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唯一的出路,屈服(3 / 3)

蘇筱晗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她,用手擋開宇文辰送來的一勺粥,冷冷地開口道,“你又來做什麼?蘇筱晗不想看到你這個壞女人!”雖然由於發燒的關係頭還是暈暈的,可是蘇筱晗不準自己在周文清麵前顯示一星半點的軟弱。

宇文辰會意過來轉頭,見到周文清立刻放下手中的粥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太太”。

周文清瞟也沒瞟宇文辰一眼,生氣的臉皺成一團,“你以為蘇筱晗願意看到你嗎?蘇筱晗恨不得把你一腳踹出去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最好跟著你那死鬼老媽一起去死!”

“閉嘴!不許你罵蘇筱晗媽媽!你這個不要臉的死妖精!像你這樣專會勾引別人丈夫的壞狐狸精怎麼沒讓老天收了去?”

周文清臉色發青,上前走近幾步,一副想打人的樣子。

宇文辰連忙擋在蘇筱晗身前勸阻,“太太,太太,你別生氣。孩子還小不懂事,亂說話,您可別往心裏去啊。況且,況且孩子還生著病。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這回了。”

周文清看著宇文辰眼中泛著狠光,掩耳不及迅雷,一個巴掌向宇文辰甩了過去。“蘇筱晗還沒跟你算賬呢!是誰讓你給這個小賤種送飯的?是蘇筱晗嗎?你是越老越糊塗忘記誰給你發工資的吧?”

宇文辰捂著臉,委屈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流。

看得蘇筱晗心疼極了,頂著沉重的腦袋支起靠在靠枕上的身體,心懷擔憂道,“宇文辰……”

“大小姐,蘇筱晗沒事。你不用擔心。”宇文辰終究是怕蘇筱晗擔心不管轉身讓蘇筱晗看她的臉傷。

“真是主仆情深呐。好令人感動。”臉上卻是一副不屑輕蔑的表情。

那春風得意的冷嘲熱諷,那尖銳刺耳的笑聲無不激起昂揚的鬥誌,滿腔的熱血沸騰起來,卻奈何於剛要站起身便一陣暈眩重重地倒在床上,手也因手背上的針扯動而疼痛不已。

“大小姐,你怎麼樣了?啊?”

頭暈目眩使蘇筱晗難受得閉上眼睛,無法開口安慰宇文辰讓他別擔心。

“哼!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在蘇筱晗床上放小老鼠的帳等你好了再慢慢跟你算。”

說完便聽見她高跟鞋發出的聲音越行越遠。

她嘴裏滿含勝利的優越感刺激著蘇筱晗每一根神經,可蘇筱晗好恨,恨自己此時竟為自己為宇文辰討伐的一絲力氣也沒有,恨自己的無力,更恨自己的失敗讓周文清得了便宜占了上風。

“大小姐,你別這麼激動。蘇筱晗沒關係的。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你要是出了事,要蘇筱晗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大太太呀。”宇文辰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幸好,針沒有滑出來要不然又得挨一針了。你等一下,蘇筱晗去把那塊剛才用過的冷毛巾拿過來。”

沒多久,蘇筱晗的額頭上敷了一塊在用冰塊融化成水的冰水浸過的冷毛巾,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眼睛不經意瞥見宇文辰發紅的手,蘇筱晗抓起宇文辰的手放在眼前端詳起來然後搓了搓,哽咽著說,“別用冰水了。天冷了,手該凍壞了。”眼淚順著兩邊的眼角淌下。

宇文辰哭哄著雙眼,抽了抽鼻子,“宇文辰不冷。”說著,從蘇筱晗手裏抽出一隻手放在左胸口,“宇文辰這裏熱烘烘的。”

蘇筱晗無言以對隻有眼淚能夠表達蘇筱晗的感激。

在宇文辰盡心盡力的照顧下蘇筱晗恢複得很快。而此期間,周文清兌現了她的諾言沒來找過蘇筱晗和宇文辰的麻煩。蘇筱晗也在宇文辰口中得知父親在四天前出差回來,卻一次也沒來看過蘇筱晗。

