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的目光帶著被針紮的刺痛感,不明顯,但到底是有了。
他看著女孩兒搵怒生動的表情,幾秒後一笑,“這不會是傳說中的柿子撿軟的捏吧?”
他救了她,照顧她,無微不至。原南風一來,她就變臉?
原芷藍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點兒,臉上的表情緩緩的又退了下去,最後頹敗的掬了一把頭發,“抱歉。”
隻是刹那間,沒有控製好自己,她不應該再對原南風抱有任何幻想。又再度看他,這個人也是原家的人。
“百裏。”
話都沒有說,門又突然被打開,她連個回頭的時間都沒有,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對百裏,“出去。”
百裏一直在退讓,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並不是打不過原南風,相反,他是軍人,身手過硬,原南風並不是他的動手。
“我憑什麼?”
“我找她有事。”
“那就當我麵說。”
原南風漆黑的眸中有片刻間的鋒利,但轉瞬也就消失,“不是你救了她,她就得受你控製,我找……”
“那你救了她,你不是也控製了她這麼多年?”百裏打斷他,外套下他結實的胸膛透著男人的成熟氣場,與原南風毫不相讓。
原南風被打斷,便沒有再說話。額前有幾縷碎發,不知他在想什麼。
十秒後,他彎腰抱起原芷藍,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百裏又開腔,“不要一廂情願,如果真喜歡,更不要去勉強。它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沒必要增加你們的煩惱。”
原南風沒有回,抱著原芷藍,出門,到電梯,去停車場,直接去了南水苑。
春天到了。
有陽光,乍暖還寒。
下車,她穿著病服,很薄。原南風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把她包著,抱起來時,才發現她根本沒有穿襪子,赤著腳。
原南風瞥了他一眼,上樓,速度很快。把她放在沙發,開暖氣,拿被子過來把她給包著。
又進去。
原芷藍坐在沙發看著她忙來忙去,此時她也就一張恬靜的小臉在外麵,看不出情緒來。
半分鍾之後,他出來坐在她的旁邊,把她的雙腳從被子裏抽出,放在他的腿上,腳小巧玲瓏,潤白色澤,極是好看。
他給把她把襪子穿好……原芷藍咬著唇,他第一次給他做這種事情。
穿好襪子,把她的褲腿弄起來,兩個腿都有傷,自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0多天,傷口差不多已經複原,還在長肉的階段,所以疤痕錯綜。
像鞭子抽的,又像是被別的東西給割的。
原南風喉頭微鼓,沒有說話。抬頭,看著她的臉,沒有什麼血色,漂亮好看。
抬起她的下巴,脖子上有傷。掀開衣服,胳膊也有傷,那是被刀子給滑出來的,他親眼所見。
鑲嵌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原南風鬆開手,依舊沒有說話,俊美的臉冷沉晦暗。一分鍾後,起身,到了陽台,關上窗戶,點了一根煙。
原芷藍把腳收回,這襪子是他的,雖然是新的,但是很大,她穿不了,也隻能起個保暖的作用。
她把衣服放好,又縮到被窩裏。
被窩裏有絲絲縷縷的都是他的味道,攻擊著她。
陽台隻拉了一半的窗簾,隻看得到他一半的身影,很挺拔。就連背影都是帥氣的,長袖,休閑褲,手裏夾著一根煙。
退卻了青澀,生生的有了成熟男人的世故和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