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番外相似度2(3 / 3)

合約書上沒有違約說明。但剛才端木楓已經把違約責任說的很清楚。我真不明白,既然他已經有十萬分把握確定我無從違抗他的命令,他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讓我簽合約呢?

而且,還是看上去讓我平白得到許多好處的合約。

因為是合約情人,自然要盡量在一起,才能有多一些機會製造端木楓和我交往的“證據”。

所以端木楓讓我入住這座山上最好的房間之一,因為他也住在那裏。

在陸一揚送我去半山處的宅子之前,我見到了白烈明。

全身上下一副筋疲力盡要死要活的模樣,卻就是看不到絲毫被非人虐待過的痕跡。

陸一揚在旁邊冷冰冰的作解釋:白烈明沒有被綁架,他隻是被老板叫來徒手爬了幾次山,事情發展白烈明全不知道。

我懂了。我打電話給白烈明的時候,他正爬山累得要死,自然說話上氣不接下氣,而陸一揚在旁邊接過電話對我說話時,八成已經走到白烈明聽不到的地方了,所以才會由始至終都把老白蒙在鼓裏。

也就是說,端木楓隻不過設了一個心理迷局,用了點兒阻攔通訊的技術手段,就把我給成功陰了。

他丫的!

騎馬上山的途中,我並沒有注意半山腰處,掩映在鬱鬱樹木中的房子。等我到了那房屋的正麵之前,我才對這處居住之所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這哪裏是什麼普通意義上的山上酒店,這簡直就是仿古宮殿。中國數千年的曆史中,估計也隻有大唐的大明宮,或者清朝的圓明園,能與我眼前的宮殿一較高下了吧。

白烈明做“誘餌”工作圓滿結束,功成身退下山時他悄悄問了我,說那個可解砂毒的藥拿到了沒有。

我說我還沒去跟老頭子拿。

白烈明竟然就信了。

這一幕讓我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縱然白烈明對我如此信任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血親卻勝似血親,我說什麼他都會信,就算明知是個謊言也會義無反顧選擇相信。

那麼端木楓呢?他怎麼就能那麼篤定他說什麼莊美豔就信什麼?

我這兩天等DNA結果出來時,看過網上關於平民莊美豔怎麼突然成為超級富豪之一慕容軒非卿不娶的女人的報道。不盡不實,透著一股神秘,怎麼看都讓觀者覺得自己在看一童話小說。慕容軒和莊美豔的結合從開始到結婚竟然隻有短短半個月時間,並且在這半個月內,另一富豪莊天井還宣布,將一半財產贈與灰姑娘莊美豔。

真夠玄乎的。

那個和我長的差不多的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陡然之間從社會最底層躋身超級上流社會,還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白烈明最後囑托我,讓我好好跟端木楓交往。他說他看得出來,我還是跟端木楓有點孽緣的。

他還不知道合約情人的事,我也不打算現在告訴他。說實話,在麵對端木楓每次說到那個莊美豔時,有一兩回我竟然產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我想我可以趁莊美豔來這裏時,趁著別人不注意,把莊美豔滅了,然後給她換上我的衣服,把她推下山崖,造成失足的假象,讓別人都以為死的是蘇九,活下來的是莊美豔。

這個想法可行性還是有的,隻要我真的願意,結果一定會如我所期望的那樣,畢竟我有老頭子給我的藥,我就有不會被別人輕易識破的把握。

想完了之後我會自嘲的笑笑:看吧,蘇九,你就是一個心理陰暗心腸歹毒的女人,端木楓說的沒錯,如果莊美豔是天使,你就是惡魔。可憎至極。

晚上,我和端木楓一起吃飯。飯菜是端木楓叫做做的,他說這才符合情侶的關係。

我搞不清楚他這套歪論打哪兒來的,反正也不是什麼過分事,我也就照辦了。

三年獨居生活,讓我廚藝由以前跟老頭子混的時候,那種精致名貴,漸漸演變成如今的簡單質樸。

我做了兩個小菜,蒸了一條魚,煮了素湯。端上桌開動後,吃了一口菜的端木楓難得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

“怎樣,還算能勉強下咽吧?”