乘著夜深人靜,蘇筱晗悄悄地站在他們門外,貼著門傾聽。由於隔著門,聽不清晰但微弱的奇怪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管他們有沒有睡著,蘇筱晗依然把白天買來的鞭炮放在他們房門外暗自竊喜著。連自己都不知道怎會有這樣的突發奇想。

這還是第一次放鞭炮,心裏難免有些怕怕的。顫抖的手拿著打火機點了幾次都沒點著,於是另一隻手握住抖不停的手才好不容易點著。一見點著,捂著耳朵撒腿就跑,沒跑幾步,便聽到地上的鞭炮滿地開了花的“啪啪”聲。

跑回房間,捂著狂跳不止的心,等待著父親的來臨。而這期間聞到了嗆鼻的煙味以及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和呼救的喊叫聲。

看來,這次禍,闖大了!

果然,門外安靜了沒多久,那個熟悉的腳步聲的主人此刻站在蘇筱晗的房門之外。用力地敲著門,在蘇筱晗聽來那個聲音也是驚天動地。雖然蘇筱晗沒看到他的臉也能知道他此刻的怒氣。

蘇筱晗害怕了。此時蘇筱晗後悔了那個惡作劇。蘇筱晗緊緊地抱著被子,緊張地瞪著那扇不怎麼安全的門,心裏妄想著父親能夠知難而退。

但,天不遂人願。

“嘭”的一聲巨響,門被他撞開了。

臉色鐵青,眼神凜冽如冰,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地顯露了出來。

他就這麼站在那裏,通過床頭微弱的燈光,蘇筱晗依然看清了他臉上憎惡的表情。房間內靜得出奇的可怕,仿佛空氣都凝聚成冰,蘇筱晗寧願他能開口罵蘇筱晗而不是什麼話都不說。蘇筱晗不要他這般看蘇筱晗,蘇筱晗不要他討厭蘇筱晗恨蘇筱晗。

蘇筱晗不要?

“沒錯!是蘇筱晗幹的!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吧!”

他壓抑著怒氣,冷冷地說道,“蘇筱晗似乎太縱容你了。別逼蘇筱晗,下一次蘇筱晗不一定會看在你媽的麵上繼續容忍你的惡作劇。”

他的每一字都像一根針刺在蘇筱晗的心上,每紮一下痛徹心肺,心,好疼好疼。

蘇筱晗倔強地仰起頭,“下一次,你會對蘇筱晗怎麼樣?”聲音發顫。蘇筱晗想知道他會怎麼“處置”蘇筱晗。但,虎毒不食子,蘇筱晗不相信他會對蘇筱晗殘忍。可心裏依舊害怕,因為他那副決絕的表情。

“孤兒院。蘇筱晗會把你送到那裏去。所以別逼蘇筱晗。”說完,他決然地離開了。

蘇筱晗久久愣在那裏回不過神來,甚至忘記了他說了什麼。但是,心為何這麼的悲涼?為什麼從前記憶中的慈愛父親不複存在?

然而,他從沒回答過這個問題。而蘇筱晗也不再深究。因為從互不開口已經升級到連照麵都會兩相憎惡,我們的父女之情已疏離得無法縫補。

他的威脅奏效了,蘇筱晗不再搞小動作。蘇筱晗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蘇筱晗害怕被拋棄害怕沒有家,雖然這個家對蘇筱晗而言如同虛設,雖然得不到父愛,最起碼蘇筱晗唯一的血緣親人在這裏,這個理由便足夠了。

後來才發現這個理由是多麼的可笑天真。

籌備和忙碌這麼久,店終於開張了。

從剛開始應聘對這間店的存亡擔憂,在見識到婉秋姐的能力後,如今已完全釋然,可以說蘇筱晗的憂慮是沒有必要的。

正如蘇筱晗所料,賓客並不是寥寥無幾而是高坐滿堂。之所以在周末開張不是沒有目的的,婉秋姐前公司的同事以及朋友都來道賀。由於熱鬧加上供應一整天的免費甜點吸引了許多住在這兒附近的大媽大嬸,有些甚至拖家帶口。人實在太多不得不排隊等候。

