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馳醒了,這是好事。
原南風有半個月的時間都在康複中心,沒事兒就聊聊天。
“就你介紹來的那女人,有點凶。”某天午後,兩人在池塘邊吹著風,言馳如此說道。
“嗯,你之前玩命追她,她沒同意。然後你就犯賤的跑去意大利,強奸別人,被人打的成了植物人。她憋屈的很,不凶才怪。”原南風閉眼。
“扯淡,我會追她?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言馳用僵硬的腿去碰觸著從柵欄裏延伸出來的荷葉,光是這個動作,就有點困難。
“哼。”原南風冷笑,“話不要說的太早。”末了又補充,“她怎麼凶你了?”怎麼搞的還很委屈一樣。
“昨天吃飯,她盯著我看,我暼了她一眼。於是這女人懷恨在心,把菜幫子全給了我,我不吃,她摔碗就走。”言馳擰著眉頭,想著就氣人,“你說這種調調的女人,我能喜歡?”
原南風淡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你最後吃了嗎?”鬱清秋走的時候心情不錯。
言馳頓了下,道,“當然沒有!”
原南風哦了一聲,了然,還是吃了。
“這是你第三次談起她,言少爺,搞的你生活裏好像除了她就沒別人。”
“那是因為我現在看到的人隻有她還有你,你有什麼好談的。”言馳眸光眺遠,有幾分濃稠的空虛,什麼都不記得的日子,也沒有那麼有意思。
原南風沉默。
……
言馳的父親要把言馳送往美國去康複,言馳作為言家大少爺,又是主要繼承人,言彥華愛子心切可以理解。言馳走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他剛走,他的外公外婆雙雙死亡。
原南風一個大男人非常不想插手別人之間的感情事,明嫣和厲弘深之間,很是複雜,他不深究。既然言馳不在,那他就代言馳去守孝,明嫣不知去了哪兒,人不在。
守了幾天孝,蘭城這邊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他要開始工作。
遊輪上的氣溫比地需要低很多,明明還是秋天,就感覺是進入了寒冬臘月。
和經理視巡了一圈,沒有異常後,就開始休息。入了夜,三層的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點燃一根煙,吹著風,空氣裏隻有水拍打來的聲音,熟悉的心安,也熟悉的寂寞。
原南風抽完第三根煙的時候,後背一重,有人撲過來,有淺淡的香水味。
“原總。”
嬌滴滴的聲音,一聽,就挺到胃口的。以前聽多了,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缺煩得很。
回頭。
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原芷藍原沒有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但是很奇怪,出現過的女人還沒有一個有她漂亮的,也沒用一個人有她生動。
摸過了玉,就不想要在碰石頭。
“原總,這大晚上的……”
原南風抓著她落在手臂上的胳膊,往後一摁,“別發騷,戒了。”
女孩兒愣了下,但轉念又笑,“聽說原少爺一直在等一個女孩兒………”
“小姐。”原南風靠在護欄上,那一身隨風飄揚的鋒芒,長腿交疊,脖間露出來的白皙肌膚,讓他透著致命的吸引力。
“舌頭捋直,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我是說。”女孩兒到底是心裏脆弱,但聲音也確實恢複了一些正常,“我可以的。”
嗬,男人的笑聲短促而嘲弄,張口想說什麼,最後卻改口,“出去。”聲音低涼,不狠但有震懾力。
可就是不狠,讓人產生了錯覺,女孩兒撲了過去。
………
全子和王如在巡邏,西裝革履,看起來倒也挺像個樣子。到三樓,聽到了女孩兒的慘叫聲,兩人連忙過去。
見女孩兒掛在甲板上,下半身被海水沾濕,嚇得哇哇大叫。
“南哥,你……”
原南風收起了眉間的狠,把她提上來,扔在地上,回頭,“你們兩個想死?”
“啊?”
“把她放上來幹什麼!這是哪一樓的人,你們不知道?”三層樓,第三層價格最高,視野最好,服務也最好。
全子和王如有點心虛,他們確實是故意的,就就……覺得南哥不怎麼笑,這大晚上的,給他找點樂子。
“再幹這種事,老子剝了你倆!把她給我拎下去,你倆也滾!”
人都走完,原南風的心情也壞到了極致,煩躁,甚至是暴躁。
聽說他一直在等一個人?誰造的遙?
………
言馳在美國過了一個年,原南風還是和林意禪以及那些兄弟們。他們也很聰明,從來不提女人,更不提原芷藍。
言馳回來的時候,原南風把鬱清秋帶著去接機,他倒是徹底好了。從出口出來,白短袖,墨鏡,墨色的休閑褲,這種親和的衣服都沒有束縛住他流露出來的匪氣,他也是獨一人。
他看了眼鬱清秋,隱藏在墨鏡裏的視線有幾分不為人知的深意,平淡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鬱清秋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