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其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我用來和老公的前妻爭寵的工具而已,他完全不顧及我這個母親,竟叫他的手下對我……”
若婕驚愕的問:“他該不會叫他的手下對你施暴吧!”
安寧華哭得像個淚人似的用手抹著自己的淚水,唐明無可奈何的給她遞去紙巾,無可奈何的走去洗手間,他沒有抽煙,隻是打開水龍頭衝洗著自己“僵死”的大腦。黑白兩道的人現在都奈何不住他,想到這兒,唐明陷入窘境。
我和子萱在西貢療傷的這段期間,過的很是自在,沒有世俗的煩惱和冷卻下來的記憶,隻要安逸的生活。漫步的我們牽著一條大狗甜蜜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文達,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好不好?”
我勉強的說:“好啊,隻要你喜歡就好。”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住在這裏不再回銅鑼灣、不再回葉家。”
我停住腳步,那條大狗不高興的搖著尾巴,我鬆開牽狗鏈子的手,抱著子萱的小蠻腰溫和的說:“給我點時間,等我辦完事的,咱們就住在這邊過平凡的生活,隻要你願意,至於其他的我都無所謂。”
“狗都跑掉了。”子萱笑著說。
我和子萱就窩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地方隱世,時間過的很快,家父在醫院裏過著提心吊膽的過著生活,阿輝的小弟24小時不間斷的輪流盯梢,警方的人暗中保護。
我趁阿輝的小弟不備,暗自潛伏去了醫院,我躲進醫生的換衣室,換上了白大褂,戴了口罩前往家父的病房。
病房門口的保鏢是家父的人,但在阿輝上位的時候就被收買了,他盤問的口氣問我:“你要幹嗎?”
“我要給病人做心肺檢查。”
“剛才不是剛查過嗎?”
“是嗎?”我沒有在和那人對話,一拳把他打暈,到了病房裏口罩都還來不及摘,喚醒家父,拿來輪椅推著家父離開醫院。暗處的阿輝小弟知道有人來劫人,馬上從四麵八方衝進醫院,若婕坐在警車裏看著外麵的局勢有變化,命令就位的所有警員參加抓捕行動,我推著輪椅上的家父腳步零亂的跑在走廊裏,阿輝的小弟就在後麵追,這時一個陌生人從樓道口躥出打發了阿輝的小弟,我在他的一路掩護下把家父救出醫院。
西貢的舊居中,家父被我安置妥當後,子萱細心的照料著,我走出門口看著那個陌生人。
“為什麼這麼看我?”
“你是?”
陌生人笑著說:“不認識我了文達,我是David啊。”
我仔細看了看那人驚喜道:“David李。”
“好久不見文達。”David李伸手和我握手。
我也禮貌的伸手去握。
晚飯後子萱依舊照顧家父,我和David李坐在門口的餐桌上喝著啤酒,聊著過去。
“文達以前我和碧瑤的事……”
“哎。過去的事就不要在提了,你我不期而遇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來,幹。”
“她現在過的好嗎?”
David李的話把我問愣,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我是要直接告訴他碧瑤被曹文達害死的事嗎?我還是拖著不說,等辦完事在告訴他真相。
“她是不是出事了?”
我點點頭。
“其實我知道你很難開口,瑤瑤在和你訂婚前的那個晚上,你的車子被一夥人撞翻,當時瑤瑤就在車裏。你送她去了醫院之後又被曹文達抓去……”David李哽咽了。
“那件事我也有責任。”
“來達哥,這杯我敬你。你夠有種!敢單槍匹馬的去闖東龍社的地盤救瑤瑤,我服你,這杯我先幹為敬。”
子萱站在門口看著我和David李為碧瑤喝酒泄憤,心裏雖有醋意,但她能理解我們心中的苦。在之後的日子裏,我還是老樣子,依舊練習打拳,David李見我這般拚命,給我出謀劃策。
“這樣練是不行的,因為你不夠狠。”
我直視David李:“什麼意思。”
“你弟弟阿輝擺明軍馬和你對著幹,就意味著在他的心裏已經沒有親情可言,對於這樣的人,你隻有比他更狠才能奪回你失去的一切,不然你隻有被他踩在腳下永不翻身。”
我聽完David李的話陷入了沉思,我的心裏本不想去爭些什麼,可是事情進行到了這個份上,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試著去找對家父尚算可信的人幫忙,可是阿輝的霸道稱製使得那些堂主有心無力。
我和David李來到酒吧,看見正在買醉的恐龍,我們本不是自家兄弟,可是我急於求援,厚著臉皮的坐在恐龍的身旁。
恐龍停住酒杯看我:“你不是阿輝的大哥葉文達嗎?”
