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盧彤緊緊倚靠在側門,頷首低眉,看不清她的表情。呂知行將她圈在懷裏,大手伸進她的裙子裏。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人是在幹什麼。
傅焱倒真是小瞧了林玲玲的偵查能力了,這速度他都自愧不如。
餘翩竊竊私語道:“我家那位也這樣,沒有她不知道的八卦。”
小黑板上華頓投毒案相關人員之間的聯係又多了好幾個箭頭。
餘翩腦子裏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根據目前我們的調查,許平卉是最有可能接觸到有機磷的人。會不會因為她被程曉菲搶走了工作,搶走了男人,心生恨意,幹脆毒死了程曉菲?”
萬昀有不同的見解:“這些信息很多都是出於人的惡意揣測,並無確切證據。倒不如多關注一下盧彤,除了她和呂知行的關係,她應該還隱藏著其他秘密。”
鴨子認同萬法醫的觀點,“如果玲玲提供的信息屬實,那盧彤除了日常被程曉菲欺侮,她的嫌疑便可以再加上一條和呂知行的關係,這是證據呈現出來的。”
傅焱看著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頭就兩個大。
但他快刀斬亂麻,迅速理清了思路,“呂知行隻是她們之間矛盾的一個點,能不能構成殺人動機還不好判斷。當下繼續盯緊許平卉和盧彤,這兩個人嫌疑很大。”
傅焱繼而問向林玲玲:“許平卉辭職以後有沒有離開陵陰市?”
她搖搖頭,“未曾,沒有檢索到她的出行記錄。”
“行,查查她的住址,明天走一趟。”
忙碌一天後,傅焱終於能躺到暖和的被窩裏。
他不老實地將整條大長腿壓在萬昀身上,像兒時抱著毛絨玩具入睡似的死死把他圈在懷裏。
萬昀承受不住這重量,他推搡著傅焱,語氣中帶有不滿,“你下去,這樣子怎麼睡覺?”
傅焱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不正經地反問:“咱倆哪樣沒睡過?”
萬昀霎時從臉到胸膛前,全部暈染上羞怒的紅色。
他纖細修長的手指推在傅焱結實有力的胸膛上,卻根本推不動這個人。
“你再鬧我就去沙發上睡。”
“那我也去沙發上睡,反正沙發地方小,到時候你隻能睡在我上麵……”傅焱故意拉長調,在“上麵”加重語氣。
萬昀被這個死皮賴臉的家夥攪擾不得安寧,可他又講不過他,一氣之下將身子轉過去,順道連整床被子帶過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謹防狼手。
傅焱沒得蓋,隻能凍著。
這下可知道錯了。
他蜷縮著身軀,用食指無助地戳戳萬昀的被子。
“我以後再也不說那些騷話了……”
萬昀沒搭理他。
“這兩天有史以來最低溫,你舍得你老公眼看著溫暖的被褥在側卻不能鑽進去取暖麼……”
萬昀依舊沒搭理他。
傅焱決定使出殺手鐧,他做出要下床的動作,果然萬昀動了一下。
他見萬昀上鉤,繼續說道:“我下去跪搓衣板了,盡管上次跪得還有淤青,不過沒有關係,錯了就得受懲罰……”
萬昀終於鬆動了,把被子扔了過去,但仍然維持背對他的姿勢。
傅焱識趣地像魚兒入水,“嗖”一下滑進了被窩裏,而後美滋滋地拉燈睡覺。
這種類似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上演。
傅焱總算體會到身邊有個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鬧鬧他,親親他,不管白日有多累,可總有人伴自己風雨同舟,他便永遠充滿了向前的動力。
萬昀雖說每次總會惱羞成怒,可逐漸也習慣了傅焱孩子般的嬉笑耍鬧。
這長久的愛情,不正是如此嗎?
翌日,陽光明媚,氣溫回升,冰也在融化。
林玲玲不適時地感冒了。
自從餘翩將溫老師追到手,也就明白了隊裏萬法醫和玲玲姐時不時感冒的原因。
為了不讓這個傳染源禍害別人,傅焱便把她留在局裏,將那倆兔崽子帶了出來。
四人很快便到了許平卉現在的住址。
敲開門後傅焱亮明身份,許平卉請他們進來,禮貌客氣地給每人倒了杯水。
傅焱也沒再多說廢話,直接從口袋裏掏出程曉菲的照片,“認識嗎?”
許平卉隻是瞄了一眼,平靜地說道:“我的師妹,程曉菲,她不是前兩天遇害了嗎?”
傅焱對於她的回答倒是挺意外,“許小姐消息倒挺靈通。”
許平卉隨即打開電視,早間新聞還在播放著華頓的這起投毒案。
“想不知道都難,何況我還是華頓的前員工。因為這起案件,最近華頓的股票接二連三地下跌,華頓高層都眼巴巴盼著警察能夠早日破案,挽回一下損失。”
餘翩聽著,不禁為之前果斷把華頓股票全部拋掉的機智而點讚。
客廳連著陽台,鴨子被陽台各式的綠色植物吸引,於是上前查看,其中一盆長勢旺盛的蘆薈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