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同一張床(3 / 3)

容叔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葉少,我這就去辦。”

我禮貌的謝謝了他:“謝了容叔。”

容叔衝我笑了笑,帶了幾個自己的手下離開了醫院。我回到病房,看見碧瑤在細心的照顧家父,我的心為之一顫。我走近碧瑤,細聲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碧瑤就帶著門口的阿龍出去。

我淡然的看著躺在病榻上的家父,家父卻滿懷心事的看著我。還在酒吧揮霍生命的阿輝,喝著舞女灌給自己的酒。恐龍的幾個小弟死死的瞪著阿輝,因為他在猥瑣恐龍的女人。幾杯黃湯下肚的阿輝,拉著恐龍的女人去開房,恐龍的小弟們知道事情不妙,以為自己能救得他們的大嫂,反而被阿輝的手下在酒吧後門那狠狠的揍了一頓。恐龍的女人也自然……

阿輝的處事太過極盡,做人從來不顧及後果。恐龍的女人被他睡過後,恐龍也不是什麼善類,叫人開了十幾部麵包車來到酒吧門口。阿輝正好和自己的手下出門,恐龍的小弟拿著家夥衝了上去,一幅要砍死他的樣子。阿輝見形勢對自己不利,趕忙拿自己的小弟當盾牌,掩護自己逃走。可是恐龍人多勢眾,阿輝還是沒能逃過恐龍的阻截。

廢棄的廠房裏,阿輝和幾名手下被恐龍的人捆綁了手腳,吊在了房屋的橫梁上。恐龍憤恨的用棒球棍揮舞在阿輝的身上,阿輝連連喊疼。公館裏的安寧華接過自己手下的電話後,六神無主的叫人開車去了醫院。我還在和家父沉浸在父子情深的時候,她的突然破門,打破了這安寧的和諧。

安寧華慌張的跪在病床前,家父一臉不願見她的表情。我得出他們之間有了矛盾,容叔保了阿天後和剛巧買了夜宵的碧瑤、阿龍一起回了病房。

安寧華跪在病床前哭鬧著:“城哥,咱們兒子現在被恐龍那混蛋抓去了,你要想辦法救救他啊。”

我望著家父的眼眸,我讀出他的心思,雖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不才的阿輝始終是自己的兒子。父子一場,不忍心看著他死,也不願開口叫人去救,身為長子的我,不忍見家父老淚縱橫,第一次衝動的想要打架。

我站在病床前冷峻道:“爸,我去。”

家父看了看我,我身後的容叔也站了出來說:“葉公,你放心吧,我陪葉少一起。”

家父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我,他知道我不喜歡黑幫的打打殺殺,可我卻堅定了眼神告訴他,我可以的。

碧瑤拉著我的手臂,擔心的望著我,我微笑著說:“在這裏替我照顧爸,等我回來。”

我深邃的眼眸裏,我仿佛感到自己回到了過去,也記起了我年少輕狂時的樣子。我率領眾人奪門而去,數十部車子來到了恐龍捆綁阿輝的廢棄廠房。

漆黑的夜映襯著黑暗麵的衝突,容叔的車隊先行一步駛入廢墟廠房,跟著就是車微停,雙方的小股火拚。這是我回來香港的第一次與人爭鬥、第一次衝動。

恐龍站在原地看著容叔的小弟火拚自己的手下,頓時火冒三丈,想與之械鬥。我的出現打破了常規的爭鬥,心平氣和的談判起來。

我乘坐的車子緩緩的停在了恐龍的麵前,車燈直射恐龍粗獷的身體,阿天下車為我開啟了車門。容叔示意他的手下,安靜的看我下車。我跟恐龍此次見麵並非第一次,回想起4年前,我們曾在花都有過一麵之緣,我們還曾是好朋友的一起喝酒談天。現在居然……

恐龍驚訝的看著我,顫抖著聲音道:“達哥?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笑著走近恐龍,用手指著被吊起的阿輝道:“他是我弟弟,有什麼事,放人在說。”

恐龍的小弟明仔見我想息事寧人,不顧恐龍的麵子,沒大沒小的質問我:“你算什麼東西,你想保誰就能保誰啊。”

阿天愛衝動的性格始終改不掉,剛要起拳揮向那人,我厲聲的喝道:“阿天!”我看了一眼恐龍的小弟明仔,接著說:“恐龍,我們曾是兄弟一場,今天就當給我個麵子,家父還等我帶他回去見他老人家。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他。”

恐龍腦子裏一下子亂了起來,我曾是他昔日的大哥,現今居然為了阿輝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來求他,心裏隱約的難過、心痛了起來。也陷入了深思之中。是放了阿輝,還是背棄我們先前的兄弟情義刀鋒相對……