我笑著說:“謝謝你還記得我。”
恐龍把杯子摔在地上,頓時酒吧裏看似客人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我冷著臉說:“我知道你恨我,今天你想怎樣處置我,我隨你。”
恐龍突然發笑道:“哈、哈、哈,你果然有種。我收到風聲,說你弟弟阿輝把你掃地出門了,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勉強的一笑道:“我被他暗算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看情況不歡迎,那我就先走一步。”
我還沒邁出一步,恐龍就冷峻的喊道:“葉文達,我跟你。”
我回頭看去,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David李離開了那間酒吧。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我迅速擴張,把一些小的幫派收到自己的麾下。喊殺的聲音,回繞在寂靜的夜晚中。警察遲遲來到,幫我善後收拾殘局。
我帶著David李和恐龍的人,打了電話給唐明,釋放了阿天,我命令阿天帶著自己的小弟和我會合,兩路人馬直奔海沙幫而去,把海沙幫的老大打敗,收編了他的小弟。
海沙幫老大李俊被恐龍揪著衣領,我訓話道:“聽過這樣的一句話嗎?在香港的地界上隻有三種人。一種是我的人,第二種是敵人,第三種就是死人。不知道你想做哪種人?”
李俊知道我的為人,要是自己被阿輝收編,肯定會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心一橫,下了決心跟了我。
安寧華在警方的保護下還是沒能躲過阿輝派去的殺手,其實那些殺手都是安寧華早年埋伏下的,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徒,衝進警局把安寧華槍殺,唐明和一些警員都受了傷,若婕運氣不佳,身中數槍倒在唐明的懷裏,飛虎隊擊斃了殺手後護送著受傷的同事,若婕用手抓著唐明的衣角。
“長官,我很榮幸能替你擋槍,我想試著學習徐雪珺那樣。”若婕氣弱的哽咽,口吐鮮血的微弱道:“我……愛……”最後的“你”字,若婕沒有說出口就咽氣了,唐明肩上的傷還在流血,可是看著死在自己懷裏的若婕,平日裏看似嬉笑嚴肅的他,今日眼角裏也湧出了淚水。
唐明悲憤的抱起若婕的身體走出辦公室,停屍間裏唐明拿來毛巾幫她擦去嘴角的血跡,之後找來女警幫她換了衣服,送去殯儀館收殮。
阿輝的行徑可惡到了極點,路人若見阿輝出沒的地方都會繞道而行,不願看他那張可惡加猥褻的臉。
窩在西貢的我今日沒有練拳,把家父放在輪椅上,推走在屋外。
家父看我滿是心事的臉,關心的問了我一句:“你和那個畜生始終是要有此一戰,我希望你放他一條生路。”
我停住腳步拿來安寧華的報道給家父看。
家父看後大怒,連連的罵著阿輝:“你這個畜生,竟然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咳、咳、咳……”
我趕忙替家父抹背:“爸爸你好點了沒?”
“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
“警方不會空穴來風的,唐明的老婆也在安姨死的那天殉職。”
家父驚的抬頭看我,又絕望的低下了頭。
我蹲在家父麵前說:“爸爸,所有的事都即將過去。剩下的事讓我來辦,您就好好留下來讓子萱照顧你。”
家父的神情告訴我,他很自責,虧欠身邊的人太多了,以前是家母、現在又是我。同樣都是他的江湖而攪亂生活,也同樣因為江湖而大開殺戒。
風吹著,當天邊最後一抹黃昏小時在天邊時,夜幕已經降臨。偶爾還有樹葉摩擦所產生的“沙沙”聲。似乎明白我的心情。風逐漸增大……
對不起,天羽,我還愛你。希望你快樂,至少比和我在一起時快樂吧。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走進機場,沒有任何人送機,隻有我一個人獨自踏上旅程。城市中的某一隅,你應該已經睡下了吧。走上飛機,回頭看著這個生活了18年的城市,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回想著和你在一起的時光,眼角不知名的液體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天宇,對不起,我還愛你。好好照顧自己,忘記我吧,或許這樣對你我都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