠的盯了李清一眼,心裏不解氣,沒想到他貫用的冷嘲熱諷都壓製不住李清,他是相當的不舒服的。但李清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好,不能擔擱學生們的學習。如果他執意爭下去,就是他無理取鬧了。隻能等再尋機會,狠狠的批評李清了。
“朗讀時間今日就此為止,學生們靜看會書。李清,今日聽你講,書在這兒,你看一會兒,便開始吧!”老太傅嚴肅的說道,暗忖就在他講書時挑毛病,一個年齡偏小的男子,能有什麼才能。他不相信他看完了所有的書,這本佛經是書籍裏最深奧的書,看他怎麼講解。
李清點點頭,淡聲道:“謝謝太傅!”然後欣然的拿起書桌的書本溫起功課,景國的文字不是繁體,也不是簡體,但從穿越過來之後,她躺在將軍府床上時就能看懂了,所以這些書本對她是小兒科。
隻是,當她拿起書本時,還是嚇了一跳,眉頭深皺,包子臉都擠到一塊兒去了,這本書不是四書五經,不是語數外、政治思想化學,而是最難懂卻又最容易懂的佛經。大家素來知道佛經得靠自己去悟,如果能看懂其意,解釋起來自然不費勁。但問題就在這裏了,這本佛經完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李清當下就在想是不是老太傅故意整她,昨晚上專門自己添蛇畫足的塗寫一通,拿本讓她看不懂的書去慘悟。實在太奸詐了。
“李清,時辰差不多了。你準備好了嗎?”老太傅看李清皺眉的表情,嘴角微微揚起,陰深深的說道。
“我準備好了。”盡管被趕鴨子上架了,李清不得不深吸口氣,被迫的說道。
“哦,那就好!開始吧!”老太傅深深的看了李清一眼,然後慢慢的退到一邊,靜聽李清講解。
李清麵帶微笑,眼神看著台下的學生們,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信起來,然後準備拿起書本,裝模作樣隨意講解一番。她向前走了兩步,語氣柔和道:“學生們,今天我要講的是……”
突然她的聲音停止了,眼神看著前麵的一個學生發愣。
那人正是五皇子宋恒,其實他早就在台下擠眉弄眼了,看到新來的太傅是李清,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他,真是夢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動了動脖子,搖了搖頭,李清勻沒看到他,沒辦法了,他隻有拿起書本搖了搖,豈圖引起李清的注意。
李清確實注意到了,但不是注意到他的人,而是注意到他手裏拿的書本。
老太傅果然歹毒,在她的講台桌上擺的是一本封皮佛經,然而在學生們手上的卻不是這本書,他這麼做的目的是想看她出醜。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她就要上他的當了。
李清麵上非常焦鬱的低下頭,眼睛來回轉動,在講台上掃了一圈,桌上空無一物,眼神又朝老太傅看去,果不其然那本真正要教的書還在老太傅手裏,而且被他緊緊的拿著,看樣子是不想讓她教了。
老太傅看李清緘默不語,片刻,不見有所動靜。臉上微微一笑,譏諷道:“新來的太傅,不會看不懂書籍吧?聞名不如相見,看樣子,新來的太傅是空有虛名啊!”
李清臉色發青,心裏極為憤怒,初次看見為人師表這般道貌岸然的,為了一時之氣,竟設計陷害於她。真是太過份了。她細細想來,好像也沒跟他結過怨,那麼就是嫉才了。可惡,她必須反擊,不能一退再退,如此這般,隻能讓他得寸進尺。
李清冷笑道:“太傅這般說話,太傷我心了。所謂毀滅人隻要一句話,摘培人卻要千句話,還請太傅口下留情。李清的心是玻璃心,很容易破碎,經不起太傅的敲打。”
老太傅傲慢的撫了撫須,渾濁的眼睛微眯,嚴肅道:“有才能,不是老夫說了算,也不是老夫能否定的。這一切都要新來的太傅拿知識出來證明。”
左一句新來的太傅,右一句新來的太傅,他就是不肯承認李清是太傅,連她的名字都不願叫。
李清心裏難受,麵上一本正經的點頭,繼而道:“應該的。證明自己,是我的職責。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太傅和學生們的配合,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在盡量想到辦法,又不動生色的保護所有人的顏麵,她不得不故弄玄虛一次。盡管老太傅做惡人在先,但她不能在學生麵前不留情麵。
“什麼忙?新來的太傅還是講課吧!不要擔擱了學生們的時間。”老太傅撇了撇嘴,肯定是不會幫忙的。
學生們卻急急湧動,有好幾個人站起來說:“太傅,需要幫什麼忙?”這其中就有太子、三皇子、五皇子。
這一舉動,讓老太傅板著的麵孔繃得更緊了,神色冷硬。
“這題目叫默寫,也屬於教導範圍之內。有請太子、三皇子、五皇子拿著書板來到講台前。你們看著自己的書各自翻頁念一題,我根據你們的念出的字句,默寫出來。”李清從容不迫的說道,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還好集了一些人緣,否則一個不幫她的話,她就寸步難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