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馳起來,勾了眼原南風,“來,我教你。”
………
廚房裏,原南風站在一邊,看著言馳洗菜切菜,倒是有些熟練。
“原芷藍喜歡吃什麼麵?”
“肉絲麵。”
“………她一個五六年的尼姑,喜歡吃肉?”
“下了山就不能一直吃素,身體受不了,你做,我看著。”
言馳瞄了他一眼,然後開始教,切肉洗菜。
中途。
“肉為什麼要這麼切?”
“你把菜掰成這樣,還能吃?”
“一點油不放?”
“這是什麼?香油?”
言馳忍無可忍,“閉嘴,智障!”
原南風沒有吭聲。言馳也不教了,讓他看著就好,做好後,原南風盛起來,拿著去了餐廳。
大快朵頤。
“………”
言馳把圍裙砸到了他的麵前,雙拳一握,哢嚓一聲,“你他媽是讓我給你做飯吃?”
“你以為呢,你真以為我不會做飯?你不讓你媳婦做,那就你做。”原南風吃了一口肉絲,“味道一般。”
言馳錯牙,鬱清秋來了,巧笑倩兮,“老公。”
“嗯。”
“好香,我也要吃。”
言馳一臉陰霾,“被那個腦殘給吃完了!”
鬱清秋瞄了眼原南風的碗,挺有食欲的樣子,拉著言馳的胳膊,“你再去做。”
廚房裏,原南風還聽到言馳和鬱清秋的對話……
“我不爽。”
“沒關係,以後我讓芷藍給我們倆做飯吃,芷藍聽我的。”
原南風,“………”
其實他是羨慕的,有人做飯給你吃,也有人纏著要你做飯,這點點滴滴才叫生活。
………
晚上。
原南風躺在床上,這些年,他失眠成性,睡不著。
“睡了沒?”發微信出去。
“沒有。”難得一次,對方很快就回了他。
“沒有被罵吧?”
“有啊。”
“……怎麼罵的?”
“沒有,騙你的。”沒有罵,但是辭嚴厲色肯定少不了,讓她不許有下一次。
今天雲慧還提了關於還俗的事情,可以提前,隻要原芷藍在師父的靈前跪上整整一個月,抄一個月經書,就可以走了。
這個事情,原南風也知道,雲慧也提了這點兒。
跪整整一個月,這是酷刑,會把人跪殘廢,更莫說要抄幾百萬字的經書,等出來後,怕是手腳都得廢。
他拒絕,半年可以等,這麼多年,真的不差這一百來天。
“我想你。”
原芷藍看這信息,想著他……騷話滿天。兀自一笑,“少給我發信息,如果你不想要我受懲罰的話。”
原南風,“遵命。”知道她身在那地方,下了山他不顧其他動手動腳,她在山上,要給予尊重。
“半年後,我來接你。”
原芷藍沒有回,關掉手機。想著他,想著鬱清秋一家,又想著明嫣一家。
想著昨晚,又想著從前……
隔天一早。
她去找雲慧,“師姐,我願給師父守靈抄經書。”
雲慧嗬了聲,“這麼迫不及待想要下去?那你想好了,跪一個月,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我想好了。”
“想好了就去,如果你半途而廢,會關緊閉。”
“是。”
………
跪著抄經書的第一天,原芷藍就感覺到了痛苦。到了晚上,膝蓋都不像是自己的。
五天下來,她的膝蓋和整個小腿,都已經腫了。她隻能靠晚上休息時間泡熱水,然後小幅度走動,緩解血液循環。
十天後,她的膝蓋都是血,已經無法在跪下去,她還是堅持著。
怪不得,雲慧說一般人做不了。從早跪到晚,中途除了去洗手間,都是跪著的。
晚上到了很晚才能睡,早上很早就起來。
雲彩偷偷的給她拿藥,晚上跑過來給她按摩。半個月後,她整個下身開始浮腫,手也拿不好筆。
雲彩急死了,又沒有辦法。
二十天後,原芷藍基本上基本上沒法睡覺,白天跪著寫經書,晚上慢走。她必須走,否則會癱。
其實挺痛苦的,還真的……不是很能堅持。但她還是忍了下來。二十五天的時候,手根本沒法寫字,腫的不行,可經書還沒有抄完。
於是一邊跪,一邊泡手,促進血液流淌。這時候的跪,已經不能挺起身軀。
膝蓋下麵也沒有軟墊,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嚴重。腿腳,腿,手臂,都腫了。
到了最後兩天,她開始發高燒,硬挺著抄經書,硬挺著跪。
膝蓋的傷口,有腐爛的痕跡,還有膿包。第三十天時,她被抬著出來。
這時,已經燒了兩天。
雲慧冷笑了下,“還真是能忍啊。”她吩咐雲彩給她弄點藥就走了。
原芷藍躺在床上,終於可以感受到正常的心跳,隻是感覺不到腿和手的存在。
拿手機,甩甩發麻的手,開機。有很多原南風的消息,各種問候還有肉麻的話。
她瀏覽了一遍,回,“來接我下山。”
要下山還是要有手續的,也不可能馬上就走。原芷藍撐著去了大殿,還俗,脫帽子,脫衣服。忙活了大約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