婉秋姐聘請來的甜點師沉默寡言給人傲慢的感覺,但是從顧客臉上那種對食物表現出來的滿足和幸福的流露,他的自負不是沒有道理的。往後衝著甜點師的手藝這一點而來的回頭客肯定會不少,另外婉秋姐的同事回公司一宣傳訂單也不用愁了。

婉秋姐忙碌地招待著同事和朋友,她的交際能力不得不叫蘇筱晗佩服。若想在商場上打滾,人脈是必不可少的。

有一輛車停在店外的馬路對麵,會注意到它,是這種地方難得見到一輛高級跑車,而車的主人戴著一副墨鏡一直向店內看過來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他是什麼人?他似乎在尋找某個身影。

雖然他戴著墨鏡,可蘇筱晗的直覺告訴蘇筱晗,此刻他正在看著蘇筱晗。蘇筱晗與他的視線重疊交合,一股寒意便從腳底慢慢升起並開始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骸,心不由得恐慌起來。

為什麼蘇筱晗會無緣故地害怕那個“陌生人”?

他衝蘇筱晗笑。很難想象,一個身穿黑色襯衫、帶黑色墨鏡、開黑色跑車,怎麼看都是個冷酷的人,他的笑容卻很溫和。可蘇筱晗對他提不起一點好感。對他的笑,甚至產生了厭惡之感並且覺得那笑容有一絲眼熟而且刺眼。

蘇筱晗向來對無關緊要的事或人麻木而遲鈍,根本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花一分功夫去評價。而今,竟對連長相也不知道的他有深究的衝動。蘇筱晗這是怎麼了?

而他似乎認識蘇筱晗?

壓抑不住好奇心,蘇筱晗不顧蘇司徒暗夜疑惑地叫喊跑了出去。當蘇筱晗打開門的刹那,他收回望著蘇筱晗的視線,頭轉向前方,啟動車絕塵而去。

盯著那輛車,記下車牌號。呆望了許久直至看不見那輛車的影子為止才轉回店內。

蘇筱晗敢肯定他認識蘇筱晗,並且不想讓蘇筱晗認出他,不然他何必在差點碰麵的時候著急離開。他到底是誰?

疑慮在心頭一點一點慢慢化開,一整天想的都是那個奇怪的黑衣男子,無奈笑自己庸人自擾,倒不如靜觀其變。

開張的第一天沒賺一分錢,卻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對此,店內的每個人皆深信不疑。

後來的幾天證實了我們的想法,生意非常好,回頭客很多,尤其是婉秋姐先前的公司的訂單特別多。

隨著店廣受好評慕名而來的人和訂單越來越多,原先人手不夠的我們更加手忙腳亂了。幸好應聘的人也逐漸增加了,以至於最後因為名額有限有些來應聘的直接讓他們回去了。為了方便訂購和更好宣傳,婉秋姐實行了網絡訂單。此舉一出,吸引了更多地消費者。

沉浸在喜悅中的蘇筱晗,認為這本是當然,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入學通知書不出所料地寄了過來,看著它,與看著一張白紙無異,因為它對蘇筱晗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當初,蘇司徒暗夜拿著蘇筱晗的誌願看了半天,一副眼睛掉到下巴的模樣,他一直認為蘇筱晗會填報本市最好的大學而不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大學,學校的老師們也隔三岔五地對蘇筱晗進行疲勞轟炸,但所有人在蘇筱晗的堅持下敗下陣,無不用惋惜的眼神看著蘇筱晗。

原因隻有蘇筱晗一個人知道,連蘇司徒暗夜蘇筱晗都沒講,隻想把那個原因爛在肚子裏。

十七歲生日之前,蘇筱晗確實想和傅洱荻念一所大學,繼續當他的學妹,繼續每天纏著他,可是那之後,什麼都不同了。既然不是那所學校,那麼念哪一所都無所謂了,蘇筱晗隻想離那些心念的、心痛的、心恨的、心厭的人和事越遠越好,想要徹底擺脫。

