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議是不是恐怖了點,有點狡猾了些。可是雷鄭宇真的是惹怒家父了,就算我不出謀劃策,家父身邊的人也會找機會幹掉他。這就是江湖……
雷鄭宇在警局的威望越來越高,權利欲膨脹的他忘乎所以的大肆打擊東龍社以外的幫派,一時惹得黑白兩道的人對他憤恨。都想殺他而後快,那天例會過後,家父把這件事交給了我處理。我接手波蘭街的生意,我弟阿輝對我意見極多,隻是看在家父的威嚴下才不敢與我爭搶。被子萱救下的那個女的在那天之後就留在了那間歌房當小姐,阿天在那間場子裏找到了她,並把她帶給了我。
我坐在車上沒有說話,阿天為她開了車門,她以為我是來獵豔的嫖客,便用她性感的身材靠近我,我一把推開她,阿天開車載我們來到灣仔的一家星級酒店。
我們三人上了電梯,包房門口我掏出鑰匙,那個女的以為我是假惺惺的不與她歡,當我開啟房門的那一霎那,她居然貼近我的身前,拚命的吻我。房間裏的人看著她對我這樣,紛紛頭轉一側。我狠狠的推開她在床上,我走近床邊用手支撐的床麵和她交談。
“知道我是誰嗎?”
她看了看我嚴肅的臉,笑著說:“你不就是我老公嗎,來,快點啊。”
我伸手給了她臉一巴掌,她怒視的雙眸看著我。
她一把推開我,整拾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對我吼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我退後了兩步,阿天把雷鄭宇的照片遞給了她。她看著照片哭了,雷鄭宇得意的笑容使她厭惡,甚至痛恨。
“給我看這個幹什麼?還有你們是什麼人。”
我從衣兜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她接過後,仔細的驗看,她沒想到我居然是她的幕後老板。
“原來是老板啊,剛才對不起。”她伸手要和我握手,我剛伸手,她突然把手縮了回去。
我問她:“為什麼把手縮回去。”
她低著頭說:“我的手太肮髒了,不配和老板握手。”
在葉家,我的身份的確高人一等,可是我對自己手下的人卻是向兄弟姐妹一樣看待,從未歧視過他們的身份、從未覺得他們不配和我怎樣、怎樣。
我重新伸出手,她靦腆的把手伸了出來,簡單的握了手後,我語沉的坐在床邊,她也低沉的看著雷鄭宇的那張厭惡的臉。阿天拿來一支槍遞給她,她搖了搖頭。
我問她:“為什麼不要,這可是給你防身和殺他時用的。”
她冷笑了一陣後,撕爛了阿天遞給她的照片,轉身要走,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溫柔的回眸令我至今都很難忘懷,還有那句“放心吧老板,我會把事情做漂亮的。”,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讓她去,也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的,我讓阿天在她的戶頭裏存了一筆錢,之後我就是在家等候消息。
天氣爽朗,陽光日照的溫度剛好,迎接新娘的婚車停在一處別院的門前,十幾個警察簇擁在雷鄭宇的麵前,恭喜著拍著馬屁。
“雷長官,今天去接新娘,幹嘛帶槍啊,這麼隆重。”
雷鄭宇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懂什麼啊,待會兒我去接新娘,要是門口的姐妹們敢阻攔我,我就開槍破門啊。哈哈……”
陣陣的笑聲,伴著死亡的腳步漸漸逼近雷鄭宇的麵前。
她身著普通的T恤衫、牛仔褲,梳了雷鄭宇熟悉的發式。手裏拿著百合花,臉上帶著笑意走近他的麵前。他身邊的警員紛紛警戒了起來,雷鄭宇推開兩側的警員,大聲呼喝著她:“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我今天大婚,你別逼我動武。”
她似沒聽見的樣子,笑著對雷鄭宇說:“我知道你今天結婚,所以特地來看你。去接新娘有沒有買花啊?”
雷鄭宇身後的警員放鬆了警惕,聊了起來:“對呀!你怎麼沒去買花啊。我不是叫你去買了嗎?”
