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番外相似度7(3 / 3)

端木楓趕緊輕輕抱抱我,有點像是討好一樣的笑著,“我聽清楚了。很清楚,很清楚的。”

看著那樣的笑容我的心酸擴大了許多。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愛過了頭,才會因為這種沒有多少實際根據的事情而生端木楓的氣,順便把在姚芊依那裏受到的對待都發泄在端木楓身上。

他是何其無辜,又是何其可憐。幾乎是什麼都沒做,就被我當成了最大最慘的出氣筒。

如果他剛才不是那樣堅持不放手,或許現在我和他的婚姻已經走到了快要結束的部分,勢必是慘不忍睹。

對於這段感情,他比我來的認真和努力許多。就像他說的那樣,我一遇到什麼不對勁,就會自發自覺的先一步後退,以此來避過可能的危險重重。

其實一切都隻是我的臆測而已。端木楓從來都沒有說過,他不喜歡我,或者,不想要我。

是我想太多,也太怯懦了。

因為害怕背叛,離棄,所以就像壁虎一樣,隨時準備著斷掉自己的尾巴,作為逃命的代價。

其實很多時候,都不一定需要那麼大的犧牲的。

畢竟,我已經和端木楓結婚了,現在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寶寶,一切看上去都是正軌的模樣,不應該會有那麼多波瀾的。

就算真有波瀾,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一對情侶能夠一輩子都不吵架,吵架的理由那麼多,雞毛蒜皮的,誰能擔保自己最愛的人能夠永遠容忍自己一生一世。

相互包容才是相處的正道。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餐桌邊的端木楓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柔聲問道。

我從白天醫院發生的事情餘韻中反應過來,笑笑,“想通了一些事。”

“想通了就好。”端木楓看見我這個樣子,也很高興,問我,“喝湯嗎?”

我笑著把碗遞過去,讓他幫我舀湯。

被人照顧,被自己愛的人照顧,被自己最愛的那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喝著美味的湯,我如此想著,全然忘記了還有一個身受重傷的笨蛋正躺在醫院裏,要死要活。

直到我睡到床上,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這個時候再去醫院也不合適。

帶著對白烈明的愧疚,我沉入了夢鄉。

早上醒過來時,覺得頭有點隱隱的發沉的跡象,用溫度計一量,我就確定自己是發燒了。

很有可能是昨天去醫院太急,沒有注意帶上外套,吹了風才這樣的。

懷孕期間不能大量吃藥,恐怕對胎兒不好,所以端木楓也隻能讓我在家好好休息,不讓我到處亂跑。

他去公司了,我在家躺了一會兒,出了一身汗,覺得好像好的差不多了,心裏掛念著白烈明,就出了門。

管家問我要不要帶上保鏢護衛,說是保證安全,我想了想,覺得應該不可能有人如此喪心病狂,對一個孕婦做無恥的事情,就拒絕了。

叮囑管家不要告訴端木楓我去醫院的事,時間很夠,我一定能趕在端木楓回家之前回來的。

如果被他知道我生病的時候有去醫院,估計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

到了醫院,套上防護服,扒著玻璃窗,看著裏麵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我說不清楚心裏麵是什麼樣的味道。

白烈明是我們這一行裏最具有天賦的人,他是老頭子最希望重新回來繼續做事的那一個,無人可以取代,現在,卻為了一個看不上他的女人,差點丟掉性命。

雖然醫生說不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但是要蘇醒過來,還需要靠運氣。

這和植物人的結果其實沒有多大分別的。

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事情跟老頭子知會一聲,但是每次看到白烈明這種軟趴趴的模樣,我就開不了口。

老頭子年紀不輕了,知道自己最看重的門生和廢人無異,絕對會心髒病發的。

想到折磨了老頭子一生的心髒病,我的心髒很合時宜的亂跳了一通。緊接著,頭出現了發暈的症狀。

扶著玻璃窗慢慢做到旁邊的長凳上,眼前是一片一片的金星。

有醫生經過,注意到我的異常後,過來問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下意識扶住他的胳膊,眼皮一個勁兒的往下耷拉。

重的要死的感覺。

也不記得自己是被推進急救室還是被抬進去的,總之,等我意識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是醫生在問我有沒有麻醉的曆史,有沒有什麼過敏症狀或者身體有沒有重大疾病之類的問題。

我不知道這是要幹嘛,惶惶然的看著醫生,就是說不出話來。

醫生從我手機裏麵直接翻出來,標記著“老公”的號碼,撥過去,端木楓接到了,立刻放下還在開著的重中之重的大股東報告會,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又被醫生擋在外麵,說暫時家屬還不需要進去,讓他隻能眼巴巴的在原地走來走去,猶如困獸一樣。

但是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雖然看不見人,也聽不見聲音,我卻實實在在感覺到端木楓就在這間醫院裏,定了定神,醫生再問什麼,我都能自然而然正確的給出反應。

生孩子的過程簡直就是酷刑。

我暈了兩次,醒過來又發現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裏,當時的痛苦根本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心裏隻有一個心思,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從下午折騰到零點過了,外麵的夜深沉得不像話,孩子才終於離開了我的身體。

因為是早產兒,我還沒認真看一眼,就被送進了育嬰箱。不過昏睡過去之前,腦子裏還是模模糊糊的刻下了那團皺巴巴蜷縮著四肢,緊閉著眼睛的小東西的影子,不管之後過去多少歲月,那個當初難看得要命的家夥長得如何俊美非凡,也抵消不了最初時候那個模樣。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家裏了。孩子也抱了回來,我清醒得差不多的空當裏,正巧趕上他睜開眼睛。

端木楓看著孩子說不出話來,被那個黑黑的還不會轉動的眼睛定定的望著,自己則像個傻瓜一樣,呆呆的發著笑。

我看著那副場景,隻覺得自己已經幸福到可以就此死掉了。

莊美豔知道我生了個健康的小男孩,就一直嚷著要看看我孩子長什麼樣,沒辦法,大半個多月後,我差不多已經可以自由行走時,打開電腦,抱著小破孩,聯上了視頻,把咬著他自己手指的小破孩舉到攝像頭前,讓莊美豔和慕容軒看了個清楚。

慕容軒挑三揀四說長的真醜,莊美豔卻一直讚歎著好漂亮的話,還給了慕容軒一個不輕不重的小巴掌,讓他自動消了音。

老頭子不知道打哪兒知道我生了孩子了,給我打來電話。絮叨了幾句,他問我,白烈明這個家夥最近怎麼沒有消息。從接到電話開始就忐忑不安心跳加速的我立刻血壓升到兩百,有隨時爆棚的危險。

我不知道要不要騙老頭子,轉念一想,他豈是我能隨隨便便騙得過去的?

隻好老老實實把事情大概經過說了一遍,最後才說到白烈明現在和植物人沒有兩樣的結局。

我聽見電話裏傳來老頭子逐漸沉重的呼吸,然後就是一陣盲音。老頭子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的評述,隻是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我心裏發悶,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恐怕得超出我的預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