我看出了他的心思,我也知道他也是為了要一個麵子。我凝思的閉起了雙眼,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後,伸手拔出了阿天身上的槍,對準自己的肩膀按下了扳機。“砰!”的一聲,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顫。恐龍看著我流血的肩膀,想要幫我按下。我鎮定的看著他,他心裏也心照的感觸到我的誠意,他對身後的小弟揮了手,阿輝和他的手下被放下鐵鏈。

我用手捂著肩上的槍口,鮮血溢出身體,染紅我內襯的白色襯衫,阿天拿過我手裏的槍扶我上車。容叔則和自己的手下去扶阿輝等人,廢墟廠房裏的恐龍傻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車子駛出廠房。

我利索的救下阿輝等人,回到醫院裏家父一臉吃驚的樣子看著我受傷的肩膀。社團的醫生知道我受傷的事後,趕忙過來這邊幫我包紮。家父看著我鎮定自若的神情,已經暗下決心不管我願不願意接手社團和家族他都要把這些留給我。他也拭去了往日的霸氣,慈父般的和我交談。容叔救下阿輝後,返回了葉家花園。我支撐著受傷的身體,留在醫院照顧家父。

廢墟廠房裏的恐龍還在責怪自己的時候,他的小弟明仔挑撥的數落我的不是:“大哥,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他們,難道大嫂被阿輝那混蛋強。奸,這筆賬就這麼算了嗎!我這就召集兄弟幫你拿回麵子去。”

已經夠煩心的恐龍當即就斥責明仔:“你剛才沒長眼睛嗎!人家已經給足了我們麵子,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再去鬧事。告訴兄弟們不準再提此事。”

“大哥。”

恐龍堅毅的看著明仔,心裏有數的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家父的病情日漸好轉,我幾乎每天都待在醫院陪他,碧瑤也很賢惠的陪在我的身邊。這幾日是我這麼久以來,最長的一次和家父獨處。憶昔記得,我們曾經因為小事而爭吵、大事翻臉甚至妄言不認他這個父親。回想起來,我覺得我那時好幼稚。

我拿來水果刀,小心的削著蘋果皮,跟著又用小刀切成一塊一塊的,用牙簽喂給家父咀嚼。

半個月過後,家父的病情好轉,阿輝依舊夜不歸家,留戀風塵的女子。這日又恰巧是家族的例會,所有堂主聚首在葉氏集團大廈頂層的空中會議室。我隨家父第一次父子上陣的邁步電梯間的走廊,王至誠還和往日一樣守在會議室門口等我們散會。

家父和我的出現,讓在場以為今天是容叔主持會議的堂主們,紛紛驚愕的看著我們。安寧華不安分的既我們之後趕到,家父沒正眼的看了一眼她,跟著對自己麵前的這些堂主侃侃而談起來:“我今天召集大家來這兒空中會議室,實際上是有件事想大家知道。我決定退休了,家族裏的一切我將會全權交給我的兒子文達來接手。”

一些擁護阿輝的堂主們,紛紛直諫家父:“葉公。大少爺他已經離開了香港這麼久,對香港目前的形勢還一無所知。葉公要選大少爺當家,何不選二少爺這個熟悉香港變化的人呢?”

家父聽到有人說阿輝的名字,一臉的不悅的表情掛在臉上。安寧華想要自己兒子阿輝上位,不顧家父的心裏,拚命直諫。“城哥,阿輝坐你的位置有何不可。”

家父伸手示意,打斷了她的話:“我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安寧華再次為阿輝爭利道:“城哥你偏心,你難道隻有一個兒子嗎!別忘了阿輝也是你的兒子,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讓他們公平競爭,誰贏了誰就當家。”

家父怒意直指安寧華,我卻微笑著起身對會議室裏的眾堂主說:“既然這裏的聲音不一樣,我這個人很講民。主的,我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一個月的時間,銅鑼灣。”

容叔見我有心公平競爭,趕忙一旁附和我的聲音:“既然大少爺有心要和二少爺公平競爭。我看咱們就把銅鑼灣在公司旗下的所有夜總會、A檔、餐廳、撞球室、酒吧平均分給他們兩個人,時限一個月,誰做的好,誰就上位。葉公,你的意思。”

家父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桌子,定下了這事……

我親自開著車子,載著碧瑤在銅鑼灣勻速的行車。街道兩側的建築無不讓我眼花繚亂,這就是令人紙醉金迷的都市,遍地都是鈔票的年代。葉家的社團有著百年曆史,講究也自然會比較多。我酒吧開張的那天容叔幫我請了舞獅的人和社團裏的盤口大哥,而我自己卻請了一些在港的太平紳士來參加我酒吧的開幕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