她依舊笑著說:“你們這些臭男人真是沒有良心,這束花送你。”
雷鄭宇伸手去接,她抽出了花束中的尖刺,直刺雷鄭宇的腹部……
雷鄭宇疼痛的捂著受傷的腹部,她拿著尖刺轉身離開,雷鄭宇身邊的警員看到自己的長官遇刺,趕忙圍了上來。
雷鄭宇口吐鮮血道:“把她抓回來。”
一時間所有警員跑向她離開的方向,此時配合她行動的另一個殺手從樹後躥出,拿槍在他的胸口上開了三槍,見那些警員抓著她回來,趕忙逃離現場,警員們顧不得其他的,拿出電話撥叫著救護車。她看著將死的雷鄭宇,眼角不再有往日的淚水,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恨。她趴在雷鄭宇的胸前,用手撫著他受傷的胸口,跟著摸索到他身上的槍。
扳機扣下的那個霎那,她溫柔的說了一句:“我以前真的好愛你,但是我現在更恨你!”
“砰!”一槍射穿他的頭顱,所有在場的警員掏出配槍,射向她柔軟的脊背,她來時似乎想好了要離開的準備,沒有掙紮,隻是手撫了他的臉頰,而後疼痛的緊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雷鄭宇的死是偶然也是必然,警方在整理他的資料時才發現,他的罪案比電話簿都厚,往日信任他的同事也紛紛唾棄他。輝煌過、榮耀過,他這一生最大的理想不是投身警察事業做個好警察,偏偏做了黑社會在警局裏的內鬼。唐明因為此事接受著內部調查科的審查,若婕也在那幾天請了長假。江湖是太平了,可是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難收拾,警方便不了了之,壓下了這件事。
電視裏看過報道的子萱知道雷鄭宇死的消息後,鎮定的沒有哭。隻是約我來到了維多利亞港的碼頭見麵。
我隻身一人開車來到碼頭見子萱雙手搭在碼頭的護欄上遠眺南丫島,我把車子熄火後,拿來自己車裏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子萱回頭看我,我假裝不知的看著她。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我看著子萱犀利的眼神,怯懦的說道:“我沒有啊,不是你有事找我嗎?”
她把那則消息拿給我看,我看了看沒有做聲,我把頭轉向一側,子萱用手扳著我的臉:“看著我,告訴我這不是你安排的、告訴我。”
我低著頭不語,她狠狠地給我了一巴掌,我知道這次是我做錯,所以我沒有反駁。
子萱生氣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蓄意殺人,雖然你沒親自動手,也沒有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你的心裏會安嗎?對,雷鄭宇是錯,可你也不能讓人去殺他你知不知道你很糊塗。”
被說的我還沒怎樣,她就煽情的投向我的懷抱,一遍一遍說著我的糊塗。
碧瑤的心裏很清楚,子萱在我心裏的分量。即使她知道我們有偷偷見麵也不敢在我麵前露出不高興的樣子,我每次和子萱見麵後,身上總會留下她的頭發或是淡淡的香水味。細心的碧瑤早就知道我們的結果會是什麼,隱忍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我似乎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開車把子萱送回了家,我和她沒有說再見,她把外套還給了我之後,輕輕地一吻在我的臉上,刷的一下我的臉熱了起來。我趕忙開車離開她家樓下。
碧瑤還和往日一樣,在大廳裏站著等我回來。門口的傭人接過我的外套,碧瑤溫和的一語:“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我抬頭看她,不自然的說道:“嗯?吃過了。”
我說著向樓上走去,沒有問過她是否吃了沒有,我到底還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啊?我自己都糊塗了,我究竟愛的是碧瑤還是子萱。我看著那條從殺手身上取下來的十字架項鏈,突然想起了雪珺的仇人我還沒找到,無論是剛才的吻還是一語問候,我統統拋諸腦後,拿起了電話打給了我的手下。
剛巧路過我門口的阿輝聽見我在講電話,得知我在查他的母親安寧華,一時孝心大起的阿輝躲在我的門口偷聽。所有的矛頭統統指向阿輝的母親,社團選立話事人的日子快到了,我和阿輝不約而同的出席了會議,眾盤口的堂主投票選舉我們兩人中的一個。容叔忙的不亦樂乎,我和阿輝沒事的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雜誌、報紙。
安寧華的出現使得在場的其他堂主都甚為不解,不是已經決定退出江湖嗎?為什麼還出席這樣的場合,家父也是異樣的眼神看著安寧華。容叔拿出我和阿輝的業績表比對,樂嗬嗬的遞給家父和眾位堂主。
家父樂不思蜀的說道:“很明顯,我的兩個兒子,其中一位勝出,我決定銅鑼灣的堂主由……”所有人的目光掃向家父。“葉文達擔任,並由他來接掌社團大小事物。大家沒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