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現在我給大家放槍擊現場的監控錄像,大家一起分析分析。”英招托了一下眼睛,走下台了。
大家靜靜的看著監控錄像,在本子上記著東西,作戰研究室裏隻有花褲衩噓溜噓溜的喝水聲。
“好了,諸位說說,都有什麼發現?”花褲衩走上講台說道。
“從技術層麵上分析,這個槍手肯定接受過專業的訓練。”馮攀說道:“彈道分析說明,他所選的狙擊陣地應該在路口附近的高樓上,在這麼遠的距離外可以使用橡膠子彈精確打擊,說明他有極高的軍事素養。另外,他能輕易躲過攝像頭和警察的追捕,說明他細致研究了那裏的地形和撤退時的路線。”
“嗯,不錯,還有誰?”
“從心理角度分析,這人有些雙重人格。”又有人說道:“他顧及到行人的生命安全,所以用橡膠子彈,但他又是一個很偏執的人,老人孩子都不放過,可見心狠手辣……”
“做出這種行為,要麼這人精神有問題,要麼就是報複社會,再就是純粹為了取樂,那可能是個吃飽了撐得的富二代什麼的……”
“我覺得這應該是個有錢人,或者說吃得很開,一般人誰能弄到槍?誰又有閑工夫去路上搗亂?”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吳鉤,你怎麼看?”花褲衩眯著眼睛問我。
“我注意到,這些受傷的人或者車輛有一個共同點……”我不太確定的說道。
“什麼共同點?”
“他們都違反了交通規則……”
“嗯?”學員都回頭研究監控錄像去了。
“說下去。”花褲衩衝我舉了舉茶杯。
“我就是覺得,這人像是在給違反交通規則的人一點教訓。”我剛開始看錄像的時候就在想,這人做這些事為了什麼?總不能真是為了玩吧。想找出他的目的,那麼就要找出受害人的共同點。這些人相互不認識,生活中幾乎沒有任何交集。聽說過報複社會殺學生的,但沒聽說拿橡膠子彈嚇唬人的。聽說過砸日本車的,但這人連奧拓都不放過啊。倒是有個老外一夜之間劃壞了多輛亂停放的車……這些人會不會是都犯了什麼同樣的錯誤。仔細看過錄像後,果然印證的我的猜想,後來聯想到我和關貝勒在臨江做的那些事,我不禁釋然,合著我們是義務刑警,這哥們兒就是義務交警啊!
“沒錯,這就是重點!”花褲衩說道:“這個槍手,是個軍事素質極高的人,是個有執念的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就像一把雙刃劍,可以製造破壞,也可以做出貢獻。任由他這樣下去,他可能成為危險分子,但經過我們神跡的調教,他可以成為很優秀的特工。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他,抓住他,然後……帶回來!我們需要這樣的人才。”
學員們開始交頭接耳,都感覺不可思議。我和關貝勒就更容易接受些,畢竟我們就是這樣被招安收編的。花褲衩布置好任務,兩人一組,自由發揮,一切以找到這個槍手為準。隻要不捅太大簍子,神跡都會幫我們搽屁股。
分組自然是我和關貝勒一夥,聽到鄭凱和馮攀兩個基友正商量著開車故意違規,引蛇出洞。我們撇撇嘴,釣魚執法,這都是我們玩剩下的伎倆了。納蘭言喻和李琛在研究幾起槍擊事件的現場位置,試圖找出規律。其他人五花八門,各顯神通,想什麼辦法的都有。
“吳爺,咱怎麼弄?”關貝勒擠眉弄眼的問我,好像生怕我們的辦法被別人聽去。
我晃了晃腦袋說道:“咱們?我這兩天酒喝多了,頭有點疼,先去睡一覺……”
“……”
第八勞教所的抓捕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但是幾天過去了,仍沒有什麼頭緒,這個對手真的很狡猾。
“吳爺,咱是不是也應該有所動作了。”關貝勒有些著急了。
“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是那個槍手,現在全城都在搜捕你,你會現身嗎?”
“可咱在這裏等著他自己出來也不是個事兒啊!”
“誰說咱要等他現身啊?咱要讓他來找咱們,你看……”我把電腦屏幕扳向關貝勒:“我這兩天用國外IP做了一個網站,上麵對這件事做得很全麵的分析,認為他這是在做有益於社會的好事,能夠提高人民素質,維護社會秩序,大體意思就是肯定他的行為,聲援他這一舉動,並準備號召更多人用行動來支持他!”
“你……你這是要把事兒搞大啊!”
“對!打草驚蛇!”
“你小心有人來查你水表!”
“不是有神跡嗎……”
“我頭一次覺得身為神跡一員真好……那然後呢,這樣他就來找咱了?”
“當然不是,咱要再添把火……”
這天月黑風高,我和關貝勒埋伏在一座大廈的樓頂,一人抱著一杆88式自動狙擊槍。
“吳爺,咱這可是真子彈,萬一打偏了可就是一條人命!”
“笨!你不會等沒車的時候再開槍!”
“沒車咱打誰去?”
“打地麵啊。咱要的就是這效果,咱要讓他知道,我們很崇拜他,在模仿他。手裏有槍,但槍法很爛,很有可能誤傷到人。他肯定不希望他的模仿者真的傷到人,那樣就會破壞他的計劃,所以就會出麵製止我們。”
“那他怎麼才能找到我們?”
“在我做的那個網站上留言啊。隻要他留言了,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
“你那網站一天能被黑八回,每天幾萬條留言罵你的,你知道他是哪個!”
“他想引起我的注意總有辦法的。”
“就怕他沒找到你,警察先找上門來!”
“咱不是有神跡嗎?”
已近淩晨兩點,樓下的車流少了許多,我和關貝勒瞅準時機開了一槍,清脆的槍聲響徹夜空,警笛四起,我們狼狽的逃回第八勞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