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沒有出聲,專心開車,將顧海城送回酒店休息。
喬羽墨在酒吧門口站了很久,都沒有打到出租車,直到林子開著車出現在她身邊。
“喬小姐,上車吧。”林子說。
“是他讓你來接我的嗎?我才不要上你的車。”喬羽墨固執地說。
“他不知道我來見你,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上車吧。”林子說道。
喬羽墨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上了車。
“顧海城他什麼意思,幹嘛裝作不認識我?”喬羽墨問。
“你訂婚那天,他很傷心,從蕭家別墅出來,開著車一路飛奔,出了車禍。嚴重腦震蕩,醒來以後,有一些記憶缺失了。”林子回答道。
“什麼??”喬羽墨吃驚地看著林子。
她責怪顧海城在喬家出事以後沒有找過她,怪他在她昏迷的時候沒有來醫院看她,卻不知道,那時候,顧海城也躺在醫院裏。
“喬小姐,既然你已經訂婚了,而且他也把你忘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林子直言道。
“我…………”
“老爺子得知顧少是因為你才出了車禍,很生氣,他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顧少麵前。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老爺子會讓你永遠消失,為了顧少,他什麼都做得出來。”林子勸說道。
“知道了,請你好好照顧他。”喬羽墨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項鏈上串著顧海城送給她的求婚鑽戒。
“嗯,我會的,喬小姐,如果你經濟上遇到困難,可以找我,這是我的電話。”林子將寫有他電話號碼的紙條交給了喬羽墨。
“不用了。”喬羽墨沒有接他手裏的紙條。
“你去哪裏,我送你,下雨,不好打車。”林子說。
“我住在這附近,走過去就行了,再見。”喬羽墨打開車門,下了車,獨自一人走在雨裏。
冬季的雨,很冷,很冷,喬羽墨回到旅館以後,趕緊洗了一個熱水澡,可還是受了風寒。
躺在旅館的床上,喬羽墨不停的打噴嚏,流鼻涕,她打電話到服務台,請服務員幫她買了感冒藥。
纏綿病榻十多天,病好以後,喬羽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打算用鄧婉如給她的錢開一家店,做點小買賣,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她太累了,不是人累了,是心累了。
等她去銀行查帳的時候,她的銀行帳戶裏隻有兩萬多塊錢。那個帳戶是她在學校的繳費帳戶,裏麵的錢是喬盛天給她的生活費,鄧婉如打進去的一百萬,不翼而飛了。
喬羽墨不敢耽擱,連忙趕去銀行,銀行工作人員說,這筆錢是以支票的形式轉入的,轉錢的人後來又取消了轉帳,所以錢並沒有到帳。
這筆錢沒有到帳,喬羽墨並不知道,也許銀行給她發了手機短信,隻是她在機場,就把手機卡摘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鄧婉如陰了她,並不想給她錢,隻是想讓她離開。
喬羽墨用帳戶裏不多的一點兒錢,租了一個麵積不大的小門市房,開了一家情侶精品店。
店裏的所有東西,大到公仔,小到鑰匙扣,全都是一對對的。
成對出售,不零賣,看店無聊的時候,她就在網上看小說打發時間。
喬羽墨心裏很清楚,她需要一段時間撫平心裏的創傷,父親和姐姐的突然辭世,蕭遠航的冷酷絕情,顧海城又突然失憶,她生命中,那些能幫助她的人一個都指望不上了。
唯一的姑姑,在父親出事以後,突然聯係不上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喬羽墨開始是在網上看小說,然後開始自己寫小說,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她寫的東西會有人看,會有出版社聯係她出版。
她同意了,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用她脖子掛著的那個鑽戒做書的封麵,出版商同意了,並請了專業攝影師為鑽戒拍照。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農曆新年,一大早,喬羽墨就忙著打掃衛生,擦玻璃,然後貼對聯。
大年三十,喬羽墨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時候,看著電視裏的歡笑聲,她卻淚流滿麵。
麗江的春天來的特別早,喬羽墨穿著碎花長裙,坐在店裏寫作。
第一本書出版以後,出版社馬上就跟她約稿寫第二本書了,她不在乎有多少稿費,看著自己寫的東西印成書,就很開心了。
三月初,書出來了,書名本來叫“一米陽光”,結果出版社為了吸引眼睛,改成:豪門千金的落迫愛情。
喬羽墨看著樣書淡淡一笑,的確,她的初戀真的很落迫,轟轟烈烈的開場,悄無聲息的落幕。
林子去書店買CD光碟,無意中看到喬羽墨的書,封麵上的鑽戒很眼熟。
林子將書買了一本回去,經過顧海城的仔細辨認,認定這就是他遺失的那枚戒指。
“林子,馬上聯係這家出版社,問問戒指圖片的來曆。”顧海城說道。
“是,我這就去查。”林子猶豫地看了顧海城一眼,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林子很快便聯係上了出版社,結果得知封麵的鑽戒是書的作者所有,將鑽戒作為封麵,也是作者要求的。
