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那個安靜乖巧的女孩兒(3 / 3)

“那你不要命的去……”

“就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會這麼做,師父說過的,見死不救,你會有長達幾十年的心理酷刑。”

雲彩哦了一聲,所以這就是你不關心人家有沒有活過來的理由?

後來雲彩還想問,原芷藍隻字不提,漸漸的,雲彩也不說了。

指甲長起來真是慢,半個月後才長了一點點,腿也還不能走,每一天都在這個小院子。

這樣也挺好,誰都不用見,也不用說話,一個人,孤獨又自由。

下雪了。

又下了雪,在窗子外拍打著樹木的枝葉,屋子裏女人慢慢轉身,拉上了窗簾,點燃了電爐,烤一會兒,在看看書。

日複一日。

常年如此。

………

下雪的時候出院,車子打滑。

原南風靠在車後座,懶散肆意。他剪短了頭發,蓬鬆張揚,襯著那張臉,如刻如畫。

“南哥,兄弟們說要給你去去黴氣,在家裏煮火鍋呢,順便謝謝你的遺囑裏有我們每一個人。”全子還是興奮的。

遺囑裏,原南風名下百分之六十的財產歸原芷藍,百分之三十兄弟們分,百分之十歸林意嬋。

“不去,老子才出院吃什麼火鍋。”

“那吃別的,清淡的,南哥你想吃什麼你隨便開口。”

原南風擰了眉頭,出聲,“去碼頭。”跟船。

“……工作啊?你……那個……”去寺廟也好啊,這大半夜的。

“這場雪下的有點大,怕出事,等我回來再吃。”

有近三個月沒有去遊輪,業,荒於嬉,精於勤。

“好的。”南哥想去哪兒,他都陪著。

原南風側眸,朝著城中的方向看去,那兒有監獄,有寺廟……

還有那一夜,那個安靜乖巧的女孩兒。

………

去了遊輪,沒有一個禮拜回不來。

原南風在海上呆了十天,十天後言馳發信息,說孩子在年前可以出院,但是不能回國,邀請他去美國過年。

他沒有回答。

很多天的工作讓他的頭發脹,原本是要回家,等車停以後才看到這是寺廟的停車場。

他自嘲一笑。

那一夜……

他的腿灼燒疼痛難忍,牽扯著神經,他知道那是被蛇咬後的正常反應。可他一定要讓自己看起來毫無異樣。

最後高燒,疼痛,昏迷,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說,“是你爸欠我的,我不會原諒他。如果你心中有點價值觀,就別來找我。你的感情在我看來,不過小醜跳梁。”

然後她就離開了他的腿,獨自一個人坐著,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原南風拿出了煙盒,這種夜晚最適合抽煙,或者喝酒,或者醉生夢死。

但這是佛門,什麼都做不了。仰頭,看著那鏤空的圍牆……

年輕時,目空一切,沒有顧慮。

成熟後,到處都是顧慮,一旦有了顧慮,就有了阻礙。

這最大的阻礙就是那牆。

他不能進去,她……不願出來。

【我會讓你破戒】這句話也在雲泉的那句【跳橋自殺】裏消失的幹幹淨淨。

比起在一起,她活著更重要。

她遠遠比他金貴,從以前到現在。

………

美國。

言馳帶著孩子出院的時候,原南風準時出現。抱著一個巨大的娃娃站在醫院的停車場。

言馳抱著女兒出來,瞄了他一眼,一聲未吭,上車。安頓好孩子後,原南風才鑽進,挑眉,“你瞎啊?”沒看到我。

“你有病?這娃娃給你自己買的?”

原南風是準備送給幹女兒,但……孩子連奶瓶都不會抱。

“對,我給我自己準備的,長夜漫漫,總得找個人給我暖被窩。要不,你給我暖。”

“你長那臉了?”言馳低頭看著女兒,睡著了,皮膚粉粉的。

原南風的頭伸了過來,盯著孩子看,“胖了。”

言馳把他推過去,“你他媽挨那麼近幹什麼!”

孩子還在敏感期,出了院越發要注意。

原南風還沒說過,言馳又道,“下午我兩去買衣服。”

“我不需要。”

言馳諷笑,“給我女兒買,要過年了。”

原南風不同意,兩個大男人逛街,惡不惡心。

………

回到家。

原南風洗澡消毒,去陪孩子,她醒了,睡在床上,在玩自己的腿。

抬腿,放下,抬腿,又放下……其實這是三四個月孩子會的,她馬上一歲才會這個。

目前為止沒有長牙,也不會說話,發育非常緩慢,體重不到15。

原南風陪著玩了一會兒,被言馳拖走。

街上人滿為患,言馳一個晃神,再次看到原南風時,他穿了件紅色大衣,耀眼光芒,萬眾矚目。

“………”

兩人一起進了嬰幼兒精品店,兩個男人來給孩子買衣服,在性和觀念都開放的美國,非常正常。

在店員曖昧的看了一眼他們後,言馳冷著臉站在櫃台。原南風過去和店員攀談,半小時後。

店裏所有女孩兒的東西,百分之八十全都下架,送往醫院旁邊的別墅。

回去。

言馳開車,一直沒說話。

“怎麼,你還鬧別扭,需要我哄?”原南風捏著一個玩具在手心裏轉著圈圈,這一身紅色的衣服,印著車床都有了喜慶之色。

言馳摸了把短發,然後手握空拳,“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原南風嗬的一笑,眉間的痣因為這身衣服更顯無雙,謂歎,“嫉妒我的臉蛋就想謀殺我的,你不是第一個。”

閉上眼睛,臉部線條並沒有這話而放鬆,反而越來越緊。

言馳沒理他。

從小他就這樣,自戀自負。

隻是這幾年消停了不少,現在不過就是死水犯活。

這轉變是……放棄了什麼吧。

………求月票的分隔線……

兩個大男人哄孩子,那必然是有些拘束。哪怕是都在醫院裏照顧過,還是有些笨手笨腳。

回來的頭一晚,格外重要。兩個人輪流看著,上半夜言馳,下半夜原南風。

一夜過去,相安無事。

“言馳。”

“幹什麼?”

原南風兩眼血絲,聲音暗啞,“我女兒比你的大,她已經八歲。”

“………”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