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原繼中的聲音很平靜,是豁開一切的淡,“你是打算在原家鬧出人命?”
“有什麼關係,我不怕。”他回頭,看著原繼中的臉,嗤笑,“你不是我爹麼,為了我,你應該可以定罪。”
原繼中知道他這時候正處於瘋狂當中,平淡的語氣隻是假象。
“把他放了。”
“憑什麼,我這麼容易讓人欺負?”
原繼中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開口,“她死了,已經死了。”
原南風頓住,眼睛的霧茫慢慢的轉為了狂風暴雨,隻是尚有一絲理智在壓抑!
“你大可以報警,讓他去監獄,以暴製暴不是方法。”
宋雙良一驚,他聽得出來,原繼中這是打算放棄他,不再救他了。
原南風的拳頭響了一聲,哢嚓!
“再說,你已經懲罰了宋木子,是不是夠消你的氣了。”
“怎麼會!”原南風的語氣再沒有了散漫,克製在身體裏猛獸在慢慢的出閘,“他們死一百遍都不夠消我的氣,你不開口我都忘了,這件事你是主謀!”
“怎麼,你也要把我吊起來?”
原南風看著他,眼睛裏的火光夾著漫天的刀光劍影,他胸膛起伏,幾經隱忍,緩緩開口,“斷絕關係。”
原繼中抽口氣,“你……你說什麼?”
“我告訴過你,她肚子裏有我的孩子,我告訴過你,我不讓她在提及此事,你依然一再的想要她的命?原繼中!”他咬牙切齒,“誰他媽做你的兒子,就是倒了八輩子黴!為了你那點見不得人的癖好,你要做多少惡!”
原繼中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原南風,死死的盯著他!
“你……”半響沒有突出一個字來,這場博弈,他不知道是輸還是贏,原芷藍死了,他的目的達到了!
“你再說一遍!”
原南風站起來,一字一句,“斷絕關係,你我不再是父子。”
轉身。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從全子手裏拿過刀,朝著後麵扔去,砰,正好紮斷了繩子,宋雙良掉進了池子裏。
泳池不是海,沒有海水的緩衝,泳池水不多,他一頭紮下去,人當場昏迷。
原南風抬腿就走,刀子扔進了垃圾桶。
…………
駕車直接到了碼頭,有船隻是沒有行駛的,上去,往海的深處。
“南哥,這是沒用的。”全子勸,你怎麼可能找到。
“你下去。”原南風冷冷的三個字。
“回去吧,南哥,你又在高燒。”
“耳朵聾了?”
全子沒有辦法,隻好下去。
這一晚,全子守在岸邊,雨一直下。他凍的實在是不行,生了病,就在船上昏睡了過去。
早上又是被凍醒,船還沒有回來。全子連連歎氣,看著天,又看看海,難道………是真的死了嗎?
這麼簡單就死了?
一個小時過去,船隻才回來。原南風從裏麵出來,那張臉毫無血色,衣服皺巴巴又濕噠噠的黏在身上,他………又下水了。
不死心,還帶著希望。
全子看著他,沒有說話,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原南風才抬腿往車裏走去。回到南水苑,洗個澡,換身衣服,又繼續出去。
“你上去睡。”原南風把他從車子裏拉出來。
“南哥……”
“怎麼每次我都得說兩遍?你哪兒有毛病?”
全子下來,心中不好受。
原南風跳上車,遠離。
路虎在街頭沒有目的的遊竄,沒有目標。不知不覺又開向了那片海,雨已經停了。
天氣不好,郵輪都停止營業。這海,他來過無數次,也走了無數次,今天……今天卻如此的憎惡。
【假的,她並沒有對你做什麼。】
他咧嘴一笑,虛無縹緲。
半響後,駕車離去。
以後的每一天,都有搜救的船隊大麵積搜尋,一連三天。
三天後,原南風終於受不住,昏迷,因為高燒住進ICU,這一住又是三天。一度斷了呼吸,情況危機。
接著又是兩天的觀察期,等到轉入普通病房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
全子也重病入院,隻是沒他那麼嚴重。
十天後。
原南風第一次從床上爬起來,渾身酸痛,呼痛都帶著刺痛感,人消瘦了一大圈,迷茫的看著窗外,惹人心疼。
好一會兒,全子進來,拿著一個棒棒糖,“你吃不,剛有個小女孩兒遞給我的。”
原南風接過來,又推回去,“不會剝開遞給我?”
全子嘿嘿一笑,十來天了,這是南哥說的第一句溫軟的話。