然而,蘇筱晗沒有想到蘇司徒暗夜居然會放棄那所以建築係聞名的大學,畢竟每當他說起那所學校以及他熱愛的建築時,他都顯得那樣自信目光中充滿了向往。

可是,他放棄了。

沒有人比蘇筱晗更理解它對蘇司徒暗夜的意義,所以沒有人比蘇筱晗更能體會他內心的掙紮和痛苦,蘇筱晗想象不出他是下了怎樣的決心才使他放棄了那所他熱衷的大學,放棄了要在那所大學追尋的夢想。

等蘇筱晗知道為時已晚,他已將瞞著他父母的誌願正表填交上去。

在這件事情上,蘇筱晗懊惱不已。如果不是蘇筱晗隻關注自己的事,缺少對蘇司徒暗夜的關心,如果不是蘇筱晗的疏忽,蘇筱晗能勸說住他的。可是,蘇筱晗沒有。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東窗事發,當拿到入學通知書時,結果便可想而知。一雙對兒子給予高度期望的父母知道真相後猶如晴天霹靂,怎麼也想不到優秀孝順的兒子會瞞著他們放棄了更錦繡的前程。難過、失望、歎氣聲緊緊盤旋著三個人的低氣壓中,幾日無語無眠。

“司徒暗夜,你後悔嗎?”

“隻有遺憾,沒有後悔。”

“為什麼放棄?”

“你在哪兒蘇筱晗就在哪兒。”

“可你說過,你一定要念那所大學。”

“那是因為你想念的學校正好在它的對麵,方便保護你,不用擔心你受欺負。”

“你是為了蘇筱晗才放棄的?!”

“這是蘇筱晗自己的決定,不關你的事。蘇筱晗已經成年,能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你這樣,不僅你自己遺憾你的父母也很難過。”

“他們很愛蘇筱晗,終究會原諒蘇筱晗的任性。”

“可是你依然傷了他們的心。”

“蘇筱晗知道……”

我們懷揣著夢想並以此一步步前進,我們在選擇的十字路口佇足彷徨,迷茫地看著四方,不知哪裏是該我們走的路,我們擔心走錯路,於是,我們害怕做選擇,如果走錯了我們便會離夢想越來越遠。可是,似乎我們永遠無法避免失誤,因為我們不能預知未來。一些事,注定了便不能再改變。

蘇筱晗和蘇司徒暗夜拿著入學通知書去學校報到,環視這所將度過四年光陰的學校,心中沒有激情沒有憧憬,平靜得激不起一點波瀾。那個曾經迫切想要夢想的地方已離蘇筱晗遠去。

蘇司徒暗夜最終妥協搬去學校宿舍。家與學校離得實在太遠,蘇媽媽又不放心蘇司徒暗夜打著在外租房生活自由的口號而到處拈花惹草不學好將女生帶回去過夜,以生活費作為脅迫條件逼得蘇司徒暗夜不得不舉白旗。

他沒有因此而有多少失落,他依然很方便來找蘇筱晗。蘇筱晗的生活隻有三點一線,家、店、學校,他總能輕易的找到蘇筱晗。

上了學之後,我們都開始忙碌起來,忙著課業忙著打工。蘇司徒暗夜找了一家建築公司在裏麵當小弟給他們跑腿,他說雖然辛苦可總能學到點什麼,他沒有放棄他所熱愛的建築,他說他隻是換了個地方學建築並沒有減退對建築的激情。蘇筱晗笑看著蘇司徒暗夜的逐漸成熟,為他的改變而高興。

蘇筱晗也依舊選擇了經濟,不為其他,隻想做蘇筱晗想做的。一個人生活在世,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事,如果自己想做的不能做,那人生未免太悲哀了。

時間,一輪一輪地轉動著,一天、兩天、三天……一晃眼,三年便過去了,有些事變了,也有一些事仍然循規蹈矩按部就班著,本以為能夠就這樣平淡地生活下去,可偏偏不如人所願,或許這就是天意。

“小筱晗,四號桌的客人就交給你了。”筱悠對蘇筱晗眨了眨眼神秘一笑用目光向蘇筱晗指了指四號桌的那對情侶。

那個男人背對著我們,蘇筱晗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但覺得背影異常熟悉,像極了那個蘇筱晗思念的人。不,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坐在他對麵的女孩笑靨如花,估計是她的男朋友再給她講笑話又或是有什麼開心的事,看上去很幸福。她長像清秀,給人一種恬淡的感覺,猶如一潭興波不起的湖水,美麗而清澈。她應該是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吧?像這樣沒有經曆過磨難風波的單純女孩總能引起蘇筱晗的羨慕。