我挑刺一樣笑著問,心想端木楓很有可能一臉嫌惡的說,是啊,好難吃。

沒想到他倒也實事求是,淡淡的說:“比起春暉園那些做慣精製菜肴的廚子,你的手藝,更得山野精髓,做的是極好的。”

這讓我始料未及。

我總覺得他不大看得上我。就像你一個大字不識沒身家沒背景的平頭老百姓,讓你去跟國家最高領導人吃飯,領導人雖然表麵上對你和藹可親,可骨子裏就是從來咩有瞧得起你過。每個略算成功者都會自然而然把人分三六九等,對待低等人士,客氣是有的,平等的尊重是極不靠譜的。

可是剛才端木楓說那句評價的話時卻給我一種被看低的感覺。

不管從哪一方麵看,端木楓都算得上一個堪比皇帝的存在,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藐視天下,掌控一切的氣勢。按理說這種人很難對我這種基層人士報以平等與尊重,可事實是,他給了我讓我覺得自己被尊重的感覺。

我喜歡這種感覺,尤其它還是來自於端木楓。

之後的兩天我們都在這種讓我覺得詭異的和平氣氛中度過了。每天我倆會一起吃飯,早上會一起環山跑做晨運。他工作的時候特別讓我在他旁邊看他做事,他說這樣才能給所有人造成錯覺:他和我的確很甜蜜的錯覺。

在等待莊美豔來這裏的前一天夜裏,天空下起了連綿的雨。早上放晴後,端木楓沒有跑步,而是讓我陪他沿著山路走一走。

我走了會兒摘了一片草葉,放在嘴邊吹起了小調。端木楓聽我吹了半分鍾不成調的曲子後,也摘了葉子,開始吹起來。

真奇怪,我吹的聽不出調子的玩意兒被他這麼一攪合,竟然變成了一首宛轉悠揚的好聽的歌。不論我怎麼亂吹瞎鬧,他都能吹成和調成音的優美旋律。

後來我幹脆不吹了,看他一個人吹,他也沒丟他自己的臉,調子慢慢柔和下去,接著,陡然間換了一個調,成了簡單明快的節奏,隻是聽來十分耳熟。

像極了張懸用吉他和鋼琴合奏唱的歌,叫《寶貝》。

我忍不住跟著輕輕哼唱。

剛哼了一句,伴奏的戛然而止。

“這也是你能唱的嗎?”端木楓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

可能是這段日子我的心思都放在莊美豔和端木楓之間的事情上,所以幾乎是立刻想通了端木楓話裏真正的意思。

我眯著眼睛看著端木楓,似笑非笑的說:這幾天你一直都把我當做莊美豔吧?“

要不然怎麼會對我那樣和顏悅色。

“我夠認真演好你的女朋友了,所以也拜托你,如果在有旁人的時候,別再像剛才那樣,認錯了人。“

不等端木楓說話,我轉身往山上走。攤開手,風一過,手裏那片剛才用來合奏的葉子被吹走了。

我覺得我真的很幸運,在我差一點誤以為自己有可能被端木楓喜歡的時候,端木楓親自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別做美夢,你隻是替身的命。

隻是為什麼應該慶幸的心情,卻隻有滿腹的悲涼呢?

就算被人當做了的替身,但那人至少是自己也算會喜歡麵孔的對象,自己又能在事成之後,得到豐富無比的報酬,為什麼還會覺得不樂意?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傍晚時候,一架直升機帶來了到訪的客人。

之前我一直有一個疑惑,我很奇怪,以端木楓這種宛如真正貴族的王子一樣的人物,為什麼莊美豔會不選擇他呢?

在見到莊美豔身邊的慕容軒之後,我終於有了答案。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慕容軒這個男人,因為我沒辦法用簡單的人類的形容詞去完整的描述這樣一種存在。

他的五官精致俊美得不像凡人,明明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類,卻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嗜人的鐵血與冷冽。就像他隨時能穿上戎裝,上陣殺敵,並且最後生理的一定隻能是他。

這是一個能在第一眼就能奪走注視者注意力的男人,不是飛揚跋扈,不是桀驁不馴,而是深深內斂中的睥睨天下,無人可敵。

難怪莊美豔會選擇慕容軒,而不是端木楓。畢竟,溫文爾雅品格高尚的王子,永遠都比不上能戰沙場,灑血淚,奪取萬裏江山,氣吞如虎的英雄式人物。

更何況,這位英雄長相委實堪稱完美。

我在不被注意的時候偷偷瞟了一眼端木楓,從一開始見到莊美豔起,他的臉上就盛滿了令我心跳加速的笑容。那樣的笑容不是在麵對我時的淺淡微笑,而是極盡可能的表現出開心與喜悅的歡樂之顏。

看著那個讓我會不由自主跟著笑起來的笑容,我忽然有些心酸。

為端木楓心酸。

他縱有千般好,也抵不過慕容軒在莊美豔眼中的一抹微笑。想來,以他的智慧,肯定有這個自知之明的。但他卻依然如現在這般,每次相逢,隻是歡笑,不見傷悲。為的,就是讓莊美豔放下心來,安心去愛她想愛的人。

我很嫉妒莊美豔。她能擁有端木楓的愛戀,也能擁有慕容軒的真情。

雖然感情不能勉強,但在那一刻,我真希望我能找到什麼方法強迫莊美豔,讓她能多看幾眼端木楓,多對端木楓微笑幾次。

否則,幾乎用了自己一切來愛莊美豔的端木楓,豈不是太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