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監控裏顯示,顧清歌在早上十點多的時候走出了別墅,但是她身邊還跟著兩個保鏢。
要不是溫羽月扶著蘇瀾,她腳步踉蹌,一定癱軟在原地。
“顧清歌懷孕了,整日待在別墅也不是辦法,出去散散心挺好的,跟著保鏢,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溫羽月寬慰著,蘇瀾才冷靜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如今這般脆弱,她在乎的人就那麼一個了,要是有任何風吹草動,她就草木皆兵。
午餐是傭人備好的西餐,吃完之後,蘇瀾剛補完妝就被溫煜覺的司機接走了。
紀華集團的新品發布會是下午兩點在“國色天香”酒店舉行。
國色天香是這個城市最頂級的酒店,剛好也配得起紀瀚奕對蘇櫻的癡情。
昨晚她聽蘇櫻說,他們於今日訂婚。
她在腦海裏排練了無數次,連呼吸都反複練習,一會見到紀瀚奕該恭喜他事業愛情雙豐收呢,還是說的稍微含蓄一點,雙喜臨門呢。
“蘇小姐,到了。”
蘇瀾回神,她對著司機笑得優雅,但是神情卻陰鶩又尖銳。
蘇小姐?
蘇櫻也被所有人稱為蘇小姐。
她是楊芬蘭抱養的孩子,若不是存在那點養育之恩,她連蘇這個姓都不想要了。
髒。
“蘇瀾!”
想曹操曹操就到,楊芬蘭穿著一身玫紅色的衣服,一臉怒氣地從蘇瀾的背後出現,她嘲諷蘇瀾,“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你穿一身黑衣,來參加葬禮?”
蘇瀾想,不愧是養育自己的“母親”啊,知女莫若母。
是的,來參加葬禮,她的愛情,親情的葬禮。
從此,她就當自己世界裏的紀瀚奕,蘇櫻,還有,楊芬蘭,死了。
“你說話!你啞巴了嗎?”楊芬蘭變本加厲,甚至還想掐著蘇瀾的手臂。
蘇瀾不動聲色的躲避開來,她臉上笑意溫和,聲音亦溫柔,“媽,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吧,想必今天小櫻很美,和紀瀚奕郎才女貌,畢竟是要宣布訂婚的日子。”
楊芬蘭臉色大變,“什麼訂婚,我怎麼不知道?”
蘇櫻騙她的嗎?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她不在意了。
蘇瀾抿唇輕笑,“這是瀚奕送給我的禮服,怎麼能是來參加葬禮呢?”
楊芬蘭心裏不平,紀瀚奕那麼愛蘇櫻,都沒給自己的女兒送禮服,蘇瀾算哪根蔥?
莫不是蘇瀾搶走了原本屬於蘇櫻的禮服!
“瀚奕不愛你,怎麼會送給你這麼名貴的禮服,肯定是瀚奕送給小櫻的,你偷來的吧?”楊芬蘭刻薄地諷刺蘇瀾。
蘇瀾臉色微變,由於她妝容蓋住,所以並不明顯。
這件禮服確實是她在紀瀚奕的辦公室收到的。
會不會真的如楊芬蘭所說?
她內心發毛,卻不想承認是自己一時疏忽,當日裝這件禮服的盒子裏有一張卡片,卡片上的字在她腦海裏異常模糊,到底是蘇瀾還是蘇櫻,她真的忘了。
是不是那晚光線昏暗,她真的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