見蘇筱晗沒什麼反應,又開口道,“是個帥哥哦。”

蘇筱晗著實拿她沒辦法,興致缺缺地說出事實,澆滅她的幻想:“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

不清楚為什麼她那麼熱衷於給蘇筱晗介紹對象,而且她與對方也不相熟。有時候蘇筱晗真懷疑她是真心做媒婆還是在試探蘇筱晗對男人的興趣。

她一臉沮喪,皺著柳眉:“每次都這樣!你到底喜不喜歡男人啊?難道……”突然一副恍然大悟了然於心的樣子,伸出食指指著蘇筱晗:“難道你對男人有恐懼?”她挑了挑眉,等待著蘇筱晗的反應來證實她的猜測。

蘇筱晗怔忪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會問這個。蘇筱晗抬眼狠狠地瞪著她,蘇筱晗能從她的詫異的眼中看到自己逐漸黝黯而森冷的眼神。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蘇筱晗不發一語漠然地轉身離去。可她不知道,無論她是否故意,她的話像一根沾了鹽巴的針深深地刺在蘇筱晗尚未痊愈的心上麵,每一次跳動都隨著那個針而刺痛。

盡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蘇筱晗不能把私人的感情帶到工作上,更不能讓任何人看了笑話。

扯起嘴角,微笑著走到他們跟前詢問,“請問……”可當蘇筱晗掃過他們微抬的臉時,那一句“兩位要點些什麼?”再也說不出口。喉嚨口似有一顆核梗著,既咽不下也吐不出。

“筱晗筱晗?”他抬起臉對蘇筱晗的突然出現很驚訝,“你居然在這兒!”但未久便恢複了常態,他鬆了口氣,露出笑容,“當初你不留一句話便離家出走,蘇筱晗先前還很擔心,如今看到你安然無恙蘇筱晗就放心了。”

蘇筱晗看著他,久久久久,肆無忌憚,仿佛那一刻世界隻為蘇筱晗倆而存在的。

一陣咳嗽聲化解他的尷尬,也將蘇筱晗帶回了現實。

原以為對他的感情經過三年的推移已經淡化了,隻將那份記憶存在心底,卻一直都是自欺欺人。“你真的擔心蘇筱晗嗎?”蘇筱晗聽見自己的聲音宛如一個哀怨的棄婦,蘇筱晗甚至痛恨起自己為何做不到瀟灑,然而,眼睛依然忍不住瞥向了那個安靜坐著的女孩。

那個女孩一臉平靜,看著她對他淡淡一笑而後低下頭喝著杯中的水。

他把與她對視的臉轉過來麵向蘇筱晗,“你是蘇筱晗的妹妹,蘇筱晗當然關心。”表情是那麼的認真而嚴肅。

他巧妙地避開了蘇筱晗丟給他的燙手山芋,他以為這一句能保兩邊周全。可他們的眼神交流早已刺痛了蘇筱晗的眼睛,他從來不知道他丟給蘇筱晗的傷會有多痛。

“妹妹?是啊,妹妹。一直都是……”喃喃自語著。此刻,以蘇筱晗的立場還能說些什麼?“對不起,打擾了。”幡然轉身,若再不走,叫蘇筱晗情何以堪。

蘇筱晗努力地盡量睜大眼睛而不使眼淚在人前掉下。

聽見身後那個女孩說道,“她……不要緊嗎?”

聽見他柔聲安慰道,“沒關係。她從小到大都很堅強。”

蘇筱晗很堅強?傅洱荻,你太不了解蘇筱晗了!不,應該說你從未試著了解蘇筱晗。如果撇開艾家和傅家的關係,你或許連看也不會多看蘇筱晗一眼。傅洱荻,蘇筱晗在你心裏真的一丁點的位置都沒有嗎?

“筱晗筱晗,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迎麵走來的婉秋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