但是作者本人很低調,不願意透露聯係方式,林子不得已說出顧海城的身份,告訴他們那枚鑽戒對顧海城很重要。
出版社擔心喬羽墨的鑽戒來路不明,影響到他們,隻得把喬羽墨的地址告訴了林子。
顧海城正在首都的家中,得知鑽戒的主人在雲南麗江,馬上買機票,飛去雲南了。
喬羽墨失去聯係的姑姑喬雪,突然在網上給喬羽墨發了一封郵件,說她要回來了,有重要的事告訴她,讓她到首都接機。
喬雪是喬羽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雖然喬雪與喬羽墨母親米白關係不好,但是米白去世的早,這個唯一的親姑姑,對兩個侄女非常疼愛。
喬盛天出事以後,喬雪就失去聯係了,喬羽墨在網上給她發郵件,也不回。
事隔半年以後,突然收到姑姑的郵件,讓喬羽墨興奮不已,她連忙趕去機場,買了去首都的機票,去首都接姑姑。
在機場,喬羽墨看見了顧海城,他走的很匆忙,與他擦肩而過,林子看見她,隻是點點頭,並沒有打招呼。
我的王子,你一定要幸福,就算是忘了我,你也一定要幸福……
喬羽墨含淚登上了飛往首都的飛機,顧海城找到喬羽墨的店時,店裏坐著一位年輕女孩。
女孩告訴他,這家店的店主臨時有事,把店兌給她了。
“請問,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林子問。
“聽說她姑姑從國外回來了,她去首都接機。”女孩說。
林子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剛才在機場碰到喬羽墨,難道她就是那本書的作者,顧海城的鑽戒不是遺失了,而是送給了她,隻是顧海城失憶不記得了。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你知道嗎?”顧海城連忙問道。
女孩搖搖頭,說:“不知道,可能不會回來了吧。她住在店裏,如果想回來,就不會把店兌出去了。”
“知道了,謝謝。”
顧海城很失落,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枚鑽戒。
“顧少,你也別太灰心,她如果跟出版社聯係,我們還會找到她的。”林子安慰道。
“嗯,我們回首都吧。”
喬羽墨到首都機場,剛出來就看見了蕭遠航,她連忙戴上墨鏡,將帽子拉低。
蕭遠航收到喬雪的郵件,得知喬羽墨今天會到首都,他一早就在機場等著,喬羽墨坐哪一個航班,幾點鍾到首都,他都查的清清楚楚。
“喬羽墨…………”蕭遠航喚了一聲。
喬羽墨裝作沒聽見,拉著行李箱,快步向前走去。
蕭遠航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她害怕地用力甩開他的手,大叫:“保安,保安…………”
機場安保人員馬上過來了,問:“小姐,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我被人騷擾。”喬羽墨說道。
安保人員看著蕭遠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
“我是她未婚夫。”蕭遠航理直氣壯地說。
“我不認識他,你們快攔住他。”喬羽墨退後幾步,想開溜。
蕭遠航看她想跑,一把抓住她,從口袋掏出錢包,遞給安保人員,說:“你們可以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和她。”
蕭遠航的錢包裏,放著喬羽墨和蕭遠航的婚紗照,訂婚當天拍的,安保人員將錢包還給蕭遠航,說:“你們走吧,回去好好哄哄她。”
“你放開我。”喬羽墨吼道。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爸爸還在家等你呢。”蕭遠航不理會她的話,接過她的行李,拉著她就往外走。
“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回什麼回。”喬羽墨掙紮,卻掙脫不了。
“幾個月不見,你身材豐盈了不少。你去哪兒了,那邊的水土很養人啊。”蕭遠航半開玩笑地說。
喬羽墨死死地瞪著他,她怎麼也忘不了,他把她綁在床上,把臭襪子塞進她嘴裏,對她強取豪奪,瘋狂蹂躪的事。
“我跟鄧婉如分手了。”蕭遠航說。
“關我屁事。”喬羽墨不客氣地說。
司機看他們過來了,連忙打開車門,蕭遠航拉著喬羽墨上了車,司機連忙將她的行李放進了車後備箱。
“鄧婉如小產的事,我錯怪你了,我願意向你道歉。”蕭遠航誠懇地說。
“我在你眼裏,本就是一個壞女人,你沒必要向一個壞女人道歉。雖然鄧婉如不是我推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推鄧婉如一把。”喬羽墨沒好氣地說。
蕭遠航微微一笑,說:“你之所以願意跟我訂婚,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所以,你不會推她的,你也不希望看到蕭家絕後。如果她的孩子平安生下來,你心裏也會好過一些。”
“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我不能接受我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生孩子,就算她自己不滾下去,我也會推她一把。所以,把道歉的話收回去,我不接受,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對我做的事。”
喬羽墨心裏滿是恨意,如果爸爸在,蕭遠航敢這麼對她嗎?
他那麼暴虐,用領帶把她綁的床頭,用他腳上的臭襪子堵她的嘴,強行占有她,將她折